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每人拿了一樣,雖算不上最為珍貴的,卻是他們最需要的。
其餘的人看到他們拿的並不是其中最珍貴的藥材,也就不跟他們一般計較了,一個個開始分頭去搜尋他們所需要的藥材。
不到片刻的功夫,幾十樣藥材被搶奪一空,有些人手裡有兩樣藥材,有些更貪心些的,一個人就拿了四五樣,不過大部分的人還是比較有風度的,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敢表現得太過貪婪了。
「好!那就請諸位依次說出各種藥材的名稱,倘若說對了,就可以自行收去,倘若說錯了……就請放回原處,讓其他的人再繼續猜。」仇家主瞄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雲溪的身上,「那就請龍夫人先來吧。」
誰讓他們是最先搶到手的呢?
雲溪自信地一笑,邁前一步,將手中托盤上的藥材向上高舉:「這是海獅草,生長在海拔較高的地方,而且必須臨近海,吸收海水的濕氣滋長而成,濕度適中,吸收的鹽分必須恰到好處,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否則它必死無疑。」
她將托盤底部翻轉了個,示向眾人,果然就是海獅草三字。
眾人不由地驚呼,不是因為她猜出了海獅草的名稱,而是為她所描述的海獅草的生長環境和特徵,如此到位、如此精準,甚至有些是他們所不知的。
南宮翼抬了抬眼皮,朝著雲溪方向投去了別樣的目光,誰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是那眼神之中存著幾分不甘。
她本該是他的未婚妻啊……
「娘親好棒哦!」小墨歡樂地鼓掌。
龍天澤淺淺地一笑,很贊同他的話。
袁澄然的手中也取了一件藥材,聽得雲溪如此詳盡的描述,不由地驚奇,他走上幾步,將自己手中的藥材遞送到了她的跟前,道:「如果你也能猜出我手中的這株藥材的名稱,它就是你的了。」
雲溪瞄了一眼,微微勾唇,心中已有了答案。
「袁叔叔您手中的這株藥材,可是千金難買的珍品,若是將它送去盛寶齋拍賣,至少能賣一萬兩黃金。」
眾人嘩然。
她如此說法,也未免太過誇大其詞了,一萬兩白銀已經算很多了,一萬兩黃金,怎麼可能?
花大師身邊的其中一名女徒弟忍不住發話了:「這不過是一株普通的通心草罷了,看它的年限久遠,比起一般的通心草的確要值錢許多,但頂多也就能賣個一萬兩白銀。你說它能賣一萬兩黃金,我倒想問問,你怎麼個賣法?」
「這位姑娘說錯了,它根本就不是通心草!」雲溪雙眸閃亮,自信的神采,迷倒眾生。
「怎麼不是通心草了?但凡是懂得一些藥材常識的人,都知道它就是通心草。」女徒弟不服道。
這時候,安坐在右首第一位置的花大師卻是慢慢變了臉色,因為他也已經看出了這株藥材的特別之處,他暗自搖頭,看來這一次他的徒兒是看走眼了。
袁澄然淡淡含笑,頻頻點頭。若非是經驗豐富之人,大多數的人都會誤將這種藥材錯認為通心草,卻不知此草與彼草差異之大,它的價值也是天翻地覆的差異。
「大家請看!」雲溪接過了袁澄然手中的藥材,轉身面向眾位煉丹師,她不緊不慢地說道,「眾所周知,通心草最大的特徵,就是它的鬚根部位呈現腫大,裡邊蘊藏了通心草所有的精華,在我們煉丹的過程中,通常都是只選用它的根須部分來使用。另外它的根須部分,裡邊的成分是呈固體狀態的,在使用的過程中,只須將它們磨製成粉末狀,就可以混入到其他的藥材中使用。」
「這些都是常識,大家都知道,你能不能說點大家不知道的?」女徒弟對於雲溪的解說不屑一顧。
「好!那我現在就說說姑娘你不知道的。」雲溪有意強調對方,氣得女徒弟暗自咬牙,她就不信她還能將一株破通心草說出花兒來,反正她是認定了它就是通心草。
「我剛剛也說了,倘若是通心草的話,那麼它根部的成分應該是固體狀態的,倘若不是的話,那就不是通心草。為了讓這位姑娘心服口服,我就當場來剖開這株藥材的根部,讓大家來鑒別一下真偽。」
百里雙聞言,連忙狗腿地送上了一柄匕首,神氣地站在了師父身側。
眾人紛紛圍攏過來觀看,就連仇家主也起身,湊了過來,一起看熱鬧。
雲溪手執匕首,就要下刀的剎那,突然停了手,抬頭看向了那花大師的女徒弟,說道:「等一下!我有個問題,倘若這株藥材切開來,證實它真的不是通心草,而是比通心草更為珍貴的藥材,那麼到時候怎麼算?我豈不是損失很大?」
「大不了,我賠你就是!」女徒弟這一開口,把花大師給急了。
「咳!不必切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通心草,而是十分珍貴的百年過山龍,加入到煉製的丹藥中,有清熱解毒、活血化瘀的功效。」
眾人聽到花大師的解釋,不由地恍然大悟,原來真的不是普通的通心草。
「什麼?不是通心草,是過山龍?」女徒弟臉色刷白,但師父的話,她是不敢質疑的,既然連師父都這麼說了,那一定不會有錯了。
師父如此做,也是為了她解圍。
「花大師不愧是一代宗師,見識廣博,在下佩服!這株過山龍,當歸花大師所有。」出人意料的,雲溪居然將如此珍貴的過山龍給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