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二胎

  「祂究竟是什麼？是某個力量極其強大的神明，亦或者是更高的存在？」

  藍寶石圖書館的館長，置身於靈界第三圈層的一個靈性島嶼。

  老人的藍色長袍上浮現點點星芒，背負雙手，於半空飛行，穿梭於眾多的人影中，漂浮在身邊的羽毛筆和黑皮書默默記錄著所有發生的事情。

  幾年時間裡，他一直都置身於靈界中不斷探索和嘗試，甚至為此「死」了好幾個心靈化身。

  每個圈層都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只有找到且穿梭對應順序的靈性門扉，意識體才能夠進入下一個圈層里。

  館長嘗試過繪製地圖，卻發現靈性島嶼和靈性門扉時常變化，幾乎沒有規律，亦或者是還沒有發現。

  漫遊靈界的旅途之中，他也偶爾會有所收穫，得到一些奇特的知識和物品，愈發清楚靈界的存在有多可怕，無疑會給奧登大陸甚至克拉德世界帶來難以想像的巨大變革。

  館長經常會見到黑色的十字光芒出現於天空之上，那種仿佛會將世界引領至終焉的氣息始終令人不寒而慄，甚至覺得整個靈界都有可能頃刻間崩毀。

  「還好，祂雖然經常懸掛於高空，卻從未真的做什麼事情。」

  久而久之，館長也就將那事物當成靈界的「太陽」或「月亮」之類的事象，徹底置之不理了。

  他知道十年裡許多古老的隱秘教團，古代圖書館，神秘學院還有教會以及超凡貴族們，甚至是「真名」隱藏於歷史中不可接觸的存在，都在嘗試和探索靈界，甚至很多人已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

  只是人們依舊無比的貪婪，因為前所未有的力量誘惑，而依然難以放下進入靈界的機會。

  館長平靜地伸出右手，他蒼老的手背上爬行著一隻宛如縮小版嬰兒的藍色生物，迷你的五官頗為滲人，那是一種靈界獨有的神秘存在，亦是老人漫遊靈界十年裡最重要的收穫。

  「這小東西能夠吞食和儲存亡者的靈魂，真是有趣至極，除了囚禁敵人的靈魂外，顯然還能開發出許多其他的用處。」

  ——

  納西爾鎮。

  費歇爾家族雖然存在時間不長，可已是納西爾鎮上「不是貴族的貴族」，「納西爾最有威望的家族」。

  即使是霍文家族新派來的鎮長也和費歇爾家族頗為友善，雙方處於一種近乎和諧平衡的關係。

  艾琳雇來一部分有技藝的人，集體教授著孤兒院的孩子們。

  如今還是學徒制度大行其道的時代，集體教學在鄉鎮裡不算流行，然而在金錢的鼓動下，授課的老師們沒有意見。

  拜恩時常觀察著孩子們學習的過程，突然腦海里有了一種想法。

  他知道在費因市有一所學院，教授著貴族學員們種種知識，而在鄉鎮裡的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學院的概念。

  如果往後的自己能在費因市開辦一所學院的話，教授更多人知識，只是想想就覺得是很不錯的事情。

  而且那些孤兒們想要學習更進一步的知識，就不能單純指望鎮民們。

  不僅僅是為了家族，他是真心想要讓更多人學習知識，對世界好奇。

  然而，在納西爾開辦學院的理想還太大了，拜恩目前就只是能想想而已，無論是財力還是其他資源都不允許。

  最近的時間裡，拜恩到不再是一直往工坊鑽了，而是會多陪陪達倫和瑪格麗特，省得他們和自己越來越「遙遠」。

  達倫完全是一個開心的小胖墩，成天跑來跑去和找東西吃，是整個家族裡最沒心沒肺的寵兒，拜恩都懷疑他長大後能不能支撐起費歇爾家族。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研究如何才能晉升序列力量的第三階梯。

  根據失落之主給予的提示，必須完成符合「神秘」和「知識」特點的儀式，才能夠晉升到第三階梯，而具體要怎麼做卻是根本不得而知的。

  後來者大可以根據前者定下的軌跡而不斷前行，而身為先驅者的拜恩，卻必須攻克極為巨大的難關。

  「並非是做任何事情皆可，想要完成儀式必須要能充分調動軀體內的靈性，直到它徹底沸騰為止。」

  靈性，拜恩覺得就像是無形的水。

  它在靈界中以淡藍色的光點顯示，雖然在現實世界看不見，摸不著，可毫無疑問是確實存在的物質。

  而想要將靈性調動至沸騰，就必須用特定的行為和方式，不斷加以引導，身為先驅者的拜恩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將和「神秘」與「知識」的事情一個個嘗試。

  拜恩在家裡翻閱書籍時，內心深處會暗自思索。

  「雖然我只能通過大量試錯尋找通往下一階梯的方法，可若是能找到它，後來者走上這條道路就會容易很多。」

  「只是不知道未來還有誰會踏上『知識之路』的登神長階。」

  完成失落儀式後，那達婆婆就通過魔藥獲得了神秘力量，隨後她表現出的狂熱甚至讓拜恩和艾琳也驚愕。

  她毫不猶豫地拿出五十枚金幣貢獻給費歇爾家族，幾乎是老人全部的積蓄。

  隨後那達婆婆還逼迫兒子們了解宗教方面的知識，只是她並非是讓他們崇拜諸神，反而總是質問六大正神教會於歷史上的所作所為。

  而在沒有艾琳的允許情況下，她完全不敢和兒子們透露關於失落之主的事情。

  懂得遵守規矩和教義是很好的品質，艾琳對此非常滿意。

  拜恩和艾琳都明白一件事情，那達婆婆是在為自己的兒子們鋪路，希望他們以後也能加入晨曦，於偉大的失落之主的光輝下成為超凡者。

  她以往沒有想著拉兒子們進入晨曦，但等到真正獲得超凡力量後，老人的思想徹底轉變了。

  如此大的機遇，即使伴隨著巨大風險也依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是否讓新的追隨者加入晨曦的事情，需要艾琳、拜恩、克里斯三人全部同意，實際上最重要的決定權在艾琳的手中。

  她決定找機會給予納西爾鎮裡的一些人「試探」，而通過「試探」的人將會迎來更進一步的「考驗」。

  需要艾琳「試探」的人，不僅僅是那達婆婆的兒子們，還有鎮上的某些其他人，比如合作多年的海商約翰，甚至是老雷蒙的兒子修。

  經過多年的相處，她能隱約感覺到哪些人的內心深處對正神沒有信仰。

  這天夜裡，躺在床上的瑪格麗特突然推開要靠過來的丈夫。

  拜恩頓時陷入困惑，算算生理方面的某些時間，他覺得今晚應該是可以的。

  「拜恩，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瑪格麗特猶豫地開口。

  「怎麼了？」

  拜恩陷入困惑，突然感覺妻子的表情變得有點微妙。

  瑪格麗特思索片刻，終於微笑道：

  「我好像又懷孕了。」

  拜恩微微一愣，隨即喜出望外，無論何種超凡者的生育能力都是很堪憂的，辛苦多年才終於有了第二個成果！

  普通人只要肯多播種就能生出很多孩子，超凡者的群體卻極為特殊。

  超凡者不僅生育極為困難，而且他們能生育的孩子數量都是有上限的，一旦超過某個數量就不可能再誕下新的子嗣。

  「太棒了！瑪格麗特，真的是，太辛苦你了！」

  他緊緊抱住在懷中嬌笑的妻子，兩人都很開心，晚上幾乎沒睡覺，夫妻間近來少有的聊了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