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方曼的釋然
見莉莉絲疑惑，陳黎沒有解釋什麼。
他打開房門，帶著莉莉絲來到方曼的房間前。
透過氣息感應，他察覺方曼尚未入睡。
「叩叩。」
陳黎敲了敲門，問道：「睡了嗎？」
很快，隨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方曼穿著睡衣，赤著小腳丫打開了門。
「還沒呢。」
她臉頰緋紅，露出微笑道：「有什麼事嗎？」
這麼晚了，陳黎還來找她，難不成——
還沒等方曼多想，站在陳黎身後的那個人瞬間讓方曼瞪大了眼睛，顯得很是驚訝。
「母親？！」
儘管恢復了記憶，知道她是新世界組織的人，並非自己的母親，方曼還是習慣性的喊了出來。
眼前莉莉絲的容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她識別莉莉絲也不用容貌，而是憑其外貌特徵和冥冥之中與之存在某種聯繫的直覺。
此刻，那種直覺已經因為莉莉絲的異能效果消失而失去，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女人是莉莉絲。
而看到方曼，莉莉絲在疑惑一會後，也反應過來，面露震驚。
方曼……
不應該已經死了嗎？
紅色碎片消失，本就是必死無疑……
隨即，莉莉絲意識到陳黎在此，便也很快釋然。
也對，有他在，什麼事情沒有可能呢？
莉莉絲真正震驚的是，這位連她都不知道如何稱呼，只能叫其「主人」的偉大存在，為何和方曼很是熟悉的樣子？
一時間，一種連她都說不明道不清的羨慕感襲上心頭。
「她就是莉莉絲，方曼。」
見方曼疑惑，陳黎帶著她來到客廳坐下。
而莉莉絲則恭敬的站在陳黎身旁。
「因為某些原因，她現在已經任我掌控。」
陳黎看著方曼，說道：「你的人生，就是被她攪亂的。」
「現在，我將她的生死交由與你掌控。」
「你是想讓她死還是活？」
「若是讓她死，我一念便能讓她消失。」
「若是活，伱如今便可以成為她的『主人』，她控制了你那麼多年，也是時候由你來控制她了。」
聞言，無論是方曼還是莉莉絲，皆沉默不語。
莉莉絲沒想到，對自己的生殺大權，那位存在居然如此輕易的交給了別人。
她眼帘低垂，仿佛等待著審判。
那位存在……對方曼很是重視……
想到這，她內心更是羨慕。
不過，對現在的結果，她雖有不甘，卻也願意接受。
凡事有因果。
她做了那麼多惡事，也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有遭到報應的一天。
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方曼看著莉莉絲，緊咬下唇。
儘管面對陳黎將莉莉絲交由自己的情況有些突然，可她經歷的事情太多，這種事情也很快被她接受。
要問她恨不恨莉莉絲？
當然恨。
若非莉莉絲，她也不可能經歷這麼多悲慘之事，甚至於若非陳黎，現在的她也早已死去。
這些，通通都是因為莉莉絲……
陳黎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
就是讓她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只是，她卻無法做到。
哪怕莉莉絲對她做過的惡事那麼多。
哪怕她恨莉莉絲。
但要她親手殺死莉莉絲……殺死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她還是無法做到。
陳黎看著陷入糾結的方曼，內心默默搖頭。
他知道方曼的性格。
她太過善良。
不過，陳黎相信方曼會自己做出決定。
周遭寂靜。
良久，方曼終於開口，看向陳黎，搖頭道：「我可以……哪個都不選嗎？」
這個答案讓陳黎有些詫異。
他以為方曼哪怕不讓莉莉絲死，也不會讓她好受的才是。
「你說她已經被你掌控，而且能一念之間決定她的生死，也就是說，她的生命已經是你的了，她也沒有了自由……僅僅是深陷囚籠的活著……」
方曼似是有些不敢看陳黎的眼睛，說道：「我認為，這種懲罰，已經是最大的了……看到她這樣，我的情緒已經發泄了，我覺得我不需要再去多做什麼……」
聞言，陳黎輕輕拍了拍方曼的腦袋。
「沒關係。」
「既然你不能下決定，那我便替你做決定。」
見方曼臉紅，他不禁停下手。
微微搖頭繼續道：「她掌控了你七年，那你便掌控她一輩子——你無法做決定，那我便替你掌控。」
「以後，她便是你的僕人。」
話音落下，陳黎心念一動，原本穿著白大褂的莉莉絲陡然被換上了一身簡樸的家傭服裝。
這一刻，莉莉絲終於明白了，剛才主人說她適合當女僕……
她內心苦笑，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當然，要她成為方曼的僕人她並不排斥，況且也沒有資格排斥。
「僕人……」方曼瞬間想到什麼，立馬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要！」
眼角有淚珠溢出，方曼看向陳黎，認真道：「我不要僕人……」
「現在……我存在你身邊的唯一意義，便是替你做家務，讓你回來的時候隨時能看到整潔乾淨的屋子……若是她成為了僕人，讓她去幹這些……」
方曼搖頭，櫻花一般的粉色短髮隨之搖盪，說道：「那就等於取締了我存在的意義……」
見方曼拒絕，陳黎也沒有強求，說道：「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決定。」
「嗯。」方曼點頭：「謝謝你……」
沒多久，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躺在了床上。
又一次見到莉莉絲，哪怕一句話都沒和她說過，但方曼卻也已經釋然。
在此之前，莉莉絲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她恨莉莉絲對她做過的事，又怕她會在今後的什麼時候突如其來找上門來。
不過……
方曼抱著枕頭，緩緩入睡。
現在卻是不用再擔心這些了……
陷入沉睡前，最後浮現的是陳黎的面容。
晚安。
……
陳黎的房間內。
莉莉絲依舊態度恭敬，低頭站在陳黎身前。
她知道，自己不用死了，不由得在內心長鬆了一口氣。
「你種下的紅色寶石，有沒有辦法在不危急契合者的情況下解除？」
陳黎還記得，莉莉絲曾說過，新世界組織很想除掉蘇紫櫻，他也清楚，蘇紫櫻對此肯定是知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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