第279章 它們並非神明
「是。」
陳黎說道。
而聽到陳黎的回答，格雷也完全放下了自己的疑惑。
既然無法理解，那便嘗試接受。
如果連接受都接受不了，那理解也更是天方夜譚。
「我很抱歉。」
這時，格雷也道歉道：「因為我的疏忽，讓我的另一個靈魂逃跑了，還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而找上了你，為此對你造成的麻煩我表示歉意。」
說著，他看向陳黎，問道：「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或者什麼想做的事情？我可以無條件為伱實現一件——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當然，說是這樣說，以他的能力，他並不認為對方能提出什麼他所無法完成的事情。
還好他的靈魂找上的是眼前名為萊恩科的少年，若是找上其他人，後果根本不堪設想，這也是他願意做此約定的原因。
聞言，陳黎也沒有客氣。
他沒有說要什麼寶物，亦或是讓他傳授自己魔法之類這些能直接提升自身實力的事情，而是直接道：「我有一個女僕。」
「她因為得罪了某個貴族，人格被降級，體內也被施展了終生無法修煉魔法的魔法。」
「你能解決她身上的問題嗎？」
言外之意，便是取消她的人格降級，解開她體內的禁錮魔法。
「這……」
格雷沉吟片刻後，表情帶上歉意，搖了搖頭道：「很抱歉，這件事我無法做到。」
「人格降級，那是帝國審判庭的決定，其中可能還有那位貴族的參與……我實力雖強，但並非王族或貴族，無法干涉這個決定。」
「至於她體內存在的禁錮魔法，也是同理，只有她的人格降級決定被取消，那個禁錮魔法也才能被解開……」
得到答案，陳黎不動聲色。
對這個事情，他也早已有了預料。
哪怕格雷身為帝國最強的一批人，卻也無法干涉體現了帝國意志的決定。
只是，原身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少，對於其他解決黛芙妮問題的知識可以說完全沒有了解。
陳黎原先對黛芙妮做出的答應，也是在他有能力顛覆帝國格局的前提上的。
「那還有沒有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相比原身，格雷所了解的知識像是深淵，略加思索後點了點頭，說道：「有。」
他看向陳黎，「而且是你能做到的。」
「你身為貴族，而且是侯爵家族的少爺，有權提升自己的下人的人格。」
「但是，人格如何降級，就要如何提升。」
「你說她是因為得罪了某個貴族才被人格降級，那問題的根源便在那個貴族上。」
「據我了解，能直接讓平民人格降級的貴族，其家族爵位至少也是伯爵的層次。」
「想要解決她的問題，需要同為貴族的你去取得對方的同意。」
「若是你之家族的爵位比對方高或是同等，那對方通常不會直接拒絕，而是會設立條件。」
「只要條件設立，而你滿足了條件後，基於這個條件所設立的結果也將必然發生，不管對方是否反悔。」
——也就是說，只要讓對方同意設立條件，那這件事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話音落下，陳黎有些驚訝。
這些事情，的確是他所不曾了解過的，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
「我知道了。」陳黎點了點頭，「謝謝你。」
剛才之所以對格雷稱呼您，也是因為埃里克在旁邊，他的態度需要隱藏一下，免得顯得自己太過異常。
格雷與他非親非故，其靈魂又差點傷到他，他沒有理由對他使用敬稱。
「不必道謝，我只是說了我知道的事情而已。」
格雷繼續道：「我剛才說的話一直有效，你要是想到了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說。」
「不必了。」陳黎搖頭。
「剛才你所說的我能做到的解決方法，就已經算是你對我的幫助了。」
這都算？
他只是說了一點只要有心探查都能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格雷搖了搖頭：「不……」
「如此輕易就抵消我對你的歉意……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這樣吧，你是不是對我剛才說的那個解決辦法已經勢在必行？」
「是。」
陳黎點頭。
對於黛芙妮是如何得罪貴族，得罪的貴族又是哪個貴族，他現在還不了解，因為他此前曾問過，但黛芙妮也不太想說的樣子，他便也沒有繼續追問。
但現在不同，知道這些將是他能否為其解決其僕人身份和解開禁錮魔法限制的關鍵。
那個貴族，他是一定要去找的。
聞言，格雷表示知曉：「如果對方設立了較為苛刻的條件，你一人之力難以達成時，你可以來找我。」
「可以。」
格雷堅持，陳黎也不會一直拒絕這好意。
而見陳黎答應，格雷內心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此次來見他，最大目的本就是向其道歉。
現在目的達成，格雷也輕鬆了不少。
境界越是高深，他越是在意內心念頭是否通達。
這時，陳黎看著格雷，說道：「我之所以想見你，是因為我有一些事情想要知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為我解答？」
「當然可以。」格雷笑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說的。」
「嗯。」
陳黎點頭，平靜道：「第一個問題，你所見到的『神明』，是什麼？」
聞言，原本還笑著的格雷表情頓時一僵。
他回過神來，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凝重並非針對陳黎。
而是對消息悄無聲息間泄露的擔憂。
「你不知道？」
見到格雷的表情，陳黎倒是有些詫異。
「就在你寫的那本書的最後一頁，也是你的靈魂出現的那一頁紙上寫的。」
是從自己封印靈魂的那張紙上知曉的？
也就是說只有他一個人看到了。
想到這，格雷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他搖了搖頭：「它們並非神明。」
它們？
也就是說，不止一個。
「或者說，這個世界是否真的存在神明，本就是一個疑問，哪怕是史書上有記載的神明，也沒有留下任何偉跡。」
「在我看來，所謂神明如果真的存在，其實本質也是異常強大的人類。」
「但它們……」
「根本不是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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