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救場（求月票）
武小富也不等斯蒂芬妮教授打招呼，就主動迎了上去。
「斯蒂芬妮教授，您好，我是武小富。」
斯蒂芬妮此時也在看着武小富，她對瞿穎很重視，自然也就順便關心了一下瞿穎的個人情況，中國男朋友，還是個同行，重要的是這個同行，似乎還真是挺出名，她之前還查過，竟然能直接精準到個人，尤其是最近，武小富更是炙手可熱，聲名都傳到國外來了。
而且，醫院裏的一些人，似乎也有在談論武小富。
華國的外科天才。
這就是ma診所內一些普外專家對於武小富的稱呼，論及優秀程度，似乎武小富並不比瞿穎差，配瞿穎似乎也是可以的。
「武，我最近可是經常聽到你的名字，來，坐。」
三人坐下，武小富也是沒想到，外國醫生這麼會享受，說實話，這個實驗樓配置，真的是沒誰了，圖書館、咖啡廳、餐廳、玩樂場所等等，這在國內，肯定是想都不敢想的，敢在醫院裏弄這些，不給你噴自閉了才怪。
而且，ma診所分明是國際上知名的大醫院，但是患者數量，似乎也就是那樣，甚至還比不上一個省級三甲。
「哈哈，武，這是我們肝膽外科的大衛醫生，他很推崇你的，自從之前看了你發的腹腔鏡膽囊癌擴大根治術，他就在嘗試，今天聽說你過來了，無論如何都要給你展示一下，這不，就讓我把你給請過來。」
武小富也不在意，笑着點了點頭，m國是沒有職稱晉陞一說的，一般都是聘任制，有能力，你就能上，也不像華國分的那麼細，在m國也就只有住院醫和主治醫兩個級別，主任已經是行政級別了，不過，在m國，主治醫一般就能做所有的手術了，對，沒有等級限制。
斯蒂芬妮也是注意到了武小富的眼神，當即笑着說道，她去過華國，嗯，在她的感覺中，華國的醫療就一個字，亂，當然了，也有讓斯蒂芬妮羨慕的地方，比如說是足夠的病例，這在實驗過程中是很重要的。
現在的他只想對大衛說一聲：我開掛了，你憑什麼啊？
「抱歉，我的博士學習還沒有結束，可能以後才能有機會來這裏學習了。」
ma診所的普外科，斯蒂芬妮帶着武小富過來，竟是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最主要的是，武小富年輕啊，若是能夠留下，有ma診所的培養，成長速度和上限，絕對是無可估量的。
「武，有興趣參觀我們普外的手術嗎？」
「兩個小時。」
觀察室外，武小富看着斯蒂芬妮教授，「教授，要不你還是勸勸他吧，萬一出問題怎麼辦啊？」
「怎麼樣，這裏的環境好吧，要不要來這裏工作啊？以你的能力，是有留在這裏工作的條件的。」
嗯，年齡在ma診所，沒有什麼意義，這裏最不缺乏的就是天才。
武小富也是沒想到，還能有這節目，按照他的想法，來到ma診所，他就是個小角色，斯蒂芬妮教授是因為瞿穎的關係見見他也就算了，但是這個大衛倒好，竟然現場要跟他爭個高低，對，就是爭個高低，說是指點，但是大衛的語氣可沒有一點要指點的意思。
若是有那麼龐大的病例基礎，說不定她的實驗能夠推進的更加順利。
不對，這個大衛想幹什麼？
「兩個小時！」
在她的印象中，華國的腫瘤患者，並不排斥參加試驗性項目，但是m國不一樣，真要是想找到足夠的參與實驗的病例，非得讓實驗破產不行，所以很多實驗都推進的很慢，說是讓武小富留下，倒也不是開玩笑，武小富在普外方面的成就，讓ma診所里的一些同事都很佩服。
觀察室內，武小富看着手中的病人資料，有些擔心的對斯蒂芬妮教授說道。
「是啊，武，伱叫我大衛就好，我今天約了一個膽囊癌病人正要請你指點我呢。」
病人已經六十多了，膽囊癌累及膽管，肝臟雖然沒有報，但是就武小富這麼長時間的手術經驗來看，肝臟血管肯定有累及，這樣的情況下，還不能確定肝臟的累及情況呢，看大衛的意思，是要和武小富比比，爭取比武小富還快，兩個小時內結束手術呢。
不過，和斯蒂芬妮教授的交流卻是很開心，斯蒂芬妮的知識積累程度和思維之敏銳，肯定不是普通人可比，即使是武小富都自愧不如。
最快！
武小富陷入回憶中，第一台做的時候還蠻久的，但是後面越做越順手，就算是來m國之前連肝臟都換了，都沒用三個小時，現在做腹腔鏡下膽囊癌擴大根治術，也就是兩個小時左右吧。
至於真要有這種機會，武小富會不會留下，斯蒂芬妮感覺也是毋庸置疑的。
可惜，武小富想多了，m國人開放，m國實驗室不開放。
所以，這個被迫的賭約，武小富還是覺得得結束。
但是m國醫生不一樣，他是真的敢於冒險，當然了，這也是因為那張手術同意書的法律權益確實高的原因。
腹腔鏡下膽囊癌擴大根治術無疑是四級手術，這個大衛醫生能夠自主嘗試進行這方面的手術，可見也是ma診所的權威。
嗯！
斯蒂芬妮是什麼意思？武小富當然有興趣了，在動手能力上，m國醫生還真是有獨到之處，這也是武小富需要學習的地方，他們往往手術開始之後，並無太多的顧慮，華國的醫生，進行手術的時候，有時候因為手術的安全性，手術思維偏向於保守，冒險的地方，自動就偏向姑息性治療了。
趁着手術沒開始做呢，武小富想要斯蒂芬妮教授說句話，阻止一下，畢竟在場的，估計也就斯蒂芬妮教授，能夠說上話了。
「武！」
這次武小富過來，其實也有這個意思，要是他們的實驗室讓參觀就好了。
不過，大衛明顯是不信邪的，竟然直接就進手術室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醫生看到武小富之後，直接擁了上來，這個熱情讓武小富都有些猝不及防。
啊！
武小富聞言也是一愣，這也能比？
羨慕歸羨慕，但是武小富也真是沒有想法留在m國工作，華國的醫療也在迅速推進中，日後未嘗不能超越m國，最主要的是，華國的人都救不完呢，哪有什麼閑工夫來m國啊，最多就來看看高精尖技術就好了。
「武，你做腹腔鏡下膽囊癌擴大根治術，最快要多長時間？」
大衛聞言一怔，說實話，這個答案是大衛沒想到的，但是他不覺得武小富會騙他，畢竟這不是什麼秘密，後續他是能夠知道武小富的最快速度的，不過，兩個小時，大衛咬了咬牙，「好，那就兩個小時，我們來比比看，誰更快。」
分明就是在跟武小富說：來，看看我做的好，還是你做的好。
賺得多，還輕鬆，還更有發展前景，為什麼不同意？
想到m國的家庭醫生制度，武小富也就釋然了。
其他的不說，這個工作量，這個配置，這個享受，武小富確實是幕了。
武小富雖然不敢小瞧大衛的實力，但是到底其現在是做手術，病人都六十多歲了，經不起折騰啊，萬一出現點事情，武小富也不開心啊。
斯蒂芬妮教授聞言卻是給了武小富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武，大衛和你一樣，都是普外天才，這個手術，他已經完成好幾例了，沒問題的。」
武小富更是無奈，他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大衛的能力，此時他也想起來，這不就是前段時間ma診所聲名大噪的普外科天才嘛，聽說都手握四五篇柳葉刀了，這個年紀，這個論文能力，不是天才是什麼，雖然沒見過其手上的能力，但也一定不會差的。
但是能力歸能力，你這個真要兩個小時內完成手術，不是武小富小瞧大衛，是真的感覺有些不靠譜啊。
嗯，比那種手術做一半想要下班的都不靠譜。
不過斯蒂芬妮都這麼說了，武小富還能怎麼辦，再說下去，那就真的成了看不起大衛了。
算了，說不定大衛真的可以呢。
想到這裏，武小富也是不再多想，看了一眼眼前的觀察室，這裏的觀察室也是不一樣的，不是國內那種待在屋子裏透過監控去看手術視野，而是直接站在手術室的二樓，第一視角，透過玻璃，直接就能看到手術的第一現場。
武小富對於這個視角還是非常滿意的，說實話，這可比站在觀察室里能夠看到和學到的東西多多了。
而且，這裏也是有着連接手術室的麥克風，隨時都能和手術室內通話，只要是手術室內的主刀願意，手術室里的聲音，外面都是能夠聽到的。
「武，我開始了。」
大衛的聲音傳過來，只見其已經是開始進行手術。
大衛還帶了兩個住院醫，嗯，年紀看起來比武小富還要大一點，應該是那種完成全部學業，也就是那種本碩博加培訓全部結束的那種。
各種制度可能會有所不同，但是手術卻是幾近相同的。
擺體位、麻醉、消毒、鋪巾。
看的出來，大衛是真的想要和武小富一爭高低，這不，一點沒有m國醫生那種應對手術的輕鬆態度，此時也是加快了進度，彷彿是在趕時間一樣。
斯蒂芬妮看着大衛這個樣子，也是皺了皺眉頭。
斯蒂芬妮雖然不做外科手術，但是不代表她不了解，她其實是有手術權力的，只不過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必須有所取捨，她想要在實驗上有所成果，必須得將時間投注在更喜歡的地方，對於大衛，斯蒂芬妮可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看着大衛現在的節奏，斯蒂芬妮心中也是有些不安。
她也是沒想到，武小富竟然給大衛的壓力這麼大，要知道，大衛絕對是那種天才中的天才，再難的手術，仔細琢磨過後，做一兩次就會了，腹腔鏡膽囊癌根治術之前很少有人做，但是大衛也是掌握了。
不過之前的大衛也是止步於此，擴大根治術太難了，操作難度系數相比於腹腔鏡膽囊癌根治術提升了太多。
直到武小富完成第一台膽囊癌擴大根治術之後，大衛就著魔了。
大衛向來是以別人能做的，他也能做，別人不能做的，他也能做，而且會做的越來越好，傲氣何止是太盛了，斯蒂芬妮和大衛的母親是朋友，大衛的母親也是ma診所的教授，從小就對大衛特別好，大衛也是經常跟她分享一些事情，人們都說，大衛和斯蒂芬妮比和母親都親。
所以，大衛的很多想法，以及對大衛的了解，斯蒂芬妮都是超過其他人的。
大衛之前就表達過想要見見武小富，並且和武小富比試一下的想法，所以，這次斯蒂芬妮聽瞿穎說武小富來了之後，就直接說要見武小富，要給了大衛這個機會，只不過，她也沒想到，大衛竟然真的遇到了對手。
斯蒂芬妮知道大衛已經完成了好幾台腹腔鏡膽囊癌擴大根治術，手術成功率是有保證的。
如今這幅急切模樣，那就只能是時間上有些沒信心了。
逞強！
都不用人提醒，斯蒂芬妮的腦海中就出現了這麼一個詞，作為醫生，斯蒂芬妮太知道這個詞對於醫生的可怕，對於患者的可怕，逞強會讓醫生失去應有的冷靜，更代表着醫生的自信心缺失，一個沒有自信的醫生站在了手術台上，也幸虧是患者不知道，不然的話，都不知道要慌成什麼樣子。
看向武小富，「武，你真的能夠在兩個小時內完成手術？我記得之前你的那台手術是四個多小時。」
武小富點了點頭，「嗯，那是我的第一台腹腔鏡膽囊癌擴大根治術，所以用的時間長一些，來之前，我還做了一台腹腔鏡膽囊癌擴大根治術並肝移植，用時不到三個小時。」
嘶！
斯蒂芬妮聞言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看向武小富的眼神中也是充滿了震驚。
「不到三個小時？」
肝移植大多也得超過這個時間吧，這是什麼速度，她知道，這次大衛是真的遇到對手了。
「武，恭喜你，你恐怕又一次的登上了普外的高峰，有投稿嗎？」
「嗯，已經投了NEJM。」
聽到武小富這麼說，斯蒂芬妮再無疑慮，既然已經投稿，那肯定很快就會登出來，這種事情，武小富肯定是不會拿來吹牛的。
想到這裏，斯蒂芬妮對於武小富的認識，也是更深刻了一些。
只不過。
斯蒂芬妮看向大衛，心中有些擔心，她太了解大衛了，為了勝過武小富，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搶時間的。
勸勸大衛？
別鬧了，大衛要是聽勸，那就不是大衛了，此時若是說什麼，怕是只會讓大衛的好勝心更重。
厲害！
此時的大衛，已經是開始腹腔內膽囊周圍的筋膜韌帶的遊離了。
看着大衛的操作，武小富也是不由得暗贊一聲，這個遊離功夫，已經是不比他差了，漂亮程度上，可能還差一些，不過，武小富看的出來，這並不是說大衛不能遊離的更漂亮，只是因為大衛正在搶時間，所以犧牲了一定的美觀度，要求了時間而已。
只不過，這真的沒問題嗎？
讚歎過後，武小富就又皺起了眉頭，尤其是看到那腫大不止一倍的膽囊，這樣的要求速度，真的不會傷到什麼？捅破什麼嗎？
還好，事實證明，武小富真的是多想了。
大衛的底子確實是厲害，就在這麼趕的情況下，還是能夠穩穩的避開重要部分，分寸掌握的非常到位，不僅是沒有傷到膽囊周圍血管，也沒有戳破膽囊，很快便是快進到了膽總管的處理。
只不過，大衛似乎是越發的急躁了。
因為時間，正在快速的流逝著，大衛在進行手術的同時，竟然還在不停的看着電子屏上的時間。
要知道，這可是醫生的大忌，手術醫生，除了有必要的記錄時間的操作，需要做到心中有數的時候，其他時候，基本都是眼睛不離開術野的，如今大衛這個樣子，着實是有些不那麼嚴謹了，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手術是在救人，投注百分之百的精力猶嫌不夠，更何況你還分了一些精力在計算時間上。
大衛手下的病人終究不是模型，而是活生生的病人。
「小富。」
瞿穎也是看到了眉頭緊皺的武小富，上前握著武小富的手，武小富當即展開眉頭。
「沒事兒。」
其實斯蒂芬妮的眉頭皺的比武小富更深，旁觀者清，武小富都能看清的東西，斯蒂芬妮自然也能看清。
別說是斯蒂芬妮了，就連手術台上的兩個助手，還有配合大衛手術的護士和麻醉師此時都是有些不安。
他們和大衛也不是第一次配合了，尤其是兩個助手，這兩個助手，幾乎是大衛的固定助手，作為固定助手，他們何曾見過大衛做手術趕成這樣啊，一直都是閑庭信步，給人一種自信的感覺，但是今天，手術做的粗糙就算了，還趕，難道這台手術真的那麼危險，病人必須儘快結束手術才行。
但是病歷資料都是兩個助手準備的，對視一眼，相互搖頭。
意思很明顯，沒啊，應該是能夠撐個四五個小時的啊。
有心提醒，但是兩個助手想過之後，還是沒有惹事兒，這可是大衛啊，別人哪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別說是讓大衛慢一點了，稍微一點意見，大衛都不會聽的，只不過，手術台上眾人的心裏是越發的不安。
暗暗祈禱手術不要有什麼意外，不然的話，他們可就得一起倒霉了。
嗯！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台上的眾人都是動作一滯，就連大衛的動作都是慢了下來。
位於手術視野正中央的是肝門血管，只不過此時的肝門血管並非他們平時見到的那樣，而是被腫瘤侵襲了。
被直接侵襲的肝門血管，已經是被腫瘤延伸包裹，一如武小富做第一台膽囊癌擴大根治術的時候，遇到的那台一樣。
只不過，那台手術，武小富還算幸運，在剝離之後，肝門血管內並沒有腫瘤覆蓋，沒有直接切除。
就是不知道，這次情況會不會有所不同。
武小富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果然和他之前想的那樣，看病歷的時候，結合患者的癥狀，武小富就覺得患者的肝臟血管肯定會有問題。
血色素低於七十，血壓常常出現一過性升高的情況。
這很大可能就是肝門血管被腫瘤侵襲的情況，而且，按照武小富的推斷，很可能患者的肝門血管已經被內部侵蝕了，也就是說，大衛很可能並沒有他之前的運氣，這種情況下，這台手術的難度，可就直線提升了。
若真的是如此，武小富感覺，即使是自己做，也得兩個小時，而大衛。
嗯！
還看時間！
武小富看着大衛的動作，竟是看了看時間，一咬牙一跺腳，直接上了。
好傢夥！
再看大衛的動作，武小富都是嚇了一跳。
慢點！慢點！
風水輪流轉啊，此時的武小富終於體會到了他那次做手術時候，於仕輔他們的心情，嗯，就是這種，瘋狂喊慢，但是大衛就像是剎車壞了一樣，竟然只想着儘快將血管剝離。
但是血管內部已經被癌腫侵襲和沒有被侵襲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
因為單純包裹的肝門血管，不會那麼脆，但是一旦被癌腫侵襲，這肝門血管，基本一碰就碎啊，武小富現在不在手術台上，所以領域開不了，根本不知道患者血管是什麼情況，但是光憑推斷都能知道其血管情況肯定不好。
這樣的情況，剝離會非常的困難，必須小心謹慎，輕輕的來，這樣，就算是出現破損，也能及時補救。
為了保險，甚至還能來個肝門阻斷。
但是大衛沒有，直接就莽了，是真的莽啊。
「不好！」
驚慌的聲音，從手術室內傳出，不是大衛的聲音，是助手的聲音，因為視野中，一道血注噴涌而出，整個鏡子視野，都是直接被模糊了。
滴滴滴！
監護儀的報警聲響起，血壓開始往下掉。
麻醉師頓時就慌了，「怎麼了，什麼情況？」
「肝門血管破了！」
要死！
麻醉師此時都顧不上安慰大衛的十八輩祖宗了，趕忙用藥，「等什麼啊，快止血啊。」
大衛此時也是愣了，助手喊他，才是反應過來。
「快，轉開腹。」
大衛的水平還是有的，雖然很少遇見這樣的情況，算是驟然受挫，但也還是迅速反應過來，直接下命令道。
眾人就要忙活着轉開腹，畢竟肝門血管破了，鏡野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瞎子做手術？能行嗎？
更何況，狹小的腹腔內，本來就不好操作，不然的話，武小富也不會成為第一台腹腔鏡膽囊癌擴大根治術的術者了。
觀察室內的斯蒂芬妮此時也是大罵一聲：該死。
目光轉向武小富，「武，你有辦法嗎？」
斯蒂芬妮很了解現在的情況，六十多歲的病人啊，肝門血管破裂，本來就很危險了，若是再轉開腹，這種手術創傷，基本就是大半幾率下不了手術台，小半幾率也是剛下手術台就得留遺囑。
武小富此時也是無奈，這個大衛，是真的莽啊。
開啟麥克風。
「先別開腹，輸血、補液，等我。」
說完，武小富直奔一樓，這也是這個觀察室的好處，學生在下面做手術，為了給學生獨立的空間，老師就在上面看着，一旦學生搞不定，或者是出了什麼手術情況，老師就能第一時間趕下去救場。
正在忙活的眾人，聽到武小富的聲音，都是一愣。
大衛也是臉色變換，但也終究是沒有繼續轉開腹，而是看向麻醉師，「準備輸血補液，快。」
斯蒂芬妮想到的，大衛也能想到。
大衛還不至於因為顏面，真的就對患者的生命不管不顧，但是等待，其實也很危險，畢竟現在轉開腹，爭分奪秒，是有能力救回患者半條命的，但是說話的是武小富啊，那是武小富啊，大衛心中想着，終究是咬咬牙，信了。
雖然是有心和武小富爭個高低，但是大衛對於武小富的能力，確實是很認可的。
最起碼武小富是他認可的幾個對手中，最有潛力和能力的，這種情況下，人家願意幫忙救命，他還能有什麼心思，敢有什麼心思。
終究只是好勝心強一些，還不至於心壞了，置病人於不顧。
武小富速度很快，也顧不上洗手了，直接消毒泡沫不要錢的迅速擠了兩把，開始抹。
巡台護士也是老手了，武小富進來的一瞬間，已經是將衣服準備好，為武小富迅速穿好，武小富都等不到系好後面，就站在了手術台上，大衛主動的給讓開了位置。
手中握著操作桿，這一刻，領域全開。
腹腔內的情況，頓時就清楚了，看向大衛，「扶好鏡子。」
哈？
聽着武小富讓他扶鏡子，大衛就是一愣。
「等什麼呢。」
「哦哦。」
眼見着武小富面色不虞，大衛頓時就像是看到了當初的教授，趕忙配合。
「肝門阻斷帶。」
器械護士趕忙遞過來，武小富也不耽擱，直接送進了腹腔。
這！
眾人看着幾乎看不清什麼的手術視野，這和瞎子也沒有什麼區別啊，武小富想要幹什麼，怎麼？還要盲操啊？
肝門阻斷本來就不算什麼容易進行的操作，更何況還是在腹腔鏡視野下進行，不，這就沒有腹腔鏡視野，操作空間也小，簡直是胡鬧嘛。
大衛都有些後悔相信武小富了，這不是亂來嘛。
武小富要是這都能將肝門阻斷，他現在就奔手術室廁所去吃翔。
和大衛不同，站在觀察室看着的瞿穎和斯蒂芬妮，此時就是一門心思給武小富加油了，前者是覺得武小富肯定會有辦法，迷之相信武小富，後者則是不希望患者出問題，不然的話，不管患者家屬找不找麻煩，大衛的自信心受挫，很可能會就此留下什麼陰影，以後再難順利成長。
武小富可顧不上別人的想法了，此時的他也在罵大衛，開的這是什麼孔啊，根本就沒想過會出現這種危險情況，要怎麼辦，要留什麼餘地啊。
一看就沒好好看華國兵法，未慮勝，先慮敗啊。
腹腔鏡只是幌子，武小富的操作桿帶着肝門阻斷帶，來到肝部，肝臟的視野就已經自動是主動的出現在武小富的腦海中了。
出血的肝門血管，也是一清二楚。
不過，此時想着吻合血管就別想了，這是被癌腫侵襲的肝門血管，你在練功房，只見拿橘子皮、豬皮、橡膠來練習縫合的，怎麼不見你用豆腐來縫合，根本就縫不住，越縫越爛，只能肝門阻斷，先將肝部的血流阻斷，達到止血目的，再考慮其他了。
肝門阻斷，武小富都不知道進行過多少次了，自然是得心應手。
也就是大衛開的孔不對勁兒，不然的話，就更順利。
十幾秒的時間，武小富手中操作桿迅速動着，隨着最後一拉，整個術野，竟是頓時清晰了一點點。
這一點點可了不得，這代表着，出血情況有改善啊。
眾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大衛，真的能行？
此時最高興的莫過於麻醉師了，都恨不得跳上來親武小富兩口了，救命恩人啊，剛才還如脫韁野馬一樣向懸崖衝去的患者血壓，此時終於是懸崖勒馬，不再那麼瘋狂掉了，剛才真的是嚇壞這個麻醉師了，各種用藥，都不好使。
肝門血管啊，這個出血，就和肝硬化病人腹腔內血管破裂出血一樣，很多都不等去醫院就沒。
可見出血有多凶，輸血、補液都是杯水車薪。
畢竟那是輸，不是往進灌。
「吸啊。」
武小富看着還在發愣的大衛，直接說了一聲，大衛這才是反應過來，趕忙在肝床上擦擦鏡子，視野頓時清晰一些。
「真的，真的止住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