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很意外，宋湘語在停下舞蹈後沒有等著康元帝和戚皇后點評，而是看向林清苒。

  林清苒一頓，隨後笑了笑，「宋小姐這話說得好像我很會欣賞舞蹈一樣，我就是純粹地用眼睛看覺得好看而已。至於其他方面，我是不懂的，只有專業的舞者才知曉。術業有專攻，相信宋小姐也不會為難我這個門外漢，若是你要與我吟詩作對倒是無妨。」

  宋湘語面色有些難看，沒想到林清苒這麼輕飄飄地就說出了自己不在行舞蹈，建議她來吟詩作對，可是之前邀月樓的事她還記得，關於林清苒所作的詩，至今都還在宮外流傳。

  若是與林清苒比詩詞歌賦或者與她一道吟詩作對，那是在給自己添麻煩，屆時只會襯托出林清苒的出色，旁人必然看不到她的出色。

  「林小姐說笑了，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的確是不會吟詩作對。」宋湘語頗有些得意地開口。

  看得出來，今天宋湘語是處處針對林清苒，絲毫不給人活路。

  或許是因為戚皇后母家的親人這個原因，倒是沒人呵斥她，大家都好整以暇地看著林清苒，不知道她又會如何應付。

  林清苒輕笑一聲，「女子無才便是德？宋小姐恐怕是越活越回去了，還真把這句話當做是心中的指路明燈？試問一下，在場所有的大臣妻女，難道全都是些目不識丁的？真要是這樣，那就當我沒說，我承認自己錯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的確，之前是有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也是老祖宗們一直都流傳下來的。

  可是現在聽到林清苒的話，大家再仔細思考一番，好像也不是這麼回事啊！

  在場的所有人，可以說不管是妻子還是女兒，絕對都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人，肯定在家裡也是讀了書的。

  而且世家的夫人和小姐，若是哪個沒有讀書的話，說出去也是會丟人的。

  如今宋湘語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其實往日裡很多人都這麼說，所以大家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覺得女子的確是不用太出色。

  林清苒的話卻如同當頭一棒，直接所有女子都敲了一下。

  是啊，她們自己都是女子，就更不該說這樣的話。

  一時間，不少人看向宋湘語的目光都帶著不悅，紛紛指責她不會說話。

  戚皇后看到宋湘語的臉色很難看，想著在閨中還是承了宋湘語母親的情，嘆了口氣還是為她開了口。

  「想來是宋小姐跳累了，因此才會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不過這舞本宮也還喜歡。」戚皇后說著又看向林清苒，「苒苒是個會說話的，之前本宮還擔心你不適應，現在看來很適應太子妃這個身份。眼見婚期越來越近，你若是閒來無事，便入宮來陪本宮說說話，太子整日裡甚是無趣，也不愛與本宮多言。」

  戚皇后的這番話輕易地化解了宋湘語的尷尬，也顧及了林清苒的臉面，這讓林清苒很是佩服。

  【娘娘果然是娘娘，這話說得簡直太棒了，反正宋湘語以後是不敢說這些話了。】

  【雖然沒能收拾到她，但是也沒關係，總有機會的，娘娘也要為母家考慮。】

  康元帝也跟著笑了起來，「哈哈，不錯，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話。術業有專攻，要是下次遇到你不在行的，說這話出來，也沒人敢多言。林太師，你這孫女教的不錯，有幾分你當年的風範，哈哈哈。」

  林太師雙手作揖笑著，卻沒有躬身，「皇上說笑了，苒苒這丫頭就是愛胡鬧，早前不是還給太子惹了不少麻煩。」

  「哎，年輕人的鬧騰怎麼能叫惹麻煩，再說就是要熟悉才能培養感情。」康元帝笑著將目光落在蕭珩身上，「太子你說，苒苒不是麻煩吧？」

  林清苒看向蕭珩，大有些看好戲的心態。

  【嘿嘿，就算你心裡不喜，但是也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現出來，更何況這還是大豬蹄子說的。】

  【狗男人，敢說我麻煩就死定了，我絕對要你好看！】

  蕭珩目光微動，落在林清苒的臉上，這張明媚的小臉瞧著便心生愉悅。

  「苒苒她也算是個麻煩。」

  蕭珩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人都十分訝異，沒想到他居然不順著康元帝的話說。

  聞言林清苒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心裡罵罵咧咧。

  【啊啊啊，狗男人還真敢承認！】

  然而下一瞬，蕭珩又繼續開口了。

  「不過苒苒這樣的麻煩對兒臣而言，是愉悅的麻煩，兒臣甚是喜歡。」

  林清苒瞪圓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珩，似是想要將這個人看穿，因為這些話怎麼都不像是蕭珩說出來的。

  【嘶，臥槽起猛了，竟然聽到狗男人說這種話，他怎麼突然這麼會撩？】

  【雖然但是，他撩的對象是不是搞錯了啊喂！】

  林清苒耳朵有些微微發紅，顯然是對蕭珩的話反應不小，一時間連忙移開目光，不敢看蕭珩。

  【可惡，狗男人他不講武德，簡直不要太會說。】

  蕭珩抿唇輕笑，這個笑容落入大家眼中，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

  鮮少見到太子的笑容，原來他的笑容竟是這般勾人。

  康元帝爽朗大笑，「哈哈，以前朕還覺得太子性子冷，處處透著疏離，不太會說話。此番看來，太子也是會說話的，至少說出來的就很好聽。行了，下面繼續跳舞，宋小姐跳得不錯，賞！」

  這種情況下的賞只是一個荷包，裡面有一塊小金子，其實也就是隨意拿來打發用。

  或許在百姓眼中，金子是難得一見的稀罕物件，有些人窮極一生都看不到一眼，但是對於世家子弟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宋湘語本來跳祈福的舞就是為了得到嘉獎，結果就一個普通的賞賜，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會如何。

  「是，多謝皇上。」

  明明不滿意，卻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謝恩才行，宋湘語覺得自己很憋屈。

  接下來又是幾支舞蹈，中間穿插了琵琶和琴的獨奏。

  拋開珍妃帶來的不悅外，現在才有了點生辰宴的感覺，至少面上的熱鬧氣氛是有了。

  突然，秦依依動了動，林清苒瞪大眼睛。

  【來了來了，女鵝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