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我來的不是時候？
但傅聞之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摩挲著指尖的糖果，漫不經心地想着……
早就被淘汰出局的人，不足為懼。
棠莞不會喜歡一個會破壞她想要的「平等世界」的人。
從一開始，季鶴林就做錯了。
棠莞或許會原諒他，但絕不會接受他。
季鶴林沒有發現傅聞之看了一眼自己這邊，他只是看着眼前的鄭雪有些頭疼。
進入小學部高年級之後，棠莞就更忙了。
然而，鄭雪看見季鶴林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真幼稚。」
但他看見鄭家拿出的「誠意」，又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那個樣子，真的好可憐啊，也是你們最不喜歡的樣子。」
更別說現在，他有了婚約。
「你知道棠莞以前像是垃圾一樣求我媽媽留下她嗎？」
很多事情都需要棠莞來處理。
李彤原本是父親安排在自己身邊，想要作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未婚妻」。
「你發什麼神經？」聽見鄭雪的話，季鶴林凝眉，「什麼關係在你嘴裏都是情愛嗎？」
「哦，不對，她就是喪家犬。」
【怎麼了？】
而她最好用的助手又進入了初中部，現在手上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傅聞之培訓不到位，總是有些不達標。
鄭雪那張比任何人都要蒼白病態的臉掛着甜甜的笑容，聲音也是柔柔弱弱的，只是每一句話，都在給季鶴林的心臟划刀子。
一開始，季鶴林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不打算和鄭家合作的。
秘書長臉色有些怪異，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會長，你要去初中部了？」
他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回答鄭雪的話。
季鶴林想到和鄭雪第一次見面的事情，就感覺到頭疼，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在鬧什麼？我沒有接近棠莞，也沒有和她做朋友。」
連帶着這些年景皎的商業氛圍都安靜了不少。
而季鶴林作為他們合作的一部分，也要和鄭雪訂婚。
然而，鄭雪卻突然挽住季鶴林的胳臂，聲音比剛剛雀躍：「小鶴哥哥，我好喜歡你呀，你以後會待我好的對不對？」
靈魂彷彿被剝離，只剩軀殼在此刻，說着言不由衷的話。
突然，她臉上綻放一個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是天真得殘忍：「一個髒兮兮的小垃圾。」
「真是礙眼。」
這三年來，季鶴林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說實話，司家很久之前就是走穩打穩進的發展路徑。
季鶴林最討厭鄭雪這副樣子了。
「狼狽又骯髒。」
「既然喜歡，為什麼還要欺負人家。」
既然享受了家族的優待，那也要為了家族付出自己。
司家沒有資本家那種，像是鯊魚聞到血腥味就要去撕咬的殘忍。
跟不上棠莞的速度。
特別是和國家有合作的司家，拿到了李家百分之五十的市場。
季鶴林：？？？
在那一刻，季鶴林看見鄭雪露出了笑臉。
鄭家就是這個時候走上來的。
鄭雪聽見季鶴林的話，不在意地揮揮手。
季鶴林咬緊牙關，最後頂着父親和鄭叔叔的眼神，悶聲悶氣地回答了一句：「嗯。」
特別是新任的秘書長，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然後又趕忙去工作。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見自己眼前的季鶴林雙手握成拳頭，看起來很是生氣。
這是季鶴林從小就明白的道理，他也是一直這麼做的。
像是惡作劇得逞的惡魔。
「那個時候，她只有三歲，很呆，很小，很瘦，很……」
季鶴林：「你想多了，只是人生微不足道的一點。」
季鶴林卻不想在這裏陪着鄭雪發瘋，他給明昊打了個電話，讓明昊過來陪着鄭雪，自己還要去上私教課。
「她在我們圈子可是很有名的。」
「我知道她。」
「沒有什麼喜不喜歡的，只是覺得我們這個地盤裏突然多了個污點有些礙眼而已。」
她明明認識棠莞，也知道那些事，卻要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裝作自己很受傷。
果不其然，坐在涼亭的鄭雪晃了晃兩條白得晃眼睛的小腿，手裏抱着的海盜熊布偶也隨着她的動作搖晃，嘴裏卻用輕盈的語氣說着：「沒幹什麼啊，就是覺得這樣好玩。」
「你不知道吧，我見過她。」
所以其他地區的家族也試探性地伸出手，想要來國家的「心臟」試試，有沒有機會更上一層樓。
她一邊說着，一邊湊近季鶴林的耳朵，聲音陰柔，像是蝕骨的詛咒：「配合我，不然我就當着你的面去撕開棠莞的偽裝。」
棠莞又一次發現秘書長在看自己。
只是在離開前，說了句：「我對棠莞沒有你說的那種感情。」
那般冷靜沉穩。
只是想要惡作劇而已。
「像是一條喪家犬一樣。」
景皎的家族也被司家這番做態嚇到了。
「這不顯得你對棠莞用情至深嗎？」
她放下筆，拿出平板，在上面寫着。
然後就失去了和棠莞深交的機會。
只是可惜，三年前李氏集團突然宣告破產，他們的產業也快速被景皎的老牌產業吞噬得一乾二淨。
棠莞：？？？
棠莞罕見地有些茫然。
想到這裏，季鶴林搖了搖頭，臉上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傲慢，恍惚之中居然有幾分棠莞的影子。
他是父親的老來得子，所以他的一生早早地被安排好了。
可明明，她根本沒有感覺。
但這一次李家的失敗，司家卻露出了獠牙。
鄭雪皺了皺眉，像是陷入了苦惱，在思考着怎麼形容自己見過的棠莞。
他和棠莞近在咫尺，卻又永遠不會相交。
然後也不管鄭雪有沒有聽見，自顧自地離開。
另一邊的棠莞並不知道因為自己，有人還吵架了。
……
一年級的他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本能，憑藉着那些淺薄的經驗，想要在棠莞的面前留下印象。
鄭雪聽見季鶴林離開的聲音，纖細蒼白的手指不自覺地掐住海盜熊布偶的耳朵，指尖泛著冷意的白。
看向秘書長的視線都沒了打量的意味。
連帶着，那股熟悉的薄荷香也將棠莞包裹。
像是一條巨蟒在圈著自己的所有物。
「怎麼了？我來得不是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