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本是虛無縹緲之物，就像是暗物質，知道它的存在，卻無法觀測，更別提掌握。

而諸天萬界的氣運，則是主神殿看重的能量。

至於主神殿收割氣運，到底是要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黃尚詢問過世界意識，但沒有得到答案。

現在，他至少感受到了，氣運之力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用兩個字概括——

中心！

擁有了氣運之力，彷彿就成了天地的中心，不僅是元氣的呼應前所未有的強烈，更有種一切都圍著自己轉的美妙感受。

當然，這些都是虛幻的反饋，若不是黃尚本就是屹立於這個巔峰的存在，對於天地元氣的研究無與倫比，或許根本感覺不到。

所以絕大部分劇情主角，他們受氣運所鍾，表現出來的就是走運。

什麼都繞著你轉，能不走運嗎？

「氣運真正的使用方法，應該是用來解析這個世界，就像是管理員許可權，主神殿如果收割走了氣運，這個世界就再無秘密可言了……」

「不過這似乎沒必要吧，以主神殿的力量，還需要解析這些低階世界么？」

「除非，它想要自己創造無數世界，自給自足？」

黃尚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其實早在新手世界的觀察中，他就大致確定了，這個主神殿，和以前想象中的主神殿有很大的不同。

不再是養蠱型，而是侵略型。

前者對內，後者對外，風格自然大不一樣。

但輪迴者的壓力，看似沒有養蠱型大，其實未來更加無望。

當主神殿的風格是殘酷廝殺，不斷變強時，輪迴者還有希望跳出輪迴，但當主神殿變成了理性侵略，軍團管理，那最後的結局，必然是無限打工，打到福報降臨。

可有個問題，不容忽視。

輪迴者的強化，不是主神殿賜予的，而是從諸天世界獲取的。

這就令輪迴者有背叛的可能。

畢竟主神殿就是甲方爸爸，整天要求什麼五彩斑斕的黑，積怨日深，總有爆發的時候，到那時如果諸天世界加以引導，輪迴者指不定就倒戈了。

「所以諸天世界才需要派我潛伏在主神殿內，爬到一定的高度時，在輪迴者中有了莫大的影響力，關鍵時刻振臂一呼？」

「而主神殿不斷收割氣運，一方面是從根源上削弱諸天世界，另一方面恐怕也在默默積蓄力量，有朝一日，當主神殿內部擁有了無數空間，它就形成了自給自足的內循環，輪迴者更是休想飛出它的手掌心！」

「不過到那個時候，輪迴者也就沒用了吧……」

胡思亂想了一番，黃尚收斂念頭。

都是瞎幾把亂猜，想想就好，先著眼現在。

段譽已經醒了過來。

他茫然地睜開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李秋水和無崖子關切的眼神。

「神仙姐姐！」

後者無所謂，前者卻令段譽大喜，往李秋水懷中撲去。

這一路上，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即便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無崖子的臉也不禁微變，李秋水見了趕忙端莊地輕咳一聲，慈祥地道：「好孩子，我是你師母，這是你的師父，還不快拜見你師父！」

黃尚聽了，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劇情更刺激了起來。

段譽摸了摸腦袋，露出獃子氣：「姐姐，我不想習武！」

無崖子大度地道：「我逍遙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醫藥陣法，樣樣皆通，不光是武功！」

段譽還是有些不願，但想到他被段延慶一路折磨，是心地善良，落落大方的李秋水救了他，終究還是點頭道：「那我拜師！」

無崖子欣慰地點點頭，李秋水也展顏笑道：「乖！」

眼見三人其樂融融，黃尚看得津津有味，但軍銜印記並未傳來任務提示。

那就不得不打擾一二了。

「譽兒，小心！」

眼見大魔王走了過來，無崖子和李秋水面色一變，第一時間提醒段譽，然後躲在了他的身後。

無崖子是有良心的，對蘇星河招了招手，蘇星河趕忙掠了過來，也躲在了段譽身後。

段譽一懵，跟老母雞似的護著三隻小雞。

李秋水生怕段譽退縮：「別怕，你已經繼承了我倆九成功力，又有家傳的六脈神劍，普天之下，再無一人有你的際遇，此子雖是黃裳傳人，也絕不可敵！」

這本是鼓勵，但段譽聞言眼睛一亮：「黃裳？大宋的宰相？我最崇拜他的啊，他是連中三元，文曲下凡，他的每篇文章我都倒背如流……」

balabalabala……

李秋水和無崖子愣住，黃尚也愣住，就聽著段譽一個人滔滔不絕地說。

冷場好久，他才意識到，拱手行禮道：「小弟姓段名譽，見過兄台！」

武俠人物沒有表字，黃尚已經習慣了：「你可以稱呼我為月關。」

「月？哪裡來得這個姓？」

段譽一怔，思索半響，恍然大悟：「這不是你的真名，對不對？」

黃尚無語，更無語的是李秋水和無崖子。

他們在後面連連揮手，就要讓這傻徒弟停止聊天，更要拉開距離。

六脈神劍是無形劍氣，於數丈開外，滅殺敵人，一旦近身搏殺，反倒展現不出威力來。

沒想到段譽不通武功，更不管這些規矩，比起虛竹都不如。

虛竹至少還知道無形裝逼，用少林寺最基礎的羅漢拳，錘爆鳩摩智的狗頭，段譽這貨也只能在少室山拉開距離的情況下，威風了那一會了，其他時間皆是吃癟。

最後黃尚都看不下去了，打斷腦殘粉段譽的尬聊，問道：「你的六脈神劍，會用了嗎？」

段譽露出赧然之色，剛想說不會，眉頭突然一揚，大拇指按出，使出少商劍法。

唰！

當一道劍氣順暢射出，段譽怔住，再度嘗試。

唰！唰！唰！

當道道劍氣順暢的使用，他終於確定，自己的六脈神劍，不再是隨緣劍法！

「有意思！這二十多年間，李秋水藉助否卦，領悟出儒家六藝，無崖子則領悟了部分教化之道，用於北冥傳功么？」

黃尚心中暗贊，評價道：「六脈神劍確實是當世一等一的絕學，不過與黃相公自創的先天破體無形劍氣比起來，就差了不少。」

換成其他武林中人，肯定大不服氣，提出比試一番，論個高下，段譽卻露出腦殘粉特有的我家愛豆最厲害的表情，連連點頭。

黃尚微笑：「不過你也足夠成為當世絕頂高手了，按照我說的來，這樣這樣……那樣那樣……聽懂了嗎？」

段譽不知怎麼的，以前段正淳讓他學武，他總是不情不願，現在黃尚指點技巧，卻是興緻盎然地學了起來，一個教一個練，進步飛速。

不遠處，逍遙派三人沉默了，李秋水尤其咬牙切齒。

你這書獃子，到底是誰的傳人？

別忘了，我是你的神仙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