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千絕無端端地遭來一記輕瞪,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又得罪她了。
等人聚集得差不多了,一行五十六人便浩浩蕩蕩地朝著凌天宮方向出發。
城門口不遠處,有兩人鬼鬼祟祟地探著頭,相互交談著。
「他們那些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我打聽過了,他們是聽說了我們端木家族要對付凌天宮,所以特地前往凌天宮趁火打劫偷盜赤頭靈菇的。」
「他們可真行,這樣也能趁火打劫?對了,二長老命我們來這裡注意龍千絕的下落,我們都等了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你說,他會不會混在這些人當中,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絕不可能!這些人都是要去盜龍千絕栽種的赤頭靈菇,他犯傻嗎,自己去偷盜自己種的靈菇?除非他腦子撞壞了,否則絕不可能發生這麼不靠譜的事!咱們別理他們,讓他們去凌天宮把渾水攪亂更好,對咱們有利無害。」
「說的也是,除非是吃飽了撐的,否則誰會跟人一塊兒去盜自家的東西?」
「……」
兩人繼續留守在城門口查探,而他們口中那一行「吃飽了撐的」之人,卻是越行越遠,很快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從此地出發前往凌天宮,至少得三日的路程,一路上,雲溪一行人依舊是以馬車代步,而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各自騎馬。
有好多次,雲溪掀開車簾想要觀看車外的風景,結果看到的都是司徒青蓮別有深意的窺探馬車的眼神。
哼,敢打她男人的主意,膽子不小啊!
雲溪鼻中哼哼著,在心底打起了算盤。
總算到了一處可以歇息的地方,雲溪想著尋個僻靜的地方方便一下,誰知身後就多了一條尾巴,亦步亦趨。
雲溪唇角淺淺地勾起,似笑非笑,她正想著如何給偷窺者一點教訓,她自己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司徒青蓮一步步跟隨在雲溪的身後,冷眼微眯,心中對她充滿了嫉妒。一路上看著她跟她的丈夫親親我我,她心中酸意泛濫。
她頭一回遇上這麼有魅力且深深吸引她的男人,可惜卻已經有了妻兒,她一路上心情很是煩亂掙扎。對於已經有了妻室的男人,她本不該有所覬覦的,可是沒辦法,每每看到那男人英武的身姿和風華絕代的容顏,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撓動,痒痒的,難以抑制。
想來想去,她都覺得不甘心,好不容易遇上喜歡的男人,她怎能輕易放棄?
只要殺了他的妻子,也就除去了她的心頭大患,她便可以順理成章地跟他在一起了。她可是司徒家的七小姐,身份何等尊貴?再加上她的美貌出眾,身姿婀娜,哪個男人不願意娶她?她對自己充滿了信心,相信只要自己除去了他的妻子,就一定能收服那男人的心。
一抹凌厲的殺機在她眼底劃過。
她的手無聲地按在了她腰間的佩劍,只等待機會,無聲無息地殺了她。
正思索間,前方的人忽然回頭,朝著她揮了揮手:「七小姐,這麼巧呢?你也方便?」
事發突然,司徒青蓮按劍的手勢頓在了原處,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面上的表情顯得格外僵硬。
前方的人格外熱情地同她招手道:「要不然一起吧?」
司徒青蓮嘴角抖動了下,這種事還需要一起嗎?
「好、好啊。」她按在劍柄上的手鬆開,裝作若無其事,心想著這裡離眾人歇息的地方還不夠遠,在這裡下手殺人,很有可能會驚動其他人。若不然先跟她去一處稍遠的地方,避開耳目,更方便她下手。
兩人於是一前一後,繼續朝著野草滋長的密林處行進。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
你給我說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
每次都被欺侮,小心我一定報復……」
雲溪一邊走,一邊嘴裡哼著小曲兒,跟觀光旅遊似的,不成調的小曲,攪得司徒青蓮一陣煩躁。
這女人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去?她到底是不是來方便的,怎麼她越看她越像是來踏青的呢?
還有她嘴裡哼的那是什麼小曲兒,低俗、難登大雅之堂!她真搞不懂,那樣一個極品的男人,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沒有格調的女人?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嗚嗚嗚……」雲溪一點兒也沒有被人嫌棄的自覺,繼續施展她的歌喉,吼著張學友的《你好毒》,因為她覺得這首歌用在此事真的很應景啊。
司徒青蓮終於忍不住了,沖著她厲吼了聲:「住嘴,別唱了!你還有完沒完?」
雲溪輕挑了眉毛,頗為歉意道:「不好意思哈,我這人就是有個壞毛病,方便的時候喜歡哼歌。七小姐若是不喜歡,那我換一首……」
眼見著她又要施展她的歌喉,司徒青蓮連忙不耐煩地喝止了她:「不用了!還是趕緊把事兒給辦了。」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頭,見前方正好有兩棵樹,於是雲溪指著左邊的一棵樹道:「我去那棵樹下,七小姐去另外一棵,這裡比較僻靜,應該沒什麼人來打擾。」
司徒青蓮微斂著眸子,想著是時候下手了。
雲溪走到左邊的樹下,忽然驚呼了聲,又疾步跑到了右邊樹下,揚聲道:「我還是在這邊吧,七小姐你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