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片雲海之下,並非空無一物,雲中晟的每一個落點,雲霧漸散漸聚的間隙,有山峰隱現其中。
原來如此!
唇角揚起自信的弧度,雲溪輕身一縱,毫不猶豫地飛入了雲海中。
自上而下俯視,沒入雲海的山峰變得清晰多了,她精準地尋著落腳點,時而飄忽向東,時而飄忽向西,很快追上了前方的雲中晟。
「我還以為你不敢過來?」雲中晟低低笑道。
「你都敢過,我怎麼就不敢?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青絲張揚地拂過他的臉,彰顯著別樣的桀驁,雲溪加快了速度,將他遠遠地拋下。
雲中晟無奈一笑,她還真是個記仇之人,卻忘記了最先究竟是誰先冒犯了對方。
「來者何人?」石門前,有人鎮守在此,那人虎目瞪視著雲溪,兇悍的氣勢,欲給雲溪一個下馬威。
雲溪的身後,雲中晟隨後到來,他上前與那人交涉,良久,那人面無表情,打開了石門的機關,對著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禁宮之中已經為你們準備了十天的食物,十天之內,禁宮的門都不會打開,你們好自為之。」
伴隨著石門機關的開啟,四周圍的氣流發生了突變,雲溪感覺自己被一縷縷溫潤祥和的氣流所包圍。她輕抬素手,指尖凝聚了七彩的氣流,色彩斑斕,手指輕輕一撥弄,氣流縮聚成液體狀,順著指尖流淌。
太神奇了!
看守禁宮的中年女子觀察到她的異樣,高傲地嗤笑:「禁宮當中流淌的全部都是這般純正的天地靈氣,你們有幸能在禁宮修行十日,是你們的造化,好好地珍惜吧,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機會進入禁宮修行的。」
聽她的語氣,好像是在諷刺雲溪是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面。雲溪懶得跟她計較,心想著倘若能將整座禁宮都搬回去那該多好?擁有這麼純正的天地靈氣,一旦開放使用,不知能培育出多少頂尖的高手來。
「我們走吧。」雲溪領頭,率先進入了禁宮之門。
待兩人進入禁宮之後,身後的石門重重合上,有陰冷的風鑽入了雲溪的衣領,總感覺哪裡有些怪異。回頭一想,宮主總不至於冷酷到置自己兒子的生死不顧吧?
雲溪一邊參觀著禁宮,一邊吸納靈氣,當她的目光掃過雲族歷代先祖的牌位時,她留意觀察了下,並沒有從中發現雲萱的牌位。
一位萬年前叱吒風雲的雲族高手,一旦叛離了雲族,便什麼也不是了。
可悲可嘆。
整個禁宮內部的陳設其實很簡單,特別的是開在禁宮中央的一棵靈樹,這棵樹不知長了多少年,其根深深扎在禁宮底下,不知深淺,禁宮濃郁的靈氣便是來自這棵靈樹。
靈樹下,擺放著兩隻食籃,裝點著不少食物,想來就是宮主遣人為他們二人準備的。
雲溪打開食籃,瞧了瞧,嬉笑道:「雲幻殿的伙食還不錯嘛,我的跟你的還不太一樣,該不會你娘根據你的喜好,特地為你準備的吧?咦?還有一隻壽餅……」
雲中晟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食籃,眼圈微熱,感慨道:「今天是我的生辰,我以為母親大人早忘記了。」
他的手捧起了壽餅,微微顫抖,原來他要的母愛是如此卑微,僅僅只是一隻壽餅,就足以讓他感動至斯。
「原來今天是你的生辰,那祝你生辰快樂!」雲溪看著他淡淡的傷感,心有感觸。
「我小的時候,很少見到我的母親,她總是很繁忙。她有很多的夫侍、很多的兒女,還有永遠處理不完的公務,我想要見她一面都很難……每年只有我過生辰的時候,她才會過來看我,陪我一起過生辰。我每年都在期盼著這個日子,因為每年的這一日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雲溪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今天一早,我接到母親的命令,前來雲幻殿。我以為她是要陪我過生辰,後來才知道不是……」
雲中晟的眉頭深深一擰,喉頭一動,再也說不下去了。他低頭,掩去了眼底的悲傷,將手中的壽餅一口一口送入嘴裡。
母親的話語一直盤繞在他心頭,那樣殘酷、那樣現實,他真的要這麼做嗎?
母親大人,既然你已經決定要犧牲我這顆棋子,為何還要派人送來壽餅?是想提醒我,還是折磨我?
你真的好殘忍!
滴答!
淚珠悄然滑落,打濕了地面。
雲溪心中一嘆,能讓他落下男兒淚,想來是心中苦到極點了,她生出了不忍之心。
「哎,我給你變個戲法吧!」她的手在雲中晟跟前晃了晃,吸引他的注意力。
「你看我的手,現在什麼也沒有。」她翻著手掌,「現在呢,我要變出一顆靈果,你看仔細了……我變!我變!我變!」
她故意拖著長音,待手掌翻過來時,掌心處赫然出現了一顆品質極高的天心果。
雲中晟露出驚愕,雙目一亮:「天心果?你居然有這等好東西?」
「送你了!」雲溪豪氣地一笑,將天心果拋向了他。
雲中晟小心地接住,虔誠地看著天心果,捨不得服用。
「真把它送給我?」他有些不相信,這樣高品質的靈果,就算是在雲幻殿也是非常難得的。母親自己也很少服用,更別說將它賜予她的兒女們了。
內心暖暖的,他很是感動。
雲溪莞爾一笑,繼續翻動手掌道:「下面,我再給你變兩個人……一個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絕世小帥哥,另一個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絕世小美人……我變!我變!我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