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Who are you？

  死亡的綠光只閃過一剎那，卻讓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哈利短暫的失去了視覺，黑暗中，塞德里克悄無聲息，似乎已經無聲的死去。

  然而當他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腦海中這漫長的時間只不過是一瞬，綠色的閃電還在飛馳，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時間籠罩了一樣，變得緩慢而又扭曲。

  哈利能看見微小的塵埃在空氣里宛如靜止一般的漂浮著，看得見伏地魔臉上冷酷而又殘忍的表情，看得見塞德里克恐懼的臉上倒映著綠色的光芒……

  那張臉與他之前看見的那個幻象重迭在一起，塞德里克冷冰冰的屍體睜著眼睛，無聲的倒在地上。

  只要一對上那雙沒有靈魂的空洞的瞳孔，哈利就感覺到無法呼吸。

  誰能來救救他？

  塞勒斯先生？鄧布利多教授？

  哈利想要吶喊，但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也如同周圍的一切一樣緩慢——死亡又要降臨了嗎？

  他忍不住心想著，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之間，一團熾熱的火焰就憑空冒了出來——此刻的伏地魔眼神中閃過剎那的困惑，但是接著就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嘩！」

  金色火光在一瞬間蕩漾開來，朝著每一個角落蔓延！

  哈利能感受到火光中帶來的溫暖，在火焰的沐浴之下，似乎就連他額頭差一點就要被撬開的傷口都緩和了幾分。

  但這火焰可不是溫和拂過臉頰的手掌。

  它帶著巨大的力量，仿佛龍捲一般席捲了整個房間！

  火焰的浪潮沒過的地方，空氣都在扭曲！

  伏地魔快速的將魔杖從哈利的腦子裡抽出來，然後在自己的身前隔絕出一片真空區域，如同牆壁一般擋下了火焰的威力。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火焰只不過是一個前奏，真正的舞曲是與火焰同行的人。

  「唳！」

  火焰中傳來鳳凰的啼鳴。

  接著，是一聲嘹亮的咒語！

  「阿瓦達索命！」

  綠色的電光刺破火焰，在伏地魔的咒語命中塞德里克之間將它截斷！

  兩道咒語相互碰撞在一起，死亡的力量相互消融，閃電碰撞，剎那之間擊碎了被凍結的時間！

  塞勒斯高舉魔杖，踏出火焰，火焰臣服，他雙目如同火炬，仿佛天神降臨！

  「伏地魔，你的魔杖只會對著小孩子嗎？」塞勒斯面帶嘲諷，擊碎了伏地魔的咒語，聲音中散發出冰冷的殺氣。

  哈利勉強睜開那被血水浸沒的眼睛，看向了火焰，火焰中，塞德里克如獲大赦的倒在地上，三個人影不是並肩而行，塞勒斯走在最前面，他的樣子並不像伏地魔說的那樣已經蒼老不堪。

  哈利立刻鬆了一口氣，宛如墜落高空的人終於平安的落地，心臟像是腳踩在堅實的地面上一樣安心了起來，他剛想大聲呼喊，但是話語還沒說完就卡住了。

  「塞勒斯，鄧布利多教……等等，你誰？」

  從火焰中走出來的第二個人並不是他熟悉的鄧布利多，而是一個金髮少年。第三個少年不是金髮，而那隻令哈利熟悉的鳳凰圍繞在他的身邊。

  帥哥，你們到底是誰？

  鄧布利多教授又去哪了？

  哈利很想這麼問，他甚至注意到福克斯的臉上露出了與他同樣的表情。

  這隻漂亮的火焰之鳥圍繞著年輕的鄧布利多打轉，似乎在詢問鄧布利多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涅槃，居然重新回到了青春的時候？

  「鄧布利多……」伏地魔的眉頭微皺，替哈利回答了他的疑惑。

  這個看起來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居然是鄧布利多？

  「你居然變年輕了。」

  伏地魔做好了準備，打算將時間旅行並且改變歷史的代價轉接到與他關係密切的塞勒斯的身上，如果他的計劃順利，塞勒斯此刻一定已經變成了衰老的模樣，甚至是直接化作黃土死亡。

  但是他沒想到，塞勒斯不僅沒有變成老頭子，反而是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在時間的力量下重返青春了。

  這是他的失策。

  不過伏地魔其實也不是很在意，時間的力量本來就不是那麼好控制的。

  「我真的感謝你，湯姆，年輕的滋味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非常的奇妙。」鄧布利多即使變年輕了，說話的方式也依舊是充滿智慧，老氣橫秋的樣子。

  「咳咳，教授？」塞德里克，他彎著腰，仿佛被火焰灌進了喉嚨里，嗆得流出了眼淚。「教授，你真的是……教授嗎？」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問，比如鄧布利多此刻的樣子，比如伏地魔，比如哈利和魂器……不過現在確實不是時候，而且鄧布利多也打斷了他。

  「你做的非常好塞德里克。正直又勇敢，你是當之無愧的勇士。」年輕的鄧布利多鄭重的按著塞德里克的肩膀。

  這不是他的客套之詞，而是塞德里克應有的榮譽。

  「不過現在，帶上其他人，立刻離開神秘事務司，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

  「但是哈利……」

  「別擔心，我會帶著哈利一起回去的。」即使是年輕的鄧布利多，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也給人一種不容拒絕而且安心的力量。

  塞德里克立刻用力的點點頭，此刻他也只有相信。

  「小子，別忘了帶上德姆斯特朗的倒霉蛋。」格林德沃提了一嘴。

  塞德里克轉頭去找被伏地魔擊飛的其他人，而對於這隻小老鼠，伏地魔的選擇是無視。他看著鄧布利多，輕聲說：「現在伱能體會到我所追求的東西是多麼美妙了嗎？」

  「年輕、身體裡的力量仿佛擁有耗不盡……」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並肩站立，看向伏地魔的時候，目光變得越發的凝重。

  他能感受到此刻的伏地魔擁有的魔力已經超越了他在歷史上的任何時候，而且那顆隱藏在身軀之下的靈魂不再殘缺不堪，儘管縫縫補補，但已經完全完整，甚至多出來許多。

  他的雙眼猩紅，眼白完全是黑色的，像是兩顆明晃晃的血色月亮。

  完整的靈魂、莫甘娜留下的魔法遺產，死亡聖器——這就是如今的伏地魔！

  「我敢說，這會是我們遇見過最強的敵人！」格林德沃嚴肅地說道。他的內心充滿了悸動，在他那隻魔眼之中，此刻的伏地魔仿佛整個人都包裹在黑紅色的不詳之氣里，可怕的力量持續擴散，像是死亡和瘟疫。

  「當然，我前所未有的強大！」伏地魔冷聲說。

  他甚至寬容的放下了哈利·波特，將這個曾經被預言認定為救世主的男孩丟在了一邊，仿佛他根本就無足輕重。伏地魔甚至就連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不是那麼在意，他微微抬起頭：

  「是你們成就了我，尤其是你，塞勒斯，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巨大的錯誤，傻乎乎的去分裂的我的靈魂，啊——」伏地魔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仿佛在揮回首他不堪回想的過去。

  「那時候我多麼天真而且幼稚，是不是，以為分裂靈魂維持不死是一個好想法。可是我忘了，魔法的力量是依託於身體、靈魂和情緒的統一，一個殘缺的靈魂怎麼可能發揮自己最大的力量呢！」

  「所以你回到過去，把失去的靈魂補全了？」塞勒斯問。

  「當然，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伏地魔認真地說，「你吞噬了我的靈魂，而我又已經不是你的對手，除了回到過去，我還能怎麼辦呢？」

  如今的伏地魔已經完全能接受自己的失敗，而且對於自己的這一趟收穫頗多的時間旅行，他也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要說。

  他之前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哈利·波特並不是一個夠資格的傾聽者，但是塞勒斯就不一樣了。

  現在，能夠決定魔法界生死存亡的四個人都在這裡，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夠載入史冊！

  「我回到了許多時間，取回我的靈魂，我也發現了你強大的秘密，鄧布利多。」伏地魔激動地舉起他手裡的魔杖，「——死亡聖器，老魔杖，真是奇妙對不對？」

  「我曾經忽視了太多的東西，以為童話僅僅只是童話，於是我追溯源頭，找到了這個！」他又拿出了一枚黑色的石頭。

  塞勒斯注意到鄧布利多的呼吸重了幾分。

  「復活石！」伏地魔沙啞地說道，「瞧瞧吧，我就是用它給我帶來了一具鮮活的肉體，足以承載任何力量！真可笑，以前我有眼無珠，居然把它做成了魂器……只可惜，還有那件斗篷，它像是隱身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伏地魔的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但是很快他就將這種情緒拋之腦後。

  自從他在時間裡得到了老魔杖之後，伏地魔就認真的研究了死神和三兄弟的傳說，斗篷那種東西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復活石和老魔杖足夠了！

  聽見伏地魔放棄了斗篷，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人倒不覺得死亡聖器真的是死神製作的魔法道具，只是三件死亡聖器一旦集齊，或許真的有什麼難以解釋的魔法力量也說不定。

  「死亡聖器……」塞勒斯看著伏地魔的眼睛，沉吟了一聲。

  他現在手裡就有著一枚復活石，沒想到伏地魔居然又從過去的時間裡拿來了第二枚，兩枚同樣的石頭同時出現，會讓它們的魔力起衝突嗎？

  他看了一眼伏地魔手裡的魔杖，從最開始兩個人咒語相碰的那一瞬間，塞勒斯能體會到此刻伏地魔的強大。

  這樣看來，至少老魔杖的力量還是存在的。

  「接著，我找回了我分裂的靈魂，我發現當我將它們拼接在一起，帶來的提升遠遠超乎我的想像！」

  伏地魔知道塞勒斯也用過同樣的辦法提升自己的靈魂強度，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他自己補全靈魂的過程中帶來的提升比塞勒斯吞噬他的那幾枚靈魂碎片帶來的提升要大得多。

  這讓他對塞勒斯的而存在有了懷疑。

  之後，他又回到了1992年，找到了在霍格沃茨興風作浪的日記本，他發現日記本裡面的靈魂與塞勒斯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伏地魔目露凶光，盯著塞勒斯，仿佛打算看穿塞勒斯的靈魂：

  「所以，塞勒斯，不妨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你根本就不是我分裂的那個靈魂，或者說，不僅僅是……你吞噬了我的靈魂，繼承了我的天賦和力量，可是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伏地魔的臉上帶著疑惑，「不管在哪個時間裡，我都沒有找到你的影子，除了現在！」

  伏地魔幾句話就將苗頭指向了塞勒斯。

  不只是他很好奇，就連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好奇的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塞勒斯，似乎在期待他能有一個回答。

  「你就那麼想知道我的過去？」塞勒斯反問道。

  他指尖旋著魔杖，輕聲細語。

  「這倒也是沒有什麼稀奇的，我不過是一個遊蕩的靈魂，碰巧遇上了你的日記本。」

  如果是幾年前，塞勒斯當然不敢就這樣說出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面前，但是現在，就算說出來又怎麼樣呢？

  魔法即強權，說到底還是要看實力說話，總不會真有人為伏地魔的靈魂默哀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塞勒斯其實也相當於說了一句廢話，誰不知道他原本就是一個靈魂。

  「看起來談話結束了，那就讓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伏地魔沒有偷襲的意思。

  這一次時間旅行，他取回了他的靈魂，拿回了他的力量，拿回了他的智慧和鼻子，當然也拿回了他的優雅。

  他輕快的鞠了一躬，就好像即將展開的不是生死存亡的戰鬥，而是一場合乎規則的巫師決鬥。

  當然，巫師決鬥通常也有可能死人……

  塞勒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目光閃爍。

  他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他們兩個人被時間帶回了年輕的時候，雖然腦子裡對於魔法的理解和知識還在，但是魔力卻不是巔峰時期了。

  倒是塞勒斯自己，因為伏地魔逆轉了他的時間，所以塞勒斯的魔力反而達到了巔峰。

  他意識到，這場戰鬥必須要拿出全部的力量來與伏地魔戰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