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城內。
地動山搖。
無雙城外。
劍聖悲壯。
仰首看著滿天的烏雲，將月亮的光輝遮蔽，獨孤一方想著這段時間，自己的劍哥哥進進出出，被一位至今沒有現身的敵人戲耍，眼眶不禁一紅。
虧得他之前雄心萬丈，還想著君臨中原，稱霸武林，現在卻在殘酷的事實面前，要求不斷降低，如今已是到了保護老祖宗留下的基業就成。
短短十天啊！
太難了！
不過獨孤一方並未發現，劍聖眉宇間的神情，並非破釜沉舟的悲憤，而是亢奮激昂。
按照「出關一刻鐘，閉關兩整天」的頻率計算，七封戰帖下去，沒有十幾天時間，劍聖是休想離開那間木屋的。
但劍聖每次聖靈劍法被破后，參悟提升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直至今日，麒麟已經保持不了神秘，被逼了出來，然後劍聖要求，將後面的戰帖一併交出。
第一封戰帖，「我已十七」，是言明身份；
到第二封戰帖，「明年十八」，是刺激情緒；
再到第三封戰帖，「後年十九」，正是原本的決戰之期；
這三封戰帖后，天下第一劍的無敵戰績，就已徹底打破。
如此荒謬的過程，換成另一位武者，怕是要徹底崩潰，但劍聖反倒開心。
他不寂寞了，看到了劍道追求的方向。
無情有情，不破不立，勝負又何妨，當浮一大白！
劍聖一生，從未飲酒，只因覺得酒精是練劍者大忌，哪怕功力深厚，早就能煉化外來之物，刻板冷硬的脾氣，也讓他拒絕這杯中之物。
但在七情六慾得到釋放后，劍聖卻讓獨孤一方取來一壺陳年佳釀，痛飲一番。
然後第四封戰帖，寫的就是：「如釋重負。」
劍聖沉思，回歸屋內繼續閉關。
他不再紮下馬步，追求腰桿筆直，不破蒼穹誓不還，而是隨意舒展，倚在牆邊，閉上雙眼，無雙劍橫於膝上，整個人似睡非睡。
一天一夜后的今日傍晚，劍聖睜眼走出，對著竹林道：「將剩下來的戰帖交出來吧，我的路，沒有人能夠界定！」
麒麟輕盈一躍，出現在了木屋前，眼中露出了認同。
作為一個也開始參悟功法，努力提升自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幼兒園新生，它親眼見識到了劍聖是如何自強不息，越挫越勇的。
好孩子，好樣的。
劍聖給它極為人性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就見麒麟從牙縫裡摳出三封戰帖來。
劍聖：「……」
雖然早就發現麒麟身上沒有什麼藏東西的地方，但江湖中人不拘小節，總是會下意識忽略，現在明晃晃地看到，就有些不能忍了。
你既然這麼有靈性，不能背過身去嗎？
麒麟可不知道什麼叫掩耳盜鈴，迎風揮了揮，飛速晾乾，用爪子捏著，交到劍聖手中。
好孩子，拿好作業。
劍聖深吸一口氣，打開戰帖。
第五封，是「物我兩忘」。
第六封，是「聖靈圓滿」。
早已安排好的進步。
但劍聖的潛力超出了預估，戰帖所預判的進境時間，出現了偏差。
僅僅十天不到，劍聖就走完了半個月的路。
不愧是天下第一。
不過他還沒有到達極致。
因為第七封，劍聖打不開。
這封戰帖內，蘊含著劍宗最強絕學萬劍歸宗，再加上黃尚以三十成功力印入的劍氣，劍聖掀開時，雙手輕輕顫動，彷彿其上有萬劍微縮，鎮壓其上。
「好！」
劍聖的雙目亮起，彷彿一對三千瓦的大燈泡，鬥志被完全激發開來。
蒼穹難得休息了這些天，剛剛睡了好覺，突然覺得一道更加尖利的物什刺向後背……
正是人劍如一的劍聖！
一張一弛，方能迎來更強的爆發，劍聖這次化作一柄通天徹地的無雙劍，雙手按向戰帖，迸發出極致的劍意。
不出關，吾寧死！
不是獨孤一方所想象的悲憤，恰恰是對自身所下的最後通牒！
說時遲那時快，劍聖與戰帖各自激發出最強的力量，針尖對麥芒地碰撞在一起。
嗖！嗖！嗖！嗖！
當萬劍狂涌，兩兩相抵，劍聖的雙手間，居然摩擦出了點點火花。
那不僅僅是劍氣所發出的碰撞，更是兩大絕世劍客，激蕩摩擦出的武道靈光。
一時之間，就連提著青龍偃月刀追著笑驚天砍的黃尚，都不禁望向這裡。
劍聖劍道真正圓滿，到達人類所能企及的上限了？
速度比他預計得要快上不少！
「機會！」
黃尚看向龜兒子的後背，那清晰不少的玄龜虛影。
原本他沒指望拿下笑驚天，畢竟對方實力過於強大，哪怕有缺陷，也能加以應對，一人之力不足以鎮壓。
可一人不行，如果大家合力呢？
試試！
有鑒於此，黃尚立刻改變戰術，青龍偃月刀輕飄飄地斬出。
青龍偃月刀在三國演義里重八十二斤，不過漢代的一斤重，相當於後世的兩百五十克，換算一下，刀其實就重二十多斤，算是能承受的重量，而這個世界的青龍偃月刀可就有說法了。
不是太重，是太清。
它所用的材料，是一種幾乎沒有重量的天外金屬，鍛造成功后，整柄武器比起一張紙還要輕，卻又鋒銳絕倫，如此才能仗之斬斷虛空，與傾城之戀無比契合。
不過依仗神兵之利絕非根本，黃尚目前的實力還是不足以駕馭此招，想要破開笑驚天的玄龜天賦，辦不到。
卻可以拖延。
風格一變，道道空間裂縫斬出，逼得笑驚天不斷閃避，兩人在傳承之地內騰挪跳躍，就是闖不出去。
黃尚相信，劍聖能夠趕來。
確實，此時城外竹林，劍聖的十指已經沁出細密的鮮血，順著手腕，一路向著小臂蔓延。
但這種傷害苦不僅沒有打倒他，反而使得無雙劍影不斷凝實，變得愈發鋒銳絕倫。
「原來如此，你是要我以最強狀態迎戰么？」
劍聖明白了。
七封戰帖，猶如七柄鎚子，叮叮咣咣，接連不斷地錘擊在他這柄劍上，迸射出火花，磨礪出鋒芒，讓他到達最強的狀態。
對手難求！
來吧！
以最強狀態，與我一戰！
「滿足你！」
劍聖長嘯，戰帖寸寸而碎，萬道劍氣徹底迸發，卻拱衛在這柄曠世無雙的聖劍下，形成一股衝天而起的推動力，托著劍聖的身軀升起，向著無雙城直直縱去。
從下方看去，就是一柄沛莫能御的無雙劍，彷彿銀河之水直落九天，沖刷過去，一路所過，連天際的烏雲都被劍意激蕩，撕開一條長長的縫隙。
星辰光輝灑落下來，落在獨孤一方的臉上，他精神大振，掉頭也往城內而去。
「這就是中原么？」
而劍聖的破關直逼，令笑驚天都有所感應，心頭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
如果是全盛時期，即便是現在的劍聖，也不在話下，但此時他和黃尚拼得五勞七傷，這個時候再有強者作為外援，就大事不妙了。
關鍵在於，除了劍聖外，還有沒有更多的隱世強者，突然撕下弱小的外衣，加入戰局？
「不！不能草木皆兵！那樣的敵人絕不可能再多了！」
笑驚天咬著嘴唇，微微搖頭，堅定了信念，看著進逼過來的黃尚：「你要是再追我，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黃尚攻擊不停，青龍偃月刀勢更狠。
不客氣給我看看！
「是你逼我的！」
笑驚天尖叫，身軀開始膨脹。
具體參照綠巨人變身的畫面，只是班納博士是變綠變大，笑驚天是變紅變大。
大魔神，變身！
須臾之間，一個高達近三米的小巨人又出現在眼前！
混天四絕，再度展開！
黃尚渾身立刻散發出金晨曦的光輝，猶如太陽初升，普照過去。
但笑驚天理都不理，依舊強運真氣，雙拳一併，雷聲暴起。
這門神功不是無法使用，而是使用時功力會瘋狂外泄。
別人五十年功力，打完后還是五十年，他五十年功力，打完后就剩下十年了。
這誰也受不住。
哪怕笑驚天有玄龜之血，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但數百年功力也經不起多長時間揮霍，所以他發現金晨曦克制后，立刻選擇不用。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再想保住功力，人要沒了。
功力沒了還能再練，人沒了就萬事休矣。
所以笑驚天強運混天四絕，更是直接施展風雷火雨中最強的雷！
他的雙拳一碰，蟄雷拳勢爆發，暴烈的雷霆之氣彷彿決堤的洪水般肆虐開來，磨滅土石，撕裂空氣，一時間竟也劃出了道道空間裂縫。
黃尚目光凝重，且戰且走。
這龜兒子……姑且算是兒子吧，此時已經開始拚命了，混元四絕全開的大魔神，或許支撐不了多久，但短短數息內，就能把徐福打成肉泥，就不用直攖其鋒，乾脆換上英雄劍，名不經傳連連斬出。
「慕英名，我一定會殺死你！」
當熟悉的劍氣波動傳來，大魔神惡狠狠地瞪了黃尚一眼，再下意識地看了一下。
變大后，感覺更明顯了。
雙腿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恨！恨！恨！
他強忍著無窮的悲憤，雙腿一曲，往上蹦去。
走！走！走！
「出來了！」
轟隆一聲，之前如蛛網般龜裂的地面，徹底爆開，一道如地獄魔神般的身影竄了出來。
「大魔神贏了？」
「不，他的氣息很衰弱，是兩敗俱傷呢！」
「出手！」
猛虎和眼影最是關心戰局，一見大魔神露面，先是心頭一沉，再查看氣息，又是一喜。
六星級輪迴者的戰鬥經驗何等豐富，立刻判斷出大魔神受了不輕的傷勢，互視一眼，齊齊衝上。
大魔神是此世威脅最強的反派之一，哪怕殺不死他，對他造成難以癒合的傷勢，也足以改變劇情的走向，主神殿自然會予以獎勵，何況還有與無名並肩作戰，共誅魔頭的好處？
「我要你們死得好慘！」
大魔神一腔怒火難以發泄，見到泄露自己弱點的兩人，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拳頭一擺，霹靂聲響，彷彿有一道熾白的閃電，從九天之上轟然落下，交叉打在兩人身上。
「虎魔煉骨心若狂！」
猛虎咆哮一聲，身軀也驟然膨脹，化作一頭更大的虎妖，虎魔狂暴，直撲雷拳。
「不為所有，為我所用！」
眼影則雙手展開，若千手觀音，結出種種優美的印記，將五雷轟頂硬生生抗下。
轟隆！
兩人拿出壓箱底的手段，抗住了這蟄雷拳勢的爆發，同時對著鳳舞和文隆道：「跟這種魔頭不要講江湖規矩，大家一起出手！」
聽到這耳熟能詳的話，再看著周遭的斷臂殘肢，倒霉慘死的無雙城弟子，鳳舞和文隆也不禁點頭，九天神凰箭和龍拳齊出。
圍攻不嫌人少，此時此刻，每一分力量，都足以成為壓倒駱駝的稻草。
遭到四人圍攻，上空有一道劍氣極速逼近，下方有黃尚緊緊進逼，四面受敵的大魔神瘋狂了。
「都來逼我！都去死吧！」
受傷的猛獸最是危險，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受到過這等打擊，此時乾脆轟出最強一拳。
霎那間，雷火風雨四股力量齊齊浮現融合，附加於他的拳頭之上，一股可令不周山倒，天塌地陷的恐怖拳意綻放出來。
四絕合併！
混元歸一！
一時間，圍攻的眾人有種被剝離出世界的恐怖感。
他們好像變成了四條魚兒，本來游得好好的，突然間身邊的水消失不見了，渾身虛虛蕩蕩，憋悶窒息，難受無比。
猛虎的虎魔變氣勢消散，眼影的規則之力停滯，鳳舞與九根神箭的聯繫斷開，文隆更是幾乎坐倒在地。
然後拳至！
轟擊八方！
所接觸的一切，都只剩下兩種狀態——
要麼被粉碎破壞，要麼在被粉碎與破壞的過程中。
方圓百丈內的屋舍直接消失，整座無雙城的城北區域空出了一大片，拆得乾乾淨淨。
猛虎和眼影第一時間動用保命道具，鮮血依舊狂噴飛出，如同破麻袋砸在地上。
他們兩人承擔了七八成的殺傷力，剩下的還令文隆和鳳舞如遭雷噬，只覺得恐怖的力量直轟體內。
這一下固然要不了性命，但也必然是身受重創，甚至接下來的數年都得在床上躺著了。
不過正如笑驚天在關鍵時刻有玄龜天賦覺醒，護住性命，兩人同樣有手段。
文隆體內的六根渾天晶柱顫動起來，恰好鳳舞體內的天一神氣，也引動了其中一根，化作燦爛的火焰，升騰起來。
玟霞盪！
關鍵是其內一套聖衣，冉冉浮現。
「咦？」
鳳舞認出這正是在於岳家中，文隆發病時出現的奇異盔甲，只是當時的白鳥座聖衣，她沒多在意，現在這套聖衣浴火而出，卻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來！」
電光火石之間，根本考慮不了那麼多，鳳舞呼喚一聲，那套聖衣立刻從玟霞盪晶柱內剝離而出，投入她的體內。
一股流金色的熾熱火焰蒸騰，華麗的頭盔、雙肩、胸甲和裙擺一一浮現，九根箭矢融入身後，化作鳳凰翎羽狀的飄帶，隨風揚起。
「不死鳥之火！鳳翼天翔！鳳凰幻魔拳！」
鳳舞的心靈中，立刻流淌過眾多招式的技巧，彷彿穿上了這套聖衣，就是無師自通。
「鳳翼天翔！」
而第一時間，她選擇了目前最合適的招式，雙手怒張，彷彿是鳳凰展開雙翼，先行升空，再凌空下擊。
由於得來的太容易，鳳舞最大的缺陷，無疑是天一神氣的運用。
但這一刻，她體內得自大梵天畢生的天一神氣，彷彿化作了燃燒的微縮宇宙，星雲星體旋轉，將力量不斷內斂收縮，在到達某個接近坍塌的極限之後，突然轉變方向，把收縮的極限之力化作無匹的爆發，瘋狂釋放。
頓時間，無可匹敵的光與熱，匯聚成一道沐浴在熊熊火焰下的鳳凰，展開華美的雙翼，轟在了笑驚天身上。
笑驚天眼中露出震驚。
一個七八歲的娃娃啊！
這就是中原么？
同樣來不及思索，他的拳頭已經與鳳翼天翔正面對轟。
平地上彷彿又升起了一個太陽，勁氣不散，化作巨大的光柱，斜射向天空。
光柱過處，恐怖的力量使得天空發生扭曲，烏雲被破開巨大的空洞，星光再度投射，月亮也猶抱琵琶半遮面地出現了。
下一刻，一道小小的身影飛出。
還是鳳舞。
終究實力差距太大，鳳凰座聖衣也無法彌補。
所幸大魔神轟在她身上的力量，被鳳凰座聖衣卸去大半，大魔神則結結實實吃了一記鳳翼天翔不說，仰頭一看，一道身影出現。
沒有跟他講江湖規矩的正道武林人士，又出現了一位，且正是剛剛有所感應的絕世劍客。
眉心劍痕醒目，頭髮飛揚的劍聖，恰好來到。
他沒有聖衣，沒有天晶，沒有四靈神獸的血脈，但威脅力卻不遜於任何一人！
大魔神往上看去，劍聖往下看過來。
兩人同時出手。
前者是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迫不得已先下手為強，後者則是在這畢生未見的強敵激發了劍意，一劍刺了下來。
揮劍破雲迎星落，舉酒高歌引鳳游。
此等豪情，此等壯闊，哪裡需要猶豫？
唰！
劍痕掠過虛空，如星辰墜落，虛無的尾焰下，一切物質都在無聲無息間被切割分離。
這不是劍二十三，卻已經超過了劍二十二。
劍聖的七情六慾壓抑了二十年後復甦，極於劍的核心未變，又將喜怒哀樂情緒化作柴火，熊熊燃燒，開始向那個無上劍道的層次衝擊。
不過畢竟時間太短，還不足以一蹴而就，僅僅只是一個起手式！
但這流星天降一劍，與大魔神的拳頭正面相撞時，沒有爆出任何響聲，以雙方對撞點為核心的一片空間，已然黯淡下去。
一切色彩全部消失，包括黑白兩色。
這裡的天地元氣徹底消失，一邊是被混元四絕吸納吞噬，一邊是被起手一劍斬破分裂。
強極對拼！
不過正如傾城之戀斬破的空間裂縫會被瞬間修復，在浩瀚的天地下，這點動靜不算什麼，只一瞬間，色澤就恢復了正常，天地元氣自動填補過來，彷彿之前的異變，只是小小的幻覺。
但下一刻，無數裂痕蔓延出去，卻是真實不虛。
劍聖也被強絕的功力震飛出去，眼中卻浮現出更大的驚喜與興奮，一股逆天唯我的氣息開始綻放。
而大魔神胸膛起伏，鮮血從唇角緩緩流下，還來不及繼續發難，一道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出現。
他立刻轉身，就見黃尚破開一道缺口，飄然而出，英雄劍筆直斬出。
這一劍簡單直接，堂堂正正，返璞歸真，回歸最純粹的劍客風格。
一劍在手，天下無不可斬之物。
落在大魔神眼中，就是一道閃光，劃破天地，彷彿開天闢地的第一道雷光，貫穿混沌。
噗哧！
英雄劍刺入了大魔神的胸膛，與此同時，數道身影再度撲出。
猛虎的虎爪，眼影的手掌，小鳳舞的拳頭以及劍聖的劍氣，同時轟在大魔神的後背。
時間彷彿定格在這一瞬。
黃尚看到，大魔神狂噴一口鮮血，功力以不可遏止的速度瘋狂流逝，短短時間內上百年的苦修蕩然無存。
黃尚還看到，就在生死危急關頭，那玄龜虛影再度波動，玄龜的背上隱隱有一條蛇與之纏鬥，雙方你來我往，斗得激烈絕倫。
這不是走火入魔，而是標準的玄武之相。
玄武，謂龜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鱗甲，故曰武，龜蛇纏繞，兩頭相鬥。
而龜伏蛇出，大魔神的腦海中閃過之前傳音的四個字。
解決混元四絕缺陷的辦法。
他原本以為是戲耍，畢竟敵人沒理由幫他，但此刻在玄龜之血的作用下，卻突然領悟了什麼。
打破舊的平衡，構成新的平衡。
原來是真的有道理的，必須要做出那樣的犧牲……
在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下，他咬著嘴唇，功力爆發，震開圍攻的五人，然後對天空中的明月拜了一拜。
體內的一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陽極生陰。
……
（有點感冒。）
感謝書友「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天晶渾天寶鑒」「我的藍天流年」「鳳羽舞菲」「嗜血冥魂」的打賞。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