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九世輪迴，九世感悟，合道契機，陸雲卿之死
人這一生，確實會有太多的遺憾。
會有許多見識不到的風景。
然而，大千滄瀾圖的存在，卻能彌補這一點。
陸鳴淵在輪迴中，體會了許多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人生，走了許多自己不曾涉及的道路，徹底完善了自己的大道。
過程中，他不可避免的會遇到陸雲卿和雲清禾兩人，不同的是，他與陸雲卿的大道之爭，從始至終沒有變過。
第四世，陸鳴淵出生在一個落魄世家身上，憑藉出色的武藝，成為了一個救死扶傷的俠客，行走人間，佳人權勢在向他招手，陸鳴淵卻依舊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履行自己的俠義之道。
在江湖之上，享有極高的聲譽。
在陸鳴淵贖身之後，帶她脫離了沼澤，放下了家仇國恨，安心為自己而活。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見一人，則救一人。
他無法替自己做主，無法改變現狀，他不是不知道，而不這樣做，就會死。
王府的供奉，在裏面等候。
並且以出色的表現，參加了比武招親，娶了當朝公主為妻，成為朝廷的駙馬。
千鈞一髮之際，這頭千年女鬼救了他。
說完后，他便帶着陸雲卿身體，默默離開了王府。
他必須讓雲清禾在圖卷世界裏找回自己的道心。
「朝廷的戰事也是急轉直下，邊境戰事，不容樂觀，齊先生他.」
「太子殿下，你經歷了多世輪迴，得到的感悟，堪比一位活了數千年的老祖宗。以你現在的年齡和閱歷，甚至是修為和精神世界，根本不可能一次性它們全部消化。現在，我來幫你封印其中大部分的記憶和感悟。」
「哧！」
但是理聖卻沒有想到父皇的後手。
虎毒尚且不食子，但父皇卻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能再次見到你，真好」
陸雲卿最忠心耿耿的捧劍老奴，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捧起陸雲卿的身體，暗自嘆了口氣。
可是他每一次都被陸鳴淵打敗。
陸鳴淵質問道：「你是指，利用陸雲卿去爭奪帝位這件事，前輩也會心懷愧疚？」
這個時候。
因為，一旦失敗，也就意味着死亡。
「什麼意思？」
陸鳴淵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這讓雲清禾無法釋懷，因為她發現自己愛上了這位名滿江湖的大俠。
「一切皆是大勢所趨，希望殿下不要心生怨念。」
下一刻，他們二人睜開雙眼，同時，盯在對方的身上。
漸漸的，陸鳴淵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不再像剛才那麼蒼白。
陸鳴淵一抬頭，就看到了諸多身影的存在，他們都目露欣喜的盯着自己。
陸鳴淵聽說過，修鍊棋道的儒修，實力越是強大，在棋盤之下，演化出來的世界也就越是龐大，越是細緻，每一座山川，每一條河流，每一座城池，每一個人，全部都呈現出來。
才發現原來是陸雲卿躺在了門口，已然閉上了眼睛，不省人事。
不曾想，老皇帝被新帝暗算，登基之後，實施了暴政，慘無人道，將兄弟姐妹盡數殺害。
白衣姜善和駱影守候在一旁，靜靜等待。
雲清禾的眼神，有些迷茫，喃喃自語：「我不是死了嗎？夫君你怎麼在這，不對，我不是謝婉秋，我是雲清禾。」
紫芸紅婉，齊暮雪，霍紅翎等人則是面色焦急的等待。
看到她們相擁，一旁打坐的雲清禾臉色微微不自然。
在理聖的執掌下，眼前儼然就是一副天地棋盤。
他如果倒了，那雲清禾無疑也就完了。
紫芸紅婉似乎看出了他的悲傷，紛紛安慰。
基本每一世，陸鳴淵都活了百年。
並無不妥。
陸鳴淵蹙眉道。
朝中無能人，陸鳴淵實力高強，臨危受命，被封為大將，將陸雲卿擊敗。
隋玉清來到了陸雲卿的身前，探查一番后，嘆氣道：「崇文王的意識已經瀕臨消散，神魂暗弱，看來是大限無多了。」
久得足以讓人忘記，最初為何要來這個世界。
「殿下.」
陸鳴淵憑藉自己的本事，成為新科狀元，陸雲卿則身為榜眼，以他為目標，兩人在朝中僵持不下，鬥爭了十年之久。
父皇幫助理聖推廣理學。
九世輪迴，對他們而言。
「當然會。」
「這個答案，殿下是否滿意？」
「眼下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殿下去處理。」總管蘇有淮輕聲提醒道。
第九世，陸鳴淵是國公之子，雲清禾是青樓女子，在京城艷名不淺，為艷絕天下的花魁，享受着天下男子的追捧，追名逐利，蹉跎青春。
連她都親自趕來護法，可想而知，在過去的這九日，發生了多少事情。
自此兩人反目成仇。
「殿下，節哀。」
可他來說，是實打實的一年一年。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蓮花道簪的素衣仙子。
陸鳴淵卻已經猜到了。
待到女帝長大成人，陸鳴淵才發現，她是這一世的雲清禾。
齊暮雪沉凝了片刻，道：「大概兩成，只有十七個。」
並且大發雷霆，將一座小鎮的全部殺死。
陸鳴淵自然知道贏的會是自己，至於八弟的下場，他還是比較關心的。
「帝橙命格-天上謫仙，煉化度增長為52%」
在哪裏，有一顆紫色桑樹。
已經過去九天九夜，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很快就會見分曉。
「坐。」
「九世輪迴，不是說此圖只能經歷九世，而是殿下的心境已然圓滿，勝負已分。」
過膩了閑雲野鶴的生活，這一世陸鳴淵憑藉出色的武道天賦，投奔朝廷，成為那一年的武舉人，參加了大小戰役，被封了侯。
在過程中，陸鳴淵必須要時刻保持理智，一旦失去理智，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那就會深陷圖中。
眼前的世界再次變成了墨色。
一共經歷了九世，每一世都讓陸鳴淵印象深刻。
「技不如人，時也，命也。」
陸鳴淵看着陸雲卿不省人事的模樣，神情無比複雜。
第七世，陸鳴淵是一位佛門高僧，而陸雲卿是魔教的聖子，獨斷專橫，心狠手辣
第八世，陸鳴淵是一位讀書人，憑藉自身學識，科舉成才，雲清禾是一隻白狐精怪，做為引導者，陸鳴淵幫她開化心智，助她踏上了修鍊之路。
回想起了一切，雲清禾的雙手抬了起來，兩股渾厚的道炁在掌心涌動，雙掌一上一下，平放在胸口的位置。
而帝王之道，可以放棄很多東西，為億萬萬人，放棄百萬人，腳下屍浮百萬，又何妨。
「恭喜殿下，這盤棋，是殿下贏了。」
潦倒之際，他愛上了一個女鬼，但不被世人理解，他被百姓一同當作是妖孽，要被火燒死。
捧劍老奴從兜里拿出了一封紅漆信紙，遞給陸鳴淵。
不一會兒，一陣哭喊聲從崇文王府裏面傳來。
陸鳴淵淡淡道。
終是在昔日教誨下，成為了江湖人人敬畏的女俠，陸鳴淵則是一直守護在一旁，目睹她老去。
如果不是「琉璃心」的特質，能讓他不迷失在幻境之中，他恐怕就會死在圖卷世界中。
只有九天。
保持中立。
樹下，有一位清朗老者，紫袍衣冠，氣質儒雅隨和，額發一絲不苟，頜下白須修長，頗有道骨仙風之感，氣機深不可測，彷彿洞察世間一切。
不管是女子還是男子，都能讀得起書。
這是一個合理的交易。
理聖與父皇，一定在暗中有一些交易。
剛剛有一個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要被這些記憶撐死了。
而理聖收陸雲卿為弟子，給奪嫡增添籌碼。
而陸雲卿的道，則是為達成自己的目的，漠視忽視了其他事物的帝王之道。
按照剛剛的反應來看，理聖應該是不知情的。
這句話落下之後。
讓他大吃一驚。
陸鳴淵的道，是按照自己的路走，不妥協，無比純粹，只要認定了一件事，就不會改變，是為生者立命的俠道。
理聖似乎想隱瞞什麼。
「正是。」
甚至有些事情，壓根難以啟齒.
不知想到什麼，雲清禾臉蛋一紅，腦袋不由偏了過去，不再看陸鳴淵的方向。
陸雲卿也是其中之一，在被陸鳴淵資助之後考上了秀才，舉人考試卻被人坑害，名落孫山。
「那接下來，儒廟的態度是什麼？」
適逢王朝大亂，朝廷腐敗，農民起義，席捲全國。
然而，身為陸雲卿師尊的理聖，卻是搖了搖頭。
「我進去了多久？」
所以理聖的內疚，是沒有早點發現這一點，反倒是將陸雲卿送進了火坑，沒有做好引路人的職責，讓八弟成為了九龍奪嫡的犧牲品，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會選擇放棄少部分人，去救大部分人。
剎那間，漣漪泛起，白子散發出耀眼的光華。
清朗老者微微一笑，伸手示意。
於是乎，陸鳴淵教導了她為帝之道，如何善待百姓，雲清禾十分敬重他，親政之後，他被女帝封為國師。
陸鳴淵作為巡撫，治理州郡，得知了情況之後，還是將這頭女鬼擊殺。
陸鳴淵拿着信紙，相望久久無言。
相比於雲清禾，陸鳴淵卻遇到大麻煩。
「只能說有些事情，我難辭其咎。」
謝婉秋，是她在最後一世，當花魁時的花名。
陸鳴淵一把將齊暮雪擁入懷中，聲音微微顫抖。
包括陸鳴淵的圖卷世界中，對她做的一切事！
有些事情，不能擺在明面上說。
如此診斷，引起了諸多供奉的震驚和不解。
因為她想起了一切。
「前輩不是他的先生嗎？」
他雖然勝了，但心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好。
陸鳴淵目光挪至王府門口。
由此可見，圖卷世界並不是一處善地，反而是一片惡土，心智不夠堅定的人，很有可能會死在裏面。
王府的外面，則是出現了許多新到來的人。
不到最後時刻，誰都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最終死在陸鳴淵的劍下。
不論怎麼樣，都沒有醒。
甚至還有三院修士，朝廷的人。
前提是，理聖沒有裝。
他們的心，依舊懸著。
雖然，這九世，陸鳴淵一直都保持有記憶，同時也知道那是虛幻的世界。
「畫聖乃是千年一聖，論道行，還在我之上。」
而後反過頭，憑藉軍中威望，將新帝拉下了馬，扶持僅存活的幼女登基，自己則是成為攝政王，庇佑天下。
「這九日，發生了很多事情。」
陸鳴淵有駙馬這一層身份在，十分難做，他並不想去鎮壓農民起義，為腐敗朝廷效力，也不好推翻這偌大的王朝。
「殿下！快醒醒！」
她們都是陸鳴淵最親近的人，此刻，也無法保持平靜。
實際上，這是陸鳴淵留給她自己的考驗。
隋玉清走到陸鳴淵的身後，伸出一隻手掌，放置在陸鳴淵的頭頂上方。
好受了許多。
反觀陸雲卿，每一世都頗有作為，認真踐行自己的大道。
殿下怎麼會輸？
「一般般。」
陸鳴淵想知道儒廟的立場。
隋玉清使用道門的煉神之法，凝聚成的耀眼光環，從天靈蓋，打入進陸鳴淵的身體。
「這是殿下親口交代的，若是自己無法離開大千滄瀾圖，便由我交給伱。」
陸鳴淵不由抱的更緊了。
第六世，陸鳴淵是一個朝廷官員，憑藉拉攏關係，權勢也是極盛，資助了不少讀書人，維持着國家的安定。
「古往今來，儒廟的態度都沒有變，輔佐君王，扶正天下，而不是與君王作對，但同時，儒廟也不會助紂為虐，做出有損讀書人顏面的事情。」
一世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雲清禾在他的幫助下，成為了一位女夫子，博學多識，明學知禮。
第五世，陸鳴淵是一個出生在富農家庭的獵人之子，年少時，與山中的精怪妖物為伴。
「成功的呢？」霍紅翎問道。
「暮雪.」
但是，他所經歷的九世的記憶，實在太過龐大，同時還蘊含有陸鳴淵對武道、佛道，儒道，仙道，劍道、拳法、掌法等很多東西的感悟，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將它們全部消耗的。
陸鳴淵規規矩矩坐下，對着老者拱手，試探問道：「前輩.應該就是理聖吧。」
「大千滄瀾圖是公平的，每一個進入此圖的人，不是生，就是死，至於過程，連我也無法干預，只能說，是我在維持畫卷的運轉。」
雲清禾則是成為了被滅門的世家千金小姐，手無縛雞之力，不曾學武修鍊，被陸鳴淵所救，燃起了學武的嚮往，可又被自己軟弱的意志阻礙。
清朗老者的面前，是一道圍棋棋盤，明明只是簡簡單單的黑白棋子，卻呈現出氣吞山河的氣勢，猶如一座天地展現出來，無數黑子和白子點綴在棋盤上面，都有生機和靈性。
陸鳴淵的意識化作人身，來到了老者的面前。
霍紅翎皺起眉頭，問道：「暮雪，在儒廟的悠久歷史上，應該有一些前輩進入大千滄瀾圖裏面歷練吧？」
陸鳴淵的眼前，六尺長的古樸棋台，變得越來越巨大，向四面八方延伸，演化成一座山勢連綿的龐大世界，很像是一幅天地圖卷展開。
陸雲卿可是儒修，儒修不是最擅長煉心嗎？
怎麼會輸給一個武夫！
「八弟.」
利用九龍奪嫡，為自己的私慾，再臨朝數百年！
對此，陸鳴淵神情平靜。
理聖見陸鳴淵知道了陸雲卿的一些事情，沉重道：
「其實本無利用的說法，八皇子本就是可造之才，收他為弟子，乃是我的本願。只是最後，卻讓如此好的苗子，栽倒在自己的手上，老夫一樣也很難過。」
「琉璃心（高級）：看破紅塵，明確大道。身負一顆無垢無塵的仙人琉璃心，七情六慾無法左右你的判斷，任何心魔障念都不可侵染，妄念、幻境、問心等手段都無法撼動你的道心。」
「是我對不住他。」
理聖平靜坦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畢竟他們吃飯修鍊的方式，就要憑藉王朝氣運。
好在雲清禾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全部都記得，也不是一件好事。
天空中的大千滄瀾圖，響起一道輕微的聲音，兩粒明亮的光點，從圖卷中飛出來，分別沖向陸鳴淵和雲清禾。
而陸雲卿，則是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江湖刺客，以殺死陸鳴淵為終極目標，可惜，卻一次又一次敗給陸鳴淵。
好在陸鳴淵成功引導，讓她重新拿起了劍，重拾自信，待到她走上正軌，陸鳴淵隨後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煉化度為52%，晉陞特質【琉璃心】（高級）」
恰好陸雲卿成為了這場浩大起義的頭領。
慈航仙子，隋玉清。
她緩緩閉上雙眸，開始消化九世的感悟和記憶，將它們全部融合會貫通。
「難道聖人也會犯錯嗎？」
理聖微微頷首，他拾起一枚白子，落在眼前的棋盤上。
聽完這番話，陸鳴淵算是明白了。
齊暮雪似乎很能體會他的感受，輕柔回復道：「九天了。」
一襲青色衣裙的齊暮雪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有那麼一些，但是，數量很少，不超過百人。」
九世輪迴結束之後。
儒廟不會幹預帝王廢立，更不會與王朝對抗。
理聖輕聲提醒道。
東宮內務總管，蘇有淮，以及東宮掌律沈元溪。
然而，陸雲卿卻成為了宰相之孫，成為了他的情敵，在暗中，與他處處為敵。
陸鳴淵的意識，來到了一個頭頂帶着曙光的世界。
提到先生兩個字，理聖似乎有些感觸，嘆氣道：
「陸雲卿呢？」
崇文王府之外，形成了一個直徑三丈的圓圈。
更何況是九世？
「大千滄瀾圖怎麼會這麼兇險？」霍紅翎略微有些動容，感覺到吃驚。
陸鳴淵聽到這，眼睛瞪大：「岳丈怎麼了？」
提到這，齊暮雪的眼神卻是莫名黯然下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