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這，就是深淵？

  地球上迄今為止的所有變化，都源自眼前的這個光幕，秦錦年心中多少有些驚嘆。

  它從何而來，又為何出現在月球？這顯然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秦錦年看了光幕一陣之後，開口道：「這傳送陣後方，通往哪裡？」

  「通往人類建造的第一座深淵城——天淵城。」

  「到了這裡，我得提醒你一句……深淵和地球完全不一樣，在深淵裡……地球的律法，有等若無。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強者為尊的世界。」

  秦放認真的看著秦錦年：「你是地球行走，在地球，是戰力天花板，行事可以放縱一些。可在深淵裡……神階強者的數量是非常可怕的，不但有神階，還有超越神階的存在。」

  「這些人雖然還認同地球人的身份，但畢竟無法隨時返回地球……又或者進入深淵的時間太長，在地球早已經沒有了親人，因此對於從地球過去的人，多多少少帶著一些歧視的意味……國家的力量，在深淵裡不能說沒有，但也絕不是占據主導。所以，你在深淵行事，一定要小心一點。」

  秦錦年有些驚訝和意外的看著秦放。

  秦放則是苦笑了一聲，搖搖頭：「情況很複雜，比你想像的複雜……深淵入侵五百多年，這麼長的時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總之……小心一點不是錯。」

  秦錦年挑挑眉，最終笑道：「紙上得來終覺淺，你說的再多，我現在也是沒有什麼實感……算了，反正已經到了這裡了，我自己去親身體驗一下再說吧。」

  秦放怔了一下，而後苦笑搖頭：「你倒是一點不怕？就怕一旦出現什麼意外，你沒有……唉，算了，走吧走吧，已經到這兒了，讓你別進深淵也是不可能的，先去天淵城。」

  秦錦年笑了下點了點頭，秦放也不在多言，兩人往光幕方向走去。

  這偌大的『傳送通道』人很多，多的有些超乎秦錦年的預料。中間很多人在擺攤，攤位上擺放的東西，在秦錦年眼中，都是黑色霧氣在瀰漫，顯然都是深淵材料。

  穿過人群，他們很快抵達了光幕跟前。

  再抬頭看，發現這光幕比剛才看到的還要更加巨大的多，抬頭看，高度至少上千米，如同一個巨大的白色鏡面，其中有著螺旋狀的漩渦圖形，聳立在這裡。

  秦錦年特意往側面看了一眼，就發現這白色鏡面很薄，約莫三米左右的厚度……相較千米高度，三米的確不算厚。

  另一頭，也是同樣的鏡面。

  時不時有人進出光幕，絕大多數都司空見慣的樣子，但也有一些，明顯和秦錦年一樣，是第一次進出傳送陣的。

  甚至，秦錦年還看到了一群年輕男女，他們聚集在鏡面之前，眼睛明亮，興致勃勃的樣子。

  「……這些人，是哪裡來的？有這麼多人知道月都的存在？」

  秦錦年好奇的問。

  「知道月都的的確不少……雖然地球上諸國官方並不會公開月都的存在，但月都的情報也並不是完全的封鎖，總有渠道獲得。其他不說……高校，就一定是知道深淵存在的。並且，每年都會有大量的高校學生，會前來深淵歷練。」

  「所以，他們……」秦錦年看向那群明顯有些興奮的年輕男女。

  「嗯，看他們的校徽，應該是天武高校的……算是我國的頂尖學府之一吧。」

  秦放看了看那些人，年輕男女的胸前，都掛著一個統一的校徽。

  一個老者在他們隊伍當中，等這些年輕男女都激動完畢了，那老者才招呼他們，一同進入了光幕中。

  看著他們一個個消失在光幕里，秦錦年也不再多問：「行了，先進去再說吧。」

  「嗯。」

  秦放點點頭，和秦錦年，一步跨入了光幕中。

  走入光幕的一瞬間，秦錦年感覺到自己仿佛一腳踏入了另一個世界，有一股溫和的力量掠過了他的全身，讓他精神一震。

  而眼前的世界，也一下變成了一片灰濛濛的，好像沒有上下左右之分了。

  他驚訝的低頭，下方，也是一片迷霧世界，但明明沒有地面，卻給他一種堅固感，讓他可以走在上面。

  「好神奇啊！」

  「這就是老師說的『傳送通道』麼？」

  剛才進來的那群少男少女，在興奮的大呼小叫。

  秦錦年驚訝……他還以為光幕所在的那個地下溶洞是傳送通道呢，沒想到不是麼？

  他抬頭望去，這才看到，這裡比外面還要更加熱鬧，霧蒙蒙的世界，大量的人行走在當中，一路蜿蜒，都不知道有多遠。

  他想到什麼，突然扭回頭，這才發現，在他身後，也是一片朦朧的灰霧，但時不時的，出現一層如水般的漣漪，然後就有人走出，或者走入。

  他好奇的伸手，下一刻就看到自己的手消失在迷霧中，探進去的位置，如同探入了水裡，手腕消失不見。

  他驚訝的收回手，手掌又完整無缺的出現。

  跟他想像的……好像有點不同。

  「傳送通道全長99公里，盡頭，就是天淵城。先走吧。」

  秦放解釋了一句。

  秦錦年有些驚訝，居然有99公里那麼長？

  當即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上路。

  在路上秦放給秦錦年又介紹了一下深淵的一些情況，絮絮叨叨，秦錦年也邊走邊聽邊看。

  身邊的人身上都有強烈的靈能波動，幾乎沒有看到七階以下的，絕大多數，都和身邊的秦放差不多。甚至更加強烈。

  強者這麼多的麼？

  秦錦年有些驚訝的想著。

  「深淵內，聚集了人類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強者。」

  秦放似乎看出了秦錦年的驚訝，開口說道。

  「畢竟，靈能就來自深淵，深淵當中又有深淵氣息，時時刻刻磨練精神，更有比地球要濃郁百倍的靈能……在深淵苦修一年，相當於在地球苦修十數年。所以只要來過深淵，對超凡之路任有執念，基本都會選擇留在這邊。」

  「畢竟，深淵裡，深淵材料的獲取，也遠比地球上要容易的多。」

  秦放的話讓秦錦年很是驚訝。

  「百分之九十？」

  秦放點點頭：「只多不低。」

  「地球雖然危險，但因為蓋亞意識的存在，神階以上的基本不用特別的處理。」

  「血月凌空，詭異橫行，說來危險。但因為深淵和地球處於兩個不同的空間，就算真有什麼危險，只要人們躲在家裡，兩個空間形成天然的防護，詭異想要真正大面積的造成什麼傷害，也很困難……何況還有守夜人等人斬殺詭異呢？」

  「至於野外的那些凶獸，也因為鐵穹和軍隊的存在，已經對人類生存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困擾……如果人類真發狠，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將那些怪物給橫掃……沒有那樣做，不是做不到，而是為了給地球上的人類一些變強的資源和空間。」

  「伱該知道破曉為何能得到這一次的交易機會吧？是因為大夏高層的兩種思想博弈的結果。其中的『鴿派』，就是力爭保持現有的格局不變，依舊將地球當成真正的『大後方』。而『鷹派』，就是想要讓所有人類都如現在你看到的這些人一般，知道一切真相……『鴿派』一直占據上風，一方面是因為格局已經形成，貿然打破，整個人類世界都要陷入巨大動盪……另一方面，也是基於人類天生弱小，有能力成為超武者和超能者的，終究是少數的事實。」

  「『鴿派』覺得，數百億普通人類，真要是來到了深淵，恐怕還不夠一隻源境深淵種殺的……戰鬥的餘波都足夠讓他們損失慘重。與其冒這種風險，倒不如安安穩穩的留在『地球』，在國家力量的保護下，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同時為深淵持續輸出天賦更強的新鮮血液。」

  「鷹派則認為，深淵入侵腳步越來越兇猛，遲早有瞞不過的一天。一旦到那一天，而地球人類還懵懂無知，很可能有許多原本有希望成長為強者的種子，也被淹沒，這當中可能就有足以救世的存在……卻因為人為的干預，影響成長，最終隕亡，整個人類都走向覆滅……」

  秦放說道這裡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兩種思想已經碰撞了五百年，至今，還是『鴿派』占據絕對上風。除了剛才說的兩種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深淵資源雖然是無限的。可人類目前能掌握的，卻是非常有限。如果真來了那麼多人，資源擠壓之下，恐怕會更加的混亂。」

  「大夏這一次有行動，之前對你們說的是因為邪惡教會帶來的影響……但實際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你仔細看看，這周圍，大夏人多麼？」

  秦錦年愣了一下，四下一看之後，有些驚訝道：「好像還真沒那麼多的樣子……」

  「是的，是因為前段時間出了事，大夏不少在深淵的人，在一場災禍中喪生。這直接導致大夏在深淵的力量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所以，需要填補更多的新人進來……以保證在深淵這邊，大夏的實力，不受到太多的影響。」

  「所以，才讓深淵材料銷售合法化。」

  「再加上領袖不想讓超武盟繼續膨脹，所以……」

  說到這裡，秦放看著秦錦年道：「你們破曉，算是趕上了。」

  秦錦年挑挑眉，但最終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他對這些事情了解不多，暫時不做評價。

  「好了，加快點速度吧，這樣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了。」

  秦錦年現在對深淵那頭很好奇，開口說道。

  說完，便加快了速度。秦放怔了一下之後，也只能跟上。

  這傳送通道好像是完全固定的，看上去四面八方都是灰濛濛的世界，但實際上中間卻有一條固定的通道，不能離開這個通道。否則就會觸摸到『空氣牆』……

  這讓秦錦年很是驚訝。

  但秦放卻說這是正常的，因為這是一條『穩固的空間通道』。

  不穩固的是什麼樣子？秦放很坦然的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因為沒見過。

  秦錦年呆愣了一下……恆河裡。沒見過，當然不知道了。

  加快了速度過後，只用了幾十分鐘，99公里的距離，就橫跨而過了，然後秦錦年看到前面已經有人走入了灰色空間的漣漪當中了。

  過去，就到了真正的深淵了。

  他深吸口氣，和秦放一同，走了進去。

  又是那種涼水過體的感覺浮現了一瞬，再然後，前方的世界，豁然開朗！

  天空是灰濛濛的一片，黑色的迷霧充斥整個天地。

  出現在秦錦年眼中的，是一座巨大無比的黑色巨城。這座城寬不知道幾許，反正他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個高處，四周是寬闊巨大的平台。

  這座城，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種高樓林立的鋼鐵世界，而是更加類似古代華夏的那種巨城……

  黑色的岩石構築而成的牆體，給人一種極致堅固和古樸的感覺。

  仿佛自亘古之時便存在於此，充滿滄桑和恢弘的氣息。

  高天之上，一樣有什麼東西在飛著……

  但不再是懸浮車，飛行器……而是一道道人影。

  他們橫空而過，身上浮現出各式各樣的靈能光芒。

  還有龐然大物在飛行。在這些龐然大物的身上，或站或臥的，有一道道身影。

  甚至，秦錦年看到，有金色的光芒，時不時划過天空。

  金光中是一道道人影……

  那是……

  神階！

  秦錦年呆滯了一下之後，然後緩緩瞪大了眼睛。

  上一刻，他還在月都。月都內高樓林立，飛行器、懸浮車、全息投影，宛如走入科幻世界。

  而現在，他來到了深淵……古樸的黑色城牆，巨大的黑色巨城，高空中飛過的人影……

  讓他一下，又仿佛來到了一個玄幻世界！

  濃郁的靈能瀰漫在四周，面板在刷新，告知他正在被深淵氣息所污染……

  他望著無盡黑霧的世界，許久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就是深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