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簡直壕無人性
一個星期後，沈佳音順利殺青了。
秦導還給她搞了個殺青宴，大家熱熱鬧鬧地吃喝玩樂了一場。
完了沈佳音就開著她的越野車跑了。
沈翊跟秦導並排而立，看著沈佳音的車子瀟瀟灑灑遠去，說了一句：「果然，謠言真的會害死人。」
沈佳音但笑不語。說實話總是沒人相信，也是挺鬱悶的。
沈佳音拿著旗袍打量，又在身上比了比，越看越覺得滿意，就問她：「你有沒有興趣自己開一家店，專門做私人定製？」
「因為你幫助別人不是直接給錢了事，也從不擺高高在上的姿態，而是會考慮到對方的自尊，考慮到怎樣幫才是真的對他們好。你幫助了別人，卻從來不把自己當成救世主，而更像是一個引路人。」
「那必須的！」
對此，沈佳音不覺得意外，也沒什麼想法。
「可不是嘛。所以說，網上的東西，十句話信一句有時候都嫌多。」
「媽，試試吧。我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你難道不想有自己的店面，做自己想做的衣服嗎？」
沈佳音見了不免有些難過，更擔心再這麼下去，韓醫生所做的努力有可能全都白費了。
「哎喲，音音回來啦。聽說那邊條件挺艱苦的，快過來，讓奶奶看看瘦了沒有。」
這下，沈佳音是真的驚呆了。
果然，努力幹活的人最有魅力！
雖然半個多月沒見，但葉姝妍有不時給沈佳音匯報工作進度，所以她知道葉姝妍最近很努力。也知道她集合了一幫同學，將項目幹得有聲有色。要不了多久，平台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易風看著她，心裡著實有些感動。
那個時代的女子確實多才多藝，喜歡舞刀弄槍的她算是個例外。
「我說沈佳音，你明明也沒多大，怎麼就對人性看得那麼透徹呢？」
李桂芳被她誇得不好意思，有點手腳無措的樣子。
易風正靠在床上看書，見到沈佳音也很高興。
李桂芳到底不是八面玲瓏的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便扭身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就拎著個塑膠袋子出來了。
「那好吧。謝謝奶奶！」
「那也沒有千年那麼老，但一百多年還是有的。」
「你要不要找個時間過去看看？」
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葉姝妍主動告訴沈佳音，她去醫院看了蘇若菲。
沈佳音也覺得尷尬，待了一會兒就回了肖家老宅。
什麼技術入股，李桂芳不太懂，但易風懂。
沈佳音的性子又爽快又大方，不過短短半個月時間，劇組的人就都對她改觀了。
肖霽昀還在那淡定地睡著，因為無法正常進食，人明顯更加消瘦了。再這麼下去，只怕離形銷骨立也不遠了。
另一隻手裡，還攥著一張銀行卡。
這還不是一次性的，只要肖氏集團不倒，她就一直有錢進帳，而且不是小錢！
最後一番討論，就變成了沈佳音拿六成，李桂芳拿四成。
百分之零點五聽起來好像不多，可肖氏集團可是價值數千億的大集團，而且勢頭蒸蒸日上，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那是多大的財富啊！
「在老家，我隔壁的嬸子教我的。她婆婆以前是軍閥小妾，軍閥倒台後嫁給了他公公。這刺繡，就是她婆婆教她的。我小時候沒事兒就湊在一旁，跟著學。」
「你自己設計，自己做的？」
她是真心喜歡音音丫頭，也是真心希望她跟長卿能有好結果。只可惜，這兩個人終究是有緣無分。
另一條也是黑底做鏤空，再繡上一株牡丹花，顯得很是優雅華貴。
「海鮮自助餐沒問題，只要你們選好了時間地點，只要我在錦城。你爸你妹妹要是有空的話，今晚都行。」
「就是她負責出錢，你負責出技術，然後賺的錢你們兩個一人一半。」
「再過半個月，長卿要是還沒有醒來，你們就把離婚手續給辦了吧。」老太太突然說道。
「小伙子狀態看起來不錯嘛。」
說著，老太太讓沈佳音去她抽屜里，把最上面那份文件拿來。
果果見了咯咯直笑。
這跟肖霽昀給她的那些離婚財產不一樣。
救急不救窮，就是這麼個道理。
沈佳音到的時候，李桂芳也在家，看到她很是激動，千恩萬謝的。
「你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我們實在不知道怎麼報答，暫時也沒那個能力。」
老太太抓住她的手，將文件拍她手心裡。「拿著吧。你要是覺得拿著不舒坦，那就當我投資你給的那些武術中醫項目的吧。」
沈佳音驚訝地問：「你都沒給我量過尺寸，就能做出來了。」
這時，李桂芳跳出來，打了兒子的肩膀一下。「要請也是我們請沈小姐，哪能讓她請客呢！」
「瘦了！也黑了點，但還是那麼好看。」老太太笑呵呵地說道。
「我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應該能穿。」
沈佳音點點頭，又摸了摸上面的刺繡。「這個是你自己繡的嗎？」
「你知道嗎？為了給我治這個病，我爸媽一下子背負了巨額債務，比以前多得多。但是，他們的精神狀態很好，沒有從前那種一下子被壓得直不起腰的感覺。因為，你給了他們尊嚴，也給了他們希望。」
「那我來投資，你以技術入股，利潤對半分。」沈佳音一錘定音。
「我能現在拿出來看看嗎？」
劉鵬宇聽了便嘿嘿地笑。
「我媽那天說，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欠債並不可怕，欠了就努力幹活，一家子齊心協力，遲早會還上的。可怕的是當你急需要錢的時候，卻沒有地方借，會覺得很絕望。所以她真的很感激你，也很喜歡你。那兩條旗袍，她花了很多功夫去做，拿出了自己認為最好的水平。」
吃過晚飯，沈佳音又跟往常一樣陪老太太散步，完了回去給她泡腳按摩。
「這……」
「她現在想法有些偏激，覺得她有今天這個下場，都是你給害的。」
一條是白底上繡黑色的花枝，像雅致的水墨花瓶。
這種人，他們村里就有。
兩條旗袍都配套做了披肩，而且，料子一摸就知道是好料子，可見李桂芳花了不少心思。
沈佳音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很正常。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把錯誤歸到別人身上可比承認自己有錯容易多了。」
易風的手術很成功，目前人已經出院在家休養了。
「奶奶，我回來了。」
「沒事。」沈佳音笑了笑，「這是我跟他約定好的。他做到了他的約定，就是憑努力吃飯，我自然也要遵守諾言。」
見到她，老太太還是很高興。只不過因為肖霽昀，一家人都不好過，老太太和葉靜婉明顯都瘦了。
這哪裡是一點心意？
這分明是壕無人性！
「奶奶，我真的不能要。你們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那必須的，為了海鮮自助餐我也得拼了啊。」
這是要請他們一家子呢！
而且，這不是錢的問題！
李桂芳一愣，緊跟著就是：「私人定製，我能行嗎？」
「我覺得很高大的爸爸，在跪下來那一刻，好像一下子傴僂成了一個侏儒。看著那一幕，我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我只能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出人頭地。」
李桂芳還要去廠里幹活，討論完她就急忙忙的走了。
沈佳音點點自己的太陽穴。「那是因為，這裡面裝的是一個古老滄桑的靈魂。」
易風年齡不大，但他自小家境貧窮，也見多了人性醜陋的一面。
但大家都明白，這不過是互相安慰的話罷了，沒看葉靜婉眼睛都濕了。
沈佳音挑眉，覺得這個說法很有意思。「怎麼說？」
「是的。」
老太太跟她聊著聊著，便忍不住跟她提起肖霽昀。
「拿著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靜婉她們也都知道。如果長卿知道了，我相信他也會同意的。「
武術入校園那邊也已經談妥了幾家試點學校，等下個學期開學，就會正式開始授課。
這邊一切正常，沒什麼事兒，加上就在附近，沈佳音就去了一趟易風家。
沈佳音眼前一亮。這個禮物很有心，也很合她的心意。
「我下了飛機就去了一趟醫院，也跟醫生聊了幾句。聽醫生的意思，還是有很大希望醒過來的。」
沈佳音見了不由得嘆息，想了想，便說：「說好等你出差回來就去辦手續。你該不會是想賴皮，所以才一直睡的吧？」
「當然，我不是說那些直接給錢了事的人就不好，很多這樣做的人也是單純出於善良，並無所求。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會更好。因為人活在世上，終究是要自己站起來自己走的，偶爾走不動了，別人可以伸手拽一把，但不能永遠趴著等別人去拖去拽。」
「為什麼不能？這不是做得很好嗎？我還可以給你做免費的宣傳。」
說著，李桂芳把手裡的袋子遞給她。
老太太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她了！
「奶奶，這我不能要。」沈佳音沒接，而是把文件推了回去。
老太太對她是真的好！親奶奶也不過如此了！
「長卿原先答應給你的，就都是你的。另外，我也有點東西要送你。」
半個月過去，武館已經重建了大半了。再有半個月，就能重新啟用了。
人雖然瘦了，但看著比以前更精神了，眼裡多了一份無法形容的光彩。
老太太打開文件袋，把裡面的文件拿出來，說：「這是肖氏集團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你簽個名就行了。」
「沈小姐，這張卡你拿著吧。以後，我們會把還你的錢打到這張卡里。現在裡面有一萬多一點，是孩子他爸這個月的工資。」
「我覺得很棒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無償的幫助好，但也不好。好是讓被幫助的人毫無壓力，不好是容易養出不知好歹的人。」
沈佳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心裡又說不出的感動。
下飛機第一件事，先去了一趟晨風醫院。
「當然。要是哪裡不合適或者不喜歡，我正好改改。」
沈佳音見了，便想到那句話：能讓一個孩子一夜之間成熟起來的，就是親眼看著他原以為很強大的父母怎樣卑微地求人！
「沈姐，我覺得你特別棒。因為你是真心想幫助別人，而不是為了滿足自己。」
旗袍一共兩條。
沈佳音手裡還拿著那張卡，揚了揚，問易風：「對這個，你有什麼想法？」
「拿著吧，要不然，奶奶我可要生氣了。」
暑假來襲，加上熱搜的影響，武館的學生又多了好幾個班，原來揚威武館那邊場地都快爆滿了。
文件是裝在文件袋裡的，沈佳音並不知道是什麼，直接把她交給老太太。
「為了我妹妹的病，我爸媽沒少問人借錢，有時候都給人家跪下了，才借到那麼一千幾百塊。我不是瞧不起這一千幾百塊，只是想說借錢真的很難。」
丫頭還這麼年輕，長卿要是一直醒不來，總不能一直讓她守活寡。
「好。」沈佳音沒推辭就把卡給收了。
葉姝妍斜睨她一眼：「你還越編越上癮了是吧。」
將車還回去，沈佳音帶著一箱行李和兩大箱子西北特產回了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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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是有風險的。我們首先得有個像樣的地方吧？這萬一沒有客人，不說其他，這租金就是個問題……」
有葉姝妍這個喇叭，沈佳音做的那些事情，肖家人都知道。
像有人得了低保幫助，索性就混吃等死，啥也不幹了。因為只要好好幹活，條件好起來，就享受不到低保了。
易風聽了眼睛一亮。他以前也跟他媽說過，可是沒能說服她。
說這話的時候，易風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劉鵬宇每天沒事兒就要過去盯梢，生怕工人偷懶，耽誤了進度。
沈佳音是真的被她驚艷到了。「你還會刺繡？太了不起了！」
第二天，沈佳音帶著一箱土特產去了振興武館。
原來如此。
易風的眼睛更亮了。沈驕陽這身材樣貌，那是妥妥的行走的美人畫卷啊！
「這……」
「那不行。錢都是你出的，我就出點力，怎麼能分一半錢呢？」
老太太笑著拍拍她的手，心裡卻不免傷感。
他們家就有這種親戚，借了幾百塊給他們，總要反覆拿出來說事，一定要他們表現出感恩戴德才覺得滿意。
「對對對，你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楊梅就戳了他一下，罵他傻不拉幾的。
李桂芳點點頭。
沈佳音把帶回來的牛肉乾羊肉乾枸杞之類的土特產分給大家，還有給團團帶的小玩具。
「技術入股？」
世界上最難治的，就是心病。心病了，身體也好不了。
「所以，我就給你做了兩條旗袍，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傍晚，葉姝妍從外面回來，沈佳音發現她變化也不小。
「做得多了，多少有些眼力。」
沈佳音確實黑了一點點，大漠風沙對皮膚不友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用果果的話說：「我爸爸恨不得吃飯都要端著碗過去監工！上廁所也要去那邊兜個彎！」
但她肯定沒瘦，只不過有一種瘦叫長輩覺得你瘦了。
無功不受祿，這個禮物太貴重，她受之有愧。
「我感受到了。」
我前面說過，我是一個有點理想化的人，總是執著地想要傳遞一點正能量，哪怕只能影響到一兩個人，也心滿意足。
我也是一個母親，所以我也希望哪天我的孩子打開一本網絡小說，看到的是三觀正確、正能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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