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許老頭
小區樓下有很多早餐館，絕大多部分處於關門狀態。
不過終究還是有開門的，小小一間屋子擠滿了人。
秦錦年湊進去，費了不小的功夫才買了一碗麵條，裡面已經呆不下，他乾脆端著麵條來到門口蹲著嗦起來。
一邊嗦面，一邊也在想著自己下一步的實測計劃。
很快就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秦錦年便加快了一些速度專心嗦面。
身邊還有一些人也都蹲在門口，嗦面的嗦面，嗦粉的嗦粉，同時還在閒聊。
聊的話題自然繞不開血月。
尤其是剛才那位陳學姐的事兒，更是重要談資。
有人說他們頭幾年在哪裡哪裡也見到過類似的情況，不過那人更加恐怖，把自己雙手的血肉基本上都給吃光了，變成光禿禿的骷髏手，血刺呼啦的場景，將他給嚇壞了。
還有人說人他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那人見人就咬，後來守夜人發現，他全家的心臟都被他給挖出來生生吃掉了。
更有人說他曾見到過的更加可怕，整個人都已經不成人樣了，雙手雙腿長達兩米，皮膚黝黑，肚子卻腫脹如豬，守夜人去對付那人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終那怪物肚子炸開，裡面全都是成塊成塊的人類血肉……
總之各種亂七八糟的詭異，聽的人頭皮發麻。
秦錦年倒是一邊聽，一邊吃的香甜，覺得眼界大開。
嗦碗面，結了帳，秦錦年往小區門口而去。
……
……
滄瀾市，沿湖路。
巨大的湖泊岸邊綠植成林，陽光傾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風一動，閃出點點碎金，美不勝收。
沿著岸邊的垂楊柳岸款步款款而行，享受著清涼的晨風或晚風，絕對是一大享受……
乘坐公交，換了三趟線，花了一個多小時後抵達這裡的秦錦年，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美景，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這裡是滄瀾市中心的清河公園，中間這個巨大的湖泊，正是滄瀾市著名的『清河湖』。
秦錦年穿越三個多月，根據原主的記憶來過這裡，然後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地方……
回想剛穿越時的惴惴不安，他常常趁著放假一個人來清河湖邊，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天，放空整個思緒……
那也是讓他感到最舒服的時候。
但很可惜，往往在這裡調整好心態，好不容易感覺到舒服了，回到學校，那種不安感和忐忑感，又會重新回到他的身上，終日惶惶不安……
但今天……卻感覺截然不同。
仿佛陽光都格外的明媚了一些。
秦錦年知道，那是因為，他的心裡有了底氣。
這對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心裡有底，和心裡沒底，一樣的美景，看出的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風景。
心中這樣想著，他嘴角不由勾勒出一絲笑意，腳步輕快從容的，往自己平時發呆的地方位置而去……
路過一個有著大量健身器材的小廣場，一些老頭子正在哪裡懶洋洋的曬著陽光，聊著閒篇兒。
突然有個老頭無意間看到了路過的秦錦年，眼睛一亮，招呼道：「秦小子……這邊。」
正享受著難得舒適情緒的情緒的秦錦年聽到聲音怔了一下，扭頭就看到了對他招手的老頭子，愣了愣，而後笑著走了過去。
「許老頭兒，你們擱這兒玩兒呢？」
招呼秦錦年的老頭子臉色頓時一僵，然後沒好氣的罵道：「臭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爺爺不知道叫，跟誰倆呢？」
秦錦年笑眯眯的走了過去，他個頭不高，不過一米六幾，加上身子瘦小，看上去跟這些乾巴巴的老頭一模一樣，此刻又懶散的背著雙手，走進一群小老頭中，簡直完美融入。
「敗軍之將，何以言勇？什麼時候你贏了我，我就心甘情願叫您一聲爺。要不在我這兒，你就是許老頭兒。」
秦錦年不疾不徐的嘿嘿笑道。
許老頭聞言眼睛一瞪：「好小子，上次讓伱一把，你還真以為是你爺爺的對手？來來來，現在就來，看爺爺今天不殺的你丟盔棄甲！」
「老許頭，你可得了吧，就你這兩下，欺負欺負我們也就算了，跟秦小子下？他怕你心梗。」
旁邊一個姓王的老頭打趣笑道。
「看不起誰呢？！秦小子，來來來，今天老子還非得給自己正正名不可了！」
許老頭炸毛了，咋咋呼呼的就要拉著秦錦年來一盤。
秦錦年聞言樂了，今天心情大好，實測也不急於一時，當即也不反對，樂呵呵的道：「那可說好了，不許悔棋，藏子兒，要不然我可不跟您下。」
「去去去，老子棋品好的很，會敢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許老頭吹鬍子瞪眼。
於是，一盤象棋，就這麼殺開了。
秦錦年前世小時候是跟在爺爺身邊長大的，而他爺爺可是一個專業棋手，曾經差點成為國手的那種。
平常沒事兒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擺譜自己玩兒。
秦錦年小，看的多了，慢慢的也對象棋有了興趣。小老頭兒正愁沒人陪自己玩兒，於是自然就培養了起來。
慢慢發現，秦錦年還真有一點天賦，可能也是遺傳自他爺爺。到後來爺倆交手，甚至能到六四開……秦錦年十盤裡能贏四盤。
這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
所以秦錦年跟爺爺的關係極好，後來長大了去了城市生活，秦錦年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鄉里看看爺爺……不是應付，而是真的想那小老頭。
而每到這個時候，小老頭就樂的跟孩子似的，總得喝二兩小酒，然後更是免不了要廝殺幾把，才算過癮。
後來爺爺過世，秦錦年幾乎哭的斷氣兒……
再後來秦錦年穿越了，天天惴惴不安，就總愛跑來這裡發呆。然後就發現了這裡有一幫小老頭兒。他們天天沒事兒干，不是釣魚就是摸蝦，日子過的讓秦錦年眼紅似的輕鬆。
後來發現他們也都愛好象棋，秦錦年終於忍不住了，和幾個老頭下了幾把，把把都是以微弱優勢取勝之後，他成功融入老年群體。
如今三個月過去，這些小老頭們才發現秦錦年是扮豬吃虎。
這其中尤以許老頭最為氣憤。
秦錦年沒來之前，他是這裡面棋藝最高的。秦錦年來了之後，總是以微弱優勢贏他，讓他極為不服氣。
後來慢慢察覺到不對勁兒，瞪著眼兒的逼秦錦年全力跟他下一把……
結果，小老頭棋盤上的棋子兒，就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老將。再看秦錦年那邊單車單馬雙炮，兩相兩士三卒的陣容，整個陷入了茫然……
這之後，許老頭就經常纏著秦錦年要和他拼。
拼又拼不過，氣的吹鬍子瞪眼兒的。
不過秦錦年老跟老年人打交道，太清楚他們的脾氣了，就是小孩兒，放水是不會放水的，但在其他方面稍微哄一哄，又一下變得喜笑顏開。
尤其和許老頭交往時，秦錦年有種爺爺復生的錯覺，也就越發愛往這裡來了。
這一盤棋不用說，自然又是秦錦年取勝。
不過今天秦錦年開心，所以殺的狠了點。
小老頭的棋盤上除了一個老將之外只剩下一個士了，氣的他咬牙切齒，將象棋都砸了，氣呼呼的走了。
留下一堆小老頭在哪兒嘻嘻哈哈的大笑。
秦錦年也笑，但還是追了上去。
對著許老頭又是爺爺又是作揖的好一番，才將許老頭重新哄的喜笑顏開。
秦錦年暗暗一笑……
拿捏。
又和老頭門兒聊了會兒天，秦錦年便告辭了。
老頭們也不強留，很快，秦錦年就來到了湖邊，自己經常發呆的位置。
看了一眼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他輕吐一口氣，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眸光微動。
現在，就開始試驗一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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