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求婚

  「景川，你這也太緊張了，才一個月不到……」

  陸景川溫柔地撫摸她的肚皮，「雖不到一個月，怎麼看上去像2，3個月的樣子，不會有什麼異常吧……」

  江清淺拍了下他的胳膊，「想什麼呢，萬一是兩胎呢……」

  她才不會告訴她其實是三胎。

  月明星疏，一聊天時間又過去了些。

  他擔心時間太晚，便再三催促，「早點睡吧。」邊說邊輕拍著她的手臂，慢慢哄著。

  翌日，門外傳來一聲叫喚。

  「老大，老大。」毒蛇硬著頭皮不僅敲門，又接連叫喚。

  陸景川連忙捂住江清淺的耳朵，替她蓋好被子後，氣勢洶洶拉開門。

  「你最好有什麼事，說！」他緩慢關上門，刻意壓低了音量。

  「我們在城門口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拉回來拷問，其中那個女人非說是您的母親……」

  原本還在想著怎麼籌備婚禮的陸景川，愉悅心情一下跌到谷底。

  年少時，他也是有過幸福的時光的，恰巧那天學校早放假，他推開門，滿地散落的衣物，還有那兩張臉。

  死死刻在他的腦海里，噁心，令人反胃。

  他哪裡來的母親，不過是個背叛他和父親的女人罷了……

  父親也因為她的背叛，鬱鬱而終………

  陸景川手死死握著拳，「把他們帶到會議室，我要親自會會他們。」

  進到房間後，他特意穿上了那套有些舊的藍色西裝，又帶上有些斑駁的綠色珠串。

  去往會議室的途中，陸景川臉色越來越冷。只要想起那個女人的背叛，他就會接連想起江清淺無比恬靜的臉。

  不會的，淺淺怎麼能跟她一樣呢？

  推開了門，他冷酷地坐在主位，披頭散髮的女人還有一臉畏色的男人被拖了上來。

  「把她的臉給我抬起來。」

  從女人嘴裡蹦出的疼，絲毫沒讓他多增加半分的憐憫，女人被拽著頭髮，兩個內陷的眼珠對視上他時，毫不遮掩對他厭惡。

  「好久不見，景川。」她吃力牽動著嘴角，挑釁親密地喊著他。

  陸景川是她的崽，這麼多年沒見，她依舊無比了解他。

  他恨她，叫他的小名，他只會更厭惡她。

  她根本不在乎！

  「你們下去吧」，聽到他的話，守在他背後的保鏢全都非常有眼力勁地往外撤。

  空蕩的會議廳，除了冰冷的桌椅辦公器具，只剩下面面相見後，內心厭惡彼此的陌生人。

  「劉女士，我們之間並沒有熟到，可以這麼親昵地稱呼，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記得嗎，怎麼還有臉叫我的名字。」

  女人狼狽不堪趴在地上，斜眼陰森地發笑，「果然跟你那父親一個樣，要是有當初，我就該把你掐死的。」

  他怒容更深了幾分，「你有什麼資格？」

  「就憑我生了你，你這身上的血液至少有我的一半。」

  他平靜地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從你跟著那個野男人跑走，你就不是我的母親，血液，在我這裡有算的了什麼。」

  他又淡漠地抽出一把匕首，匕首靈活在他指尖旋轉，比女人先害怕是旁邊尿失禁的男人。

  他的褲子中間濕了一團，陸景川失望看著她，「這就是你，捨棄一切也要追尋的男人？」

  女人卻絲毫不在意他言語的譏諷，她站起身拉開一把椅子，「我現在無處可去，你要負責我的養老，至於這個男人，你要怎麼處置，都隨你的便。」

  她理了理頭髮，矜貴吃起桌上的水果，翹著二郎腿，全然不見之前的狼狽。

  她身旁的男人聽到她的話，連滾帶爬揪著她的褲腳，「你個女人，你騙我，要不是你說城主是你的兒子，我怎麼會費盡心思助你來G城。」

  女人一腳踢飛了他，「滾一邊去，各取所需罷了。」

  陸景川記憶里殘缺的碎片，在此刻，被修補越發地完整。

  會議室大門被推開後，一身白衫的江清淺，詭異打破陸景川和母親安靜地對峙。

  他下意識擋在女人前，過往的不堪是他心頭最難以啟齒的，是傷口亦是永遠難以癒合的傷疤。

  江清淺早就看完屏幕地轉播，非常詳細了解完一切，她見到女人後，更加理解了小七所說的隱秘信息。

  這是不想讓我看到他脆弱一面嗎？

  她瞟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慌張，更加確認了。

  可，她偏偏要進入他內心的最深處。

  江清淺拉過陸景川，悄悄捏了捏他的食指，善解人意開口，「我帶阿姨先去休息，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吧，今天都在氣頭上。」

  趁著陸景川沒回過神，她拉著女人前行出了門。

  後轉身叮囑西梅，「若是景川問起，就說我回來會跟他解釋的。」

  女人粗糙的手被柔軟小手牽著時，一路上都沒抽出，只是暗暗打量著眼前的姑娘。

  她分不清她的來意。

  「你是陸景川的什麼人？」她仍是沒忍住好奇。

  「難道陸景川沒告訴你，我曾經對他做了什麼？」她別開臉，又接著說，「若你是他重要的人，不該當著我的面，和我扯上關係。」

  她抽開了手，很認真得等待著江清淺的答覆，雖然眼睛看向別處。

  「阿姨，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口是心非的模樣和景川很像。」她按了8樓的電梯，「問了這幾個問題，都是圍繞著景川，其實很在意他的想法吧。」

  注意到女人在聽到這句話後，不自然的手部收縮。

  江清淺又誠懇地安慰道：「既然做出了那麼多的努力，才來到他的身邊，那就別太心急。

  女人吃驚地瞪大著凹陷的雙眼，聽到這句話，她有點不確定是不是真得是她猜想的那般。

  她清楚她的來歷，也清楚她這十幾年正在經歷著什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女人倔強當做毫無所知，故意迴避掉江清淺的話裡有話。

  江清淺沒接她的話茬，電梯門開，她站在門外，笑得有些幸福，「我和景川快要結婚了，明天您和我們一起去挑婚紗吧。」

  女人踏出電梯，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