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氣氛沉默,范達爾臉色不停變換著,內心掙扎。
「如果你覺的你主人的計劃比你兒子更重要的話。」班尼嘆了口氣。
「願聖光寬恕我!」
閃爍著聖光的手猛的按向了瓦拉斯坦的頭頂,班尼撤去了封住他嘴的聖光,精靈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嚎。
「停下!!」范達爾臉色猙獰的大吼!
「想通了?」班尼收回右手,一抹聖光重新封住了精靈的口鼻。
「瑪法里奧的沉睡根本不是我做的!」范達爾幾乎是吼著說道。「我根本沒辦法喚醒他!」
「啊!!」精靈再次發出慘嚎。
「該死的!停下!!」范達爾的身軀被一陣綠光纏繞,他變為一隻比人還高的豹子,獠牙在嘴裡伸出,獵豹弓著腰,沖班尼發出威脅低吼。
班尼收回手,看著范達爾搖了搖頭。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的多,大德魯伊閣下!!」班尼手微微離開瓦拉斯坦的頭頂,精靈臉上的肌肉因疼痛不停抽出著。
「你讓瑪法里奧陷入沉睡,想要將他騙入夢魘之王薩維斯的圈套,然後利用瑪法里奧,引誘伊瑟拉前來,讓夢魘之神----恩佐斯捕獲綠龍女王伊瑟拉,從而利用這位女士的力量打破物質世界與翡翠夢境的壁障,讓夢魘全面入侵物質世界!你們的目標從開始就只有一個----夢境之王伊瑟拉!」
「我說的對嗎?」班尼臉帶不屑的看著范達爾。
「你到底是誰!!」獵豹做出人性化的表情-----不可置信。「一個卑微的凡人,不可能知道這些!!」
「我的耐心非常有限,大德魯伊閣下!」班尼晃了晃閃爍著聖光的手。「給你最後一分鐘,選擇你和瓦拉斯坦的命運吧。」
獵豹在一陣綠色的能量中重新化為人型,這很諷刺-----一個已經背叛了世界的人,卻還保留著這個世界賜予他的自然之力。
「帶我去怒風獸穴!」范達爾嘆了口氣,臉色灰敗。「我會嘗試喚醒他,但我不能保證什麼,你們根本不了解主人的力量!」
瓦拉斯坦眼神一變,他劇烈的扭動著,想要說什麼,但包裹著他的聖光只是讓他眼珠亂晃。
「你曾經是夢魘之王的眼中釘,大德魯伊閣下。」班尼諷刺的笑了笑。「我相信你有辦法的。」他動了動手指,瓦拉斯坦飄到了他身後,泰蘭德抓住他身上的聖光,將月刃頂在了他的腰后。
「為了你的兒子,你會成功的。」班尼點頭一禮。「我會保證,瑪法里奧一醒,瓦拉斯坦就會恢復自由!」
「帶路吧!」范達爾直接向那綠色的結界走去,班尼與希爾瓦娜斯擋在泰蘭德和瓦拉斯坦,小心的讓開了道路。
「等等!」班尼突然眉頭一皺。
范達爾停下腳步。
「交出你手上的神像!」差點忘了它!
「你的要求越來越過分了,凡人!」范達爾臉色再次變的猙獰起來。「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想到,在我完成我的諾言后,你是否同樣會這樣做!」
「你別無選擇!范達爾!!」泰蘭德臉色平靜的說道,班尼看了看她,明白她現在的心情。
「你們終會明白!這一切根本毫無意義!」范達爾吐出一口氣,努力壓下想要捏碎他們的想法,將手中的雕像拋了過去。
班尼接住了雕像,直接放入了腰間的空間包。
「請把。」班尼沖綠色的結界揚了揚手。
范達爾轉身上前,雙手抬起,充滿了枝芽和嫩葉的綠色能量蔓延而出,綠色的結界一陣波動,如水流般向范達爾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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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黃沙永不消退,帳篷被打的噼啪作響,零號面無表情的倒掉端在手中很久的清水,那裡面已經灌滿了沙子,帳篷也擋不住它們。
「要想辦法越過甲蟲之牆。」零號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翻開任務日誌。
「沃夫!」布萊恩掀開斗篷走了進來,帶進了一真裹著黃沙的風。「哦,抱歉。」布萊恩趕緊合上了帳篷。
「怎麼?」零號合上任務日誌,起身遞給布萊恩一杯清水。
「呸呸!」布萊恩用清水漱了口,看著沃夫說道:「我要離開這裡了。」
「哦?」零號一愣。
「這裡已經沒有挖掘價值了。」布萊恩嘆了口氣。「周圍的遺迹基本上都是精靈帝國的舊址,但精靈就活生生的在我們眼前晃悠呢,挖掘他們的歷史還不如直接去達納蘇斯的圖書館調查呢!」
「除非-----」布萊恩轉動著酒紅色的眼珠。
「除非我們能去甲蟲之牆的另一邊?」零號笑著問道。
「是啊,不過沒什麼辦法。」布萊恩嘆了口氣。「鐵爐堡的空軍不會來這裡。」
「如果,我能給你介紹一個法師呢?」零號突然說道。
「法師?」布萊恩瞪大雙眼。「我說沃夫,你確定是法師?」布萊恩看了看零號。「我可是見識過那些冒險者里的法師,百分之九十九是連一個火球都發不出來的騙子,還有百分之一是只會放火球的學徒!他們除了拖後腿,沒有任何幫助。」
「不不不。」零號笑著搖了搖頭。「我是說真正的法師,能夠幫我們越過甲蟲之牆的法師。」
「你說真的嗎?」布萊恩眼鏡一亮,但隨即滿臉懷疑的打量著零號。「你怎麼會認識法師?」真正的法師大都不會和冒險者『廝混』。
「冒險者都會有些奇遇不是嗎?」零號拿起桌上布萊恩的冒險日記。「就像你一樣,我在一次冒險中救了他一名,就這麼簡單。」
「好吧。」布萊恩點點頭。「我能見見那個法師嗎?」
「當然可以。」零號笑著點點頭。「不過我們要在這裡等兩天,我們上一次分開時,他還在凄涼之地。」
「那可不是兩天能到這裡的。」布萊恩撇撇嘴。「不過我會等的。」只要能夠進入甲蟲之牆,他才不管那個法師從哪來,哪怕從鐵爐堡來他都願意等。
「我這就去聯繫他。」零號點了點頭,走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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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金色的巨龍從頭頂飛過,奧伯丁的精靈哨兵眯了眯眼,精靈的視野讓她看到了巨龍身後跟著的十幾隻角鷹獸,大祭司和神廟守衛騎在上面。
一隻風暴渡鴉飛在巨龍的前面,它不時回頭,眼中帶著某些人性化的情緒。
「我不能相信,大祭司!」老牛頭人固執的搖著頭,即使變為渡鴉,他的體型也比其他德魯伊的更大。「范達爾怎麼會如此就輕易相信已經死去的瓦拉斯坦能夠被複活?!」就連守護巨龍也不具備這種力量!**的毀滅如四季變換,無法扭轉,據他所知,沒人能違背這個規律!
「你見到了泰達希爾之心發生的一切,哈繆爾。」泰蘭德面無表情的目視著前方。「你應該留在那裡處理范達爾對泰達希爾造成的傷害,而不是在這裡質疑已經發生的事情。」
「我無意質疑什麼,大祭司。」哈繆爾嘆了口氣。「我只是不能相信。」范達爾是瑪法里奧最喜歡,也是最『成功』的學徒,他是繼瑪法里奧后第二個晉陞為大德魯伊並被伊瑟拉承認的暗夜精靈,他還和那位夢境女王建立了如瑪法里奧與那位女士一般的聯繫,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表示他對這一次的背叛已經謀劃了很久,難道伊瑟拉女士就沒有一點發現嗎?
「泰達希爾和瑪法里奧一樣不容有失,哈繆爾。」泰蘭德不想在范達爾的問題上糾纏。「你應該去那裡幫助其他德魯伊。」
「好吧,大祭司。」哈繆爾再次嘆了口氣。「他動用了雷姆洛斯神像,你在海加爾山見到過它的力量,我只能抑制夢魘繼續深入腐化泰達希爾,至於凈化-----只有瑪法里奧可以辦到。」
「我的愛人會回來的。」泰蘭德表情奇怪的看了看風暴渡鴉,驅動著角鷹獸加快了速度。
風暴渡鴉煽動者棕色的翅膀,停在了原地,他看了看只剩背影的大祭司,轉身向來處飛去,大祭司不相信他,或者說,在瑪法里奧醒來之前,她不會相信任何德魯伊。
「我想他只是想幫忙,大祭司。」班尼看了看身後遠去的渡鴉,看向表情清冷的泰蘭德。
「范達爾的背叛是誰都無法想象的!即使是我!」她和范達爾有很多政見上的分歧,他們的私人關係也並不好,但即便如此,她也欣然承認范達爾對暗夜精靈以及對這個世界作出的貢獻,她從未想過他會屈服於他曾一直與之為敵的力量。
「我明白了。」班尼點了點頭,她現在,只想保證瑪法里奧的蘇醒能夠萬無一失,但班尼知道,這件事可能不能如她所願了,范達爾說的,其實沒錯-----他沒有能力喚醒瑪法里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