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江南援軍進京

  李岩莫名其妙的跑了，將兵部這一大攤在丟給了呂謀。大戰將起，兵部的事情非常繁忙，但戶部錢糧調撥，還有民夫的徵召，也都要呂謀來統一調度，真的是忙的不可開交。

  而前方修繕防禦工事吃緊，後方運輸糧草物資的百姓義工緊吃，這糧草調撥更是重中之重。

  眼看著自己分管的戶部存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塌陷，照這樣下去，快支持不了多久了。

  這時候可不能缺錢。但老爹已經驕傲的當著群臣的面說，沒錢不要緊，自己這個三兒有辦法。

  我有什麼辦法？我就會去搶。但現在放眼四周，全是準備搶自己的，這下算是把自己踹火坑裡了。

  還有個辦法能解燃眉之急，那就是搶銀行。

  可是，但是，銀行是自己的啊，就沒人儲蓄，那都是自己的本金。難道當初辛辛苦苦開了個銀行，就是為了方便自己去搶嗎？這不是鬧呢嗎。

  這日正焦頭爛額的和何富貴忙著呢，突然有人來報：「江南回援的軍隊到了。」

  呂謀一推帳本：「江南五萬回援軍，來早啦。這下，又多了五萬張嘴，這可怎麼得了啊。來人，就說我不在。」

  這個報信的沒有出去回這不靠譜的話，而是笑嘻嘻小聲詢問：「回來的還有南京留守王承恩王公公，難道您也閉門不見？他可還帶來了南京留守上繳的兩年賦稅。」

  呂謀聞聽大喜，略一沉吟下令：「大軍進城，接受全城百姓歡迎，接受皇上執政午門檢閱。」

  為什麼呂謀要鬧這齣。

  他不是為了要顯擺自己軍隊的數量，而是要讓北方人看到，這一次北方有難，南方並沒有冷眼旁觀。不但派來了兵，而且帶來了金銀，用來緩解北方人對南方人，那種隔閡與痛恨。

  早晚南方要統一，消除隔閡融洽相處，才是統一後的人心根本。

  隨著一聲令下，整個北京城動了起來，轉眼間北京城所有的人，都被錦衣衛動員起來，做創城的最後衝刺，來迎接領導，不，是南方兄弟的檢查。

  一時間，北京城那是雞飛狗跳煙塵滾滾。

  時辰到，南方軍團的士兵開始進城，整個北京城立刻萬人空巷，整個長安街兩側，擠滿了圍觀的百姓。他們都要看看這次不再冷眼旁觀，南方增援自己的軍隊是什麼樣子。

  這5萬大軍，是張煌言以北方南下的軍隊為骨幹，在南方編練出來的。

  當這支大軍魚貫入城的時候，站在街邊歡迎的百姓，都驚奇的發現，這支軍隊的確與眾不同。

  一個班排成一個橫列，左右兩面是兩個身形高大的北方漢子壓陣，而在他們中間，是八名身材矮小但卻精悍的士兵。

  他們沒有穿戴盔甲，全部是一身棉布衣衫，打著綁腿，穿著棉襪，外面是草鞋。雖然南方的棉衣單薄，但他們並沒有在北方這酷寒之下瑟瑟發抖。他們依舊挺起了胸膛，邁著鏗鏘的腳步，在萬眾矚目之下走上長安街。

  這樣的精氣神，立刻引起了圍觀百姓的讚嘆歡呼。

  而就在這支隊伍走過之後，一長隊一眼望不到頭的馬車，上面拉著沉重的箱子。每一口箱子的上面貼著封條，插著一桿大旗，大旗上書寫著：「南方某某省納銀。」

  這再次引起了百姓的歡呼。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向誰繳納賦稅，不要小看那仨瓜倆棗，他代表著這個地區百姓認同你的管轄統治。

  就比如，楚國向周天子納了一車楚國產的茅草，當時周都官員百姓歡欣鼓舞，說明了蠻夷的臣服。

  看到這一車車插著旗子的稅銀，圍觀百姓心中歡喜，南方還是咱們大明的疆域啊。在北方黑雲壓境的艱難時刻，他們不但破天荒地派來了援軍，而且還將南方的賦稅押運了過來。這在李闖肆虐江南，已經建立大順的時候，實在是太難得了。

  所有的百姓都不由的感嘆，畢竟是一家人，雖然以前生疏了些，這不還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

  崇禎和執政再加呂謀，站在午門城頭上，檢閱了南方集團軍的將士。

  楊松山含著眼淚站出來，衝著上面抱拳施禮：「臣南方集團軍參軍將軍，率領南方援軍齊裝滿員5萬，押運南方各省應收該繳的稅銀五百萬，進京面聖，祝萬歲龍體康健萬壽無疆，祝我大明昌盛萬年。」

  圍觀的百姓一聽，足足五百萬銀子啊，這在南方也多災多難，養活南方軍隊的情況下，還能擠出這麼多支援北方，足可見南方對北方的情義。然後再在街上見到南方人，老遠的就是一聲兄弟。

  南北的隔閡，就在這樣的交流中，慢慢的化解著。

  而這時候，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號震驚了全場，只見一個太監在軍中走出，踉踉蹌蹌的跑到了午門下咕咚跪倒：「萬歲，萬歲啊，老奴總算回家啦，老奴總算再看到皇上啦。老奴給皇上，執政，輔政磕頭請安啦。」

  執政太子，在武英殿，設御宴招待了楊松山和王承恩。

  楊松山倒是坦然承受，但王承恩就如坐針氈了。他從來沒有在主人的面前坐著過。雖然現在是南京留守太監了，但那也依舊改變不了自己是皇上的奴婢，皇家一條忠犬的現實。

  最終，王承恩不得不苦著臉站起來，哀求崇禎皇帝：「在座的都是主子爺，哪裡有奴婢坐的地方？皇上，你看還是允許奴婢伺候著您用飯吧。」

  崇禎笑了：「都已經是鎮守一方的大員了，怎麼還沒有練出來尊貴的儀態？既然你依舊忠心於主，那也就不為難你了，你就伺候著朕爺三個用膳吧。」

  王承恩聞聽，如蒙大赦，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伺候著崇禎爺三個用膳。

  「你說一說現在江南的狀況。」崇禎詢問王承恩。

  王承恩就嘆息一聲：「江南已經被李闖糜爛，各地藩王郡王和皇族，被殺者太多了。各地士紳，也多遭屠戮。這都是奴婢辦事不利所造成的。請皇上降罪。」說完這話，還用抱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楊松山。

  他是不知道楊松山在去的時候，所背負的秘密使命。所以他認為是楊松山作戰不利，只死守幾個要點，就放任李闖呼嘯肆虐，他是罪人。

  然而楊松山看到他的眼神，卻並沒有惱怒，而是平淡的解釋：「其實這樣的局面，也不願王公公。實在是微臣手中兵微將寡，面對後來合流的李闖百萬大軍，實在是難以清繳，只能勉強守住幾個要點，為將來反攻統一江南做準備。」

  崇禎聽完了王承恩的匯報，聽到皇族被李闖屠殺，雖然心中不忍，但卻莫名其妙的有了一點小竊喜。

  於是就玩味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兒，對王承恩和楊松山道：「天下局勢如此，現在剛剛收服了整個西北，但還有四川張賊牽扯，更有滿清亡我之心不死。朝廷實在是抽不出兵力來，去剿滅江南的李闖，只能讓他得逞一時。現在的局面，也怪不得你們兩人。」

  王承恩和楊松山就一起感謝皇上寬容。氣氛一時融洽的多了。

  其實，只要錘子不怪楊松山，呂謀就放心了，否則，他不知道該怎麼替楊松山辯解，畢竟人家是替自己背鍋的，關鍵時候你不拉他一把，做人也太不厚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