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出地獄

  「總而言之，我發展的還算不錯。」

  「除了因為之前的背景設定，導致我在13歲的時候離開林地，孤身一人前往艾爾托瑞爾。」

  現在想來我真是作死，明明查閱資料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哪裡很危險了，不過那時候誰知道自己居然會穿越呢？

  「因為當初和哈爾辛說的是要去艾爾托瑞爾尋找同族，哈爾幸也就沒怎麼反對，還給我準備了一套露營的裝備和一些在城市裡需要的金錢。」

  「然後在路上走走停停，一半是旅行一半是冒險的走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我先是從林地向南走，走了半個多月，繞過幽影詛咒的區域，沿著喬恩薩河直達博德之門，因為我對這座城市的零散記憶驅使著我做出了這樣的行為，在去往艾爾托瑞爾之前，我選擇往相反的方向先去博德之門看一看。」

  當我最終抵達這座城市後，又在此地停留了好幾個月。

  「之所以停留這麼久是因為這座城市勾起了我很多的回憶，但在細節之處又有很多不同，那段時間我真的很苦惱，腦子裡的記憶總感覺就差一點就能全部想起來，但就是霧裡看花，模糊不清。」

  沒辦法，我只能一邊停留在博德之門，一邊在此賣藝賺錢，之前哈爾辛給我的那些錢都用來買了武器裝備，一把巨斧，兩把手斧，四根標槍。

  畢竟博德之門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本能也一直在提醒我要把自己武裝起來，自己的外表又太扎眼，這為自己惹了不少麻煩。

  我只能一邊在博德之門鍛鍊自己的職業能力，一邊通過奇術賣藝賺錢買一張船票，乘船直達艾爾托瑞爾。

  雖然能飛，但我也不可能一口氣飛這麼遠，很累的。

  而且想要去艾爾托瑞爾的話也只有坐船才能去，不然就要直接橫穿荒野，不是說做不到，只是沒有必要，畢竟如果真要橫穿荒野，那浪費的時間就太多了，遠沒有跟著船隊坐船去來的方便。

  而且荒野之中危機四伏，哪怕我在年幼時就獨自一人生活了五年，也不敢說自己能夠蔑視荒野，儘管自己曾數次從死神手中逃生，但運氣可不會一直眷顧我。

  從博德之門前往埃爾托爾的路途中，只有前半段的荒野是他所熟悉的活動區域，後半段是他完全沒有去過的地域，他也不敢保證在陌生的地域不會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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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博德之門的飛龍關坐船，沿著喬恩薩河一路向東，從博德之門駛過的浩蕩船隊一路穿過安嘉菲和晨曦之主要塞，從林地出發之日算起，足足費了半年的時間才抵達目的地，艾爾托瑞爾。

  「然後就一直在這座城裡待著，就在不久前我還在思考如何在城中維持生計，靠著奇術表演戲法賺錢有些不奏效了。」

  「直到前天我的記憶忽然完全恢復，然後好死不死的正好撞上整座城市被拖入地獄。」

  「說真的，如果不是那時候我剛好覺醒記憶，又會飛，我在兩天前就會和那座城市裡的大部分人一樣，被天空中飛出來的魔鬼丟入冥河轉換成一隻劣魔，然後扔到地獄與深淵交戰的前線，變成血戰里的炮灰。」

  諾希爾深深嘆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再次泛起的恐懼。

  在完全消化了腦子裡的記憶後，他已經不再是地球上的那個普通人，他的人生經歷就算是在這個世界裡也稱得上離奇，按理說他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危險，戰勝了恐懼。

  但是和整座城市在一瞬間被拉入地獄相比，那又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了。

  墨水有些不夠用了……

  「在那座城市徹底墜入深淵之前，我已經在那裡生活了半年有餘。」

  「艾爾托瑞爾確實不負聖城之名，它有著完善有力的法律，勇武且精銳的騎士團，開放又包容的市民和低到令人髮指的犯罪率。」

  「對這個文明程度堪比中世紀的世界來說，絕對稱得上是不可思議的壯舉。」

  「但是這一切都是假象，之所以如此包容，如此開放，如此美好，就是為了吸引更多人前往這裡定居，這樣才能在最終收網時吃的滿嘴流油。」

  「這裡就是一個裝滿餌料的捕鼠籠，我等無知的老鼠懷揣著虛假的希望走進去，並被眼前的秩序與美好牢牢拴住脖頸。」

  「城中之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迎來如此悲慘的命運，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

  「我逃了出來，在那座城市上空盤旋的第二顆太陽忽然變得漆黑如墨時，原本腦子被忽然覺醒的大量記憶沖暈的我立即意識到了不對。」

  「穿越那天查閱資料時的記憶在我腦子裡瘋狂的湧現，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這座城市在50年前就被一個巨大的陰謀籠罩，城市的最高監視者，塔維斯·克雷格背叛了這個國家，他將包括自己靈魂在內的整座城市打包賣給了地獄裡的魔鬼君王，也是我的血脈源頭，扎瑞爾，以此換取艾爾托瑞爾的50年任期。」

  「當任期結束時，這座城市將被契約的效力約束拉入九獄之中，連帶著這些在城裡生活的普通人，他們將在迷茫與恐懼中瞬間被傳送到九獄之中的阿佛納斯，他們的靈魂將被投入冥河中，列印上扎瑞爾的印記，成為她手下的魔鬼士兵。」

  「那顆在50年前就開始在這座聖城上空盤旋的人造太陽，被所有艾爾托瑞爾人親切的稱為［伴陽］的偉大造物，變成了那個捕鼠籠的籠蓋。」

  他的記憶回到世界變得天翻地覆的那天。

  「［伴陽］，這個龐大而又精密的儀器在過去的50年裡一直庇護著這座城市免受周邊亡靈與黑暗生物的威脅，但就在前天，原本溫暖的［伴陽］忽然撕裂了天空並散發出漆黑的光芒。」

  「黑色的太陽猶如黑洞一般旋轉扭曲，無盡的魔鬼從中飛出，八條巨大的鎖鏈從天而降，狠狠的鑲嵌在這座城市上，昏黃色的光幕如罩子一般擴散，只需數分鐘的時間就能籠罩80%的城市範圍，然後帶著罩子內的一切憑空轉移到地獄之中。」

  「我狼狽的逃了，在光芒完全擴散之前，透過那顆黑洞，我看到了在地獄那邊等待這座城市的究竟是什麼，那是我的血脈源頭，扎瑞爾，她就在那邊靜靜等待著，那種感覺絕對錯不了。」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輪廓，但就是這輕輕的一瞥卻差點讓我喪失逃跑的勇氣，那不是我能應對的東西，我救不了任何人，我甚至差點都救不了我自己……」

  諾希爾猛的合上筆記，他不能再去想了。

  艾爾托瑞爾已然陷落，但那座城市的周邊依然有倖存者。

  伴陽的籠罩範圍沒有趕上艾爾托瑞爾50年的擴張，不過就算如此，整座城市自中間開始的80%也只剩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

  僥倖活下來的人們被這巨大的變故嚇蒙了，全都拼了命的往外逃，我只不過是跑的最快的一個。

  「那個黑太陽依然在高空懸掛，也就是說如果想的話，誰都可以通過那個鬼東西進入地獄，而地獄裡的那些玩意兒也隨時可以通過那東西出來。」

  「城市裡最精銳的守備軍團，地獄騎士們幾乎全軍覆沒，如果我猜的沒錯，現在肯定有零散的魔鬼從其中鑽出，依託恐懼收割逃散凡人的靈魂了。」

  「不過我在來的路上看到晨曦之主要塞已經在整兵備戰，北地領主聯盟肯定也已經知道了埃爾圖加德的首都陷落了，那些跑出來的魔鬼自會有人去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