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張網以待

  一戰得勝，士氣高昂，信心倍增。

  戰場已經打掃完畢，看著豐厚的繳獲，輝煌的戰果，一隊隊將士，搖動手中大明的軍旗，在戰場上歡呼慶賀。

  呂謀則負手靜立，開始思索下一場戰鬥的計劃。

  遙望南面廣袤的平原，透過天地之間，似乎他看到了自己即將面對的敵手，闖軍名將李過。

  李過卻有五萬人馬，雖然四萬是老營家屬，但那也是兵。

  而更恐怖的是，他掌握著一支身經百戰的騎兵。

  面對這樣的敵人，自己還有沒有勝算？但如李岩判斷的那樣，只能取得慘勝，那對自己來說，就是完敗。

  自己辛辛苦苦整訓出來的兵，就這麼多。而虎狼環飼，損失不起。

  但李過必須戰勝，為將滿清蒙古，流寇困的密不透風的北直隸，打開這樣一個缺口，讓大明得到一口新鮮的空氣。

  但要想戰勝李過而不損失太過，就得從別的方向下手。

  身邊就有一個李岩，李岩和李過有恨，徵求一下他的意見，了解一下李過的狀況，是一個捷徑，他不會隱瞞的：「李過聽到你被我圍殲的消息後，會做何舉動？」

  「他會幸災樂禍。」李岩憤恨的回答。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他會不會恐懼本王，撤退回河南，或者去北面，和李闖匯合？」

  李岩輕蔑一笑：「你太高看你了，你想多了。李過是個猛將，外號一隻虎。如果他知道我被你圍殲全軍覆沒，雖會猶豫，但絕不會退回河南，更不會去北面和李闖匯合，而是會占據保定，靜觀其變。」

  他這時候，已經不知不覺，不再稱呼李自成為闖王，而是跟著呂謀稱呼其為李闖了。

  「但他要是知道，在這裡有個大明的王爺，他會第一時間殺過來，摘你的腦袋。因為，他太需要一顆大明王爺的腦袋，來和劉宗敏分庭抗禮。」

  呂謀就奇怪：「難道劉宗敏和李過不和嗎？」

  李岩再次回答：「天下眼看著就要落入李闖之手了，而李闖沒有子嗣，那麼，李闖軍第二人的劉宗敏，就難免起繼承之心。」

  「但李闖不是有一個義子雙喜嗎？」

  李岩鄙夷一笑：「雙喜雖名義子，其實就是李闖馬夫，做太子不夠格。唯一夠格的，就是李闖的侄子李過。你說劉宗敏和李過能和嗎？」

  呂謀笑了：「這就是為什麼李闖，派李過過來監視你的原因？難道他不會是想拉攏你，為他輔助嗎？」

  李岩痛苦搖頭：「那就更不可能了。」

  「為什麼？」

  「因為他在本心，就認為我是他最大的兩個競爭對手之一。他想除了我，比牛金星宋獻策那兩個混蛋，還要心切呢。」

  呂謀哈哈大笑：「你說你在闖軍里，混到這種地步，是天妒英才呢，還是人品問題？」

  對於呂謀竟然質疑他的人品，李岩沒有氣惱，而是長嘆一聲：「是我一心想要平天下，為天下百姓謀太平。」

  他說的對，他設官治理河南的想法，就違背了李自成流寇們，多年來形成的潛意識行事原則。他在流寇集團里，算是一個異類。異類，就當然的被排斥。

  呂謀就不再詢問李岩了，而是信心滿滿的向武鄉城內走。

  李岩被押著只能跟隨。

  結果他看到呂謀，似乎有信心戰勝李過，他也想看到李過，自己這個敵人的下場。於是，就不由自主的詢問：「我看你似乎對戰勝李過，很有信心的樣子，你何來的信心？」

  呂謀聞聽，李岩開始主動問自己了，心中歡喜。李岩靠近自己了，收他做小弟的機會來了。

  「聽了你的分析，我明白了李過的處境心思了。現在真正掌握流寇軍權的，是總哨劉宗敏，我也估計著，即便李過這裡再艱難，也絕對不會派出一兵一卒增援他，幫助他。所以，我準備死守武鄉，打出旗號，等他來砍我的腦袋。」

  「他一定會來的。」

  「然後我憑藉著武鄉城牆，消耗他，主要是消耗他的時間。」

  李岩一皺眉，沒明白。

  「他李過五萬人馬，那每日消耗將是何其巨大。尤其是他的一萬匹戰馬，一匹戰馬最少需要五個人的吃喝，他又絕對得不到李闖遠來接應，他就必須走流寇的老路，就地搶掠。」

  李岩點頭。

  「然而，你的大軍兩萬人馬，在這裡已經搶掠了十多天了，周圍早就讓你搶光了吧。」

  「是的，方圓百里之內，已經搶無可搶。」

  「那他就得到百里之外去搶？到時候他靠他的老營人馬去搶，一日能趕回來嗎？那是不能的。他要想搶到每一天必須的消耗，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他的騎兵，去四下里出擊搶劫。」

  李岩眼睛就一亮。

  「只要王爺在城外握有大軍，專門針對那些出外打糧的分散人馬，將李過的騎兵個個殲滅，他李過就完了。」

  然後又反問：「可是王爺你現在還有這樣的兵嗎？據我們原先的情報所知，北京城裡已經無兵可用了。」

  「那本王就確切的告訴你，本王在北京城內，還有這樣的兵6萬，還有3萬錦衣衛。同時還有5萬關寧鐵騎，正在趕回北京。」

  李岩大吃一驚：「他們不都已經不堪使用了嗎？」

  呂謀哈哈一笑：「天下就沒有不能用的兵，只有不能用兵的將。而在下恰恰是最會用兵的人。」

  李岩沉默了一陣之後，冷笑道：「如果你再調那裡的兵來，你的京城就更有可能，被吳三桂給端了。」

  呂謀無所謂的一笑：「你看的很準，但我為什麼要調京城裡的6萬大軍呢？」

  這一問把李岩問懵了：「你不調那裡的兵，你調哪裡的兵。」

  呂謀就驕傲的說道：「我帶的四萬大軍，只要我留下一萬，難道還守不住這武鄉嗎？」

  李岩不得不承認：「以王爺率領來的這支軍隊的戰鬥力，一萬足可守住武鄉。」

  「那我就會留下大旗，找一個人裝扮我，就在這城裡吸引李過，我帶著剩下的3萬人馬，再有最善於偵察刺探的錦衣衛配合，你說我能不能，用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李過困死在這裡？」

  李岩拍手：「王爺果然好辦法，如此執行，李過必敗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