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時隔一年的相遇
此刻的柳愛，力量已然超越劍心極限。
只是，距離天人還有不少的距離。
算上剛剛的鬼物，全世界的劍心鬼物都已經被柳愛吸收殆盡，擁有碎片的她能夠感知到任何一個鬼物的位置。
通幽及以下的鬼物，能給她帶來的力量極其有限，她甚至懶得去吸收。
「看來，簡單的吸收力量，是無法突破至天人的。」
柳愛轉身離去，思考著。
她的瞳孔中央，有一點紅芒如針閃爍。
「我已是鬼王，又回收了近百個劍心鬼物的力量，可現在卻連天人的門檻都沒見到……」
「這樣看來，陳黎還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怪物，十歲的時候，明明還是不入流武者，僅僅六年時間，便跨越至天人。」
「而且，實力還強到能將鬼王殺死……」
如今的柳愛，精神已經被紅色碎片侵蝕影響，雖仍保留有先前的記憶，但已然不能視作真正的柳愛。
「我要將他吞噬，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只是，柳愛剛想到這裡，前方卻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
那人腰間配刀，一襲白衣出塵，面容俊秀似仙人，氣質卻如凡人般普通。
看到他，柳愛頓時一愣。
陳黎……
這一剎那間，柳愛眼中的紅芒消失了一瞬，她也恢復了短暫的清明。
只是，這清明轉瞬即逝，她甚至來不及多說一個字，就又變成了那個充滿邪氣的柳愛。
開闊的林地上，陳黎和柳愛相對無言。
這十天來，陳黎一直尋找著鬼物，想要看看是哪個鬼物被碎片寄生，而實力最強的十天鬼之一，就是他最先懷疑的目標。
不久前，他發現了十天鬼之一清世的蹤跡，追來此處。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柳愛。
他不用開啟靈視，都能察覺到柳愛身後的洞窟內剛剛隕落的鬼物們殘留的死亡氣息，他的目標清世也在其中。
很顯然，這是柳愛乾的。
那她的力量……
陳黎略一感受，就能發現此刻柳愛的氣息竟比踏入天人之前的自己還要強大。
不過還好，他並未從柳愛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絲人類的血腥味，這代表柳愛沒有吃過人。
主動擊殺鬼物，未曾吃過人，看來柳愛的人性並沒有因為變成鬼物而失去。
想到這，加上現在時隔一年終於再次見到柳愛，陳黎的心情好了很多，剛剛露出笑容，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間神念一動，看到柳愛眼中的紅芒，察覺到了什麼。
靈視瞬間開啟。
當看到柳愛頭顱中的紅色碎片已然實體化，陳黎瞳孔微縮，瞬間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紅色碎片離開鬼王的身體後，便跨越空間轉而寄生到了柳愛的體內。
「而且，這種狀況……」
看著那碎片現在的狀態，陳黎心下震驚。
雖然都是被紅色碎片寄生，但其寄生方式不同。
在鬼王的身體時，那紅色碎片就只是簡單的存在於其頭顱中，兩者並沒有太過契合的融合，這應該也是碎片能如此輕易脫離鬼王身體的原因。
而碎片在柳愛的頭顱中的寄生方式，卻是讓陳黎很是熟悉。
那碎片在柳愛頭顱中如老樹盤根生出密密麻麻的紅色細線，纏繞住她的整個大腦，並且已然互相融合，密不可分。
六年前進行夢境模擬時的記憶宛若昨日。
這幅略顯驚悚的景象，與現實世界中花淺淺那紅色寶石在胸口處存在的現象何其相似？
那紅色碎片……還有凋亡之力……
其本質一模一樣……究竟是什麼東西？
昔日問題再次擺在陳黎面前，他卻依舊沒有頭緒。
不過，目前也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現在的柳愛，變成了鬼王……
也就是說……
陳黎眉頭一皺。
如果要完成任務，他就必須殺了柳愛？
這個想法甫一出現，就被陳黎瞬間掐滅。
哪怕這是在夢境，他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妹妹下手。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在不傷到柳愛的情況下還能將那紅色碎片消滅？
首先排除凋亡之力。
那碎片在柳愛腦中紮根，並且已經和柳愛同化和融合，很顯然已經無法脫離，若是他用凋亡之力消滅碎片，先死的很可能是柳愛……
正當陳黎思考之時，柳愛也在觀察著他。
她也沒想到會在現在遇到陳黎。
不過嘛……正好，反正現在劍心鬼物都已經被她吸收，她也正準備去找陳黎。
此刻遇見，倒是省了她許多時間。
「哥哥！」
柳愛燦爛一笑，露出甜美的笑容。
「好巧呢，我們居然在這裡遇到了。」
聽到她喊自己哥哥，陳黎不動聲色，內心卻是微微一驚。
柳愛……可是從未喊過自己哥哥……
意識到不對勁，他拋開自己對柳愛的原始認知濾鏡，竟是在柳愛那抹笑容下發現了隱藏著的淡淡殺意。
沒有猶豫，陳黎瞬間全面放開自己身為天人的感知，柳愛的情緒無所遁形。
『那股情緒……』
『充滿了邪惡與貪婪。』
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受碎片影響，她已經不是原來的柳愛了……』
『雖然身體和靈魂還是柳愛沒錯，但是精神完全可以說是另一個擁有柳愛記憶的人……』
內心迅速判斷事實，陳黎表面則附和著柳愛，笑道：「是啊。」
「我來此是為了尋找十天鬼之一。」
「十天鬼之一？」柳愛歪了歪頭，開心道：「那我算幫了哥哥的忙，他已經被我殺掉了呢。」
不知為何，陳黎總感覺眼前的柳愛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隱藏著殺意，就表示她是想殺了自己，又不想那麼快露出馬腳。
若是以前的柳愛，時隔一年不見，遇到他的反應絕對不會像這般輕浮，這是很明顯的破綻。
而且，陳黎能發現，這種破綻絕對是她不經意間暴露的，她的真實想法，是想扮演好以前的那個乖乖柳愛。
「我已經察覺到了。」陳黎點了點頭，對現在柳愛的實力表示讚嘆，「沒想到你的實力居然提升得如此之快，和我離開時，你不過才是通幽，可現在卻已經跨越了劍心極限了……」
「是啊。」柳愛嘻嘻笑道：「鬼化後，我的實力提升得很快。」
隨後，兩人像是極有默契那般，走在林間交談著。
一年不見，時間仿佛沒有在他們之間製造隔閡，反倒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
柳愛雙手挽著陳黎的手臂，胸口都陷了進去。
她心中得意，看著毫無防備的陳黎，內心暗道。
『真是個傻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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