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要麼合作，要麼死

  荷蘭人前兩次征服亞齊蘇丹國的戰爭，就像三百多年前皮薩羅征服印加帝國一樣輕鬆。

  1532年，皮薩羅率168名西班牙殖民者，征服了擁有8萬軍隊的印加帝國。

  亞齊蘇丹國的酋長們，根本不懂如何作戰。

  大刀和長矛，也確實是無法對抗現代武器。

  這是荷蘭人敢於入侵亞齊的原因。

  面對亞齊人戰無不勝的荷蘭人，在陸軍強國的軍隊面前，如同嬰兒一般稚嫩，毫無抵抗能力。

  二戰期間，荷蘭面對德軍的入侵，只抵抗了四天。

  這就是荷蘭在戰爭中的表現。

  荷蘭的殖民地僕從軍，水平也就只能對付更不堪的亞齊軍隊。

  在荷蘭軍官的監督下，僕從軍或許能抵抗一下。

  失去荷蘭軍官的指揮後，僕從軍的表現，比剛剛拿起槍的農夫強不了多少。

  伊萬諾夫和尤里就很開心了。

  橡城正在進行大建設，到處都需要工人。

  這些俘虜打仗雖然不行，幹活還是可以的——

  哦，在橡城，這叫勞動改造。

  不願意改造，甚至在改造中偷懶耍滑，會被當眾絞死。

  死了之後屍體還得掛到自動腐爛為止。

  這樣才能起到足夠的警示作用。

  其實也不用警示。

  這些俘虜被荷蘭人調教的聽話得很，一百多名俘虜，只需要派出兩個人押送就夠了，一個在前面帶路，一個跟在隊伍末尾，都不需要喊口令，俘虜就老老實實扛著他們的步槍，排成整齊的隊伍前往橡城。

  子彈肯定是要收走的，否則備不住真有人鋌而走險。

  伊萬諾夫和尤里及時總結，一致認為下一場戰鬥，不必一上來就就把軍官擊斃，應該將軍官留下。

  軍官了解的信息，肯定比士兵多一些。

  橡城需要關於荷蘭軍隊的情報。

  霍文也需要關於蘭沙蘇丹國的情報。

  到目前為止，關於蘭沙蘇丹國，霍文只知道有俄羅斯人牽涉其中。

  具體有多少人，裝備情況怎麼樣，是軍人還是私人行為，霍文一概不知。

  短短3天之內，就有兩支僕從軍連隊失蹤，這讓霍文感到困惑。

  如果是遇襲的話，總不至於兩個連隊全軍覆沒，總得有一兩個逃出來的跑回來報信吧。

  如果說這兩個連隊是走得太遠，整整3天都還沒有回來，霍文是不信的。

  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麼貨色，霍文很清楚。

  可如果是遇襲，難道俄羅斯人真就這麼能打？

  霍文知道俄羅斯軍隊在第十次俄土戰爭中表現出色。

  但是也不至於出色到這個份上啊。

  8月17號，又有一支荷蘭軍隊遇襲，這一次總算有人逃出俄羅斯人的包圍圈。

  「我們剛抵達冷吉，就遭到敵人的襲擊，軍官和士官集體陣亡，敵人雖然沒有火炮，但是在路邊布置了炸彈，我們傷亡慘重——到處都是敵人，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陣亡，我們很多人跳到河裡，又遭到鱷魚的襲擊——我和幾個人拼命游到對岸，俄羅斯人在河對岸向我們射擊，我們只能逃命，上帝啊，我要回家，我想我媽媽——」

  唯一生還的士兵情緒徹底崩潰，這一次遇襲的，是從荷蘭國內趕來增援的部隊。

  從士兵支離破碎的描述中，霍文大概拼湊出一些消息。

  現在可以確定，之前失蹤的兩支僕從軍連隊，肯定是全軍覆沒了，要麼陣亡，要麼被俘，沒有第三種可能。

  俄羅斯人確實是參與了對荷蘭軍隊的攻擊。

  但是關於俄羅斯人的情報，還是少的可憐。

  霍文無奈，一邊向國內請求更多支援，一邊收縮防禦，不給俄羅斯人偷襲的機會。

  伊萬諾夫和安東諾夫肯定不會讓霍文如願，他讓人把范布爾登和克魯斯特分別叫過來，希望有人願意前往蘭沙，為霍文傳遞一些關於橡城的假消息。

  「事情就是這樣，我希望你們中的某人能前往蘭沙，告訴霍文將軍這個地址，讓霍文將軍帶領軍隊主動攻擊這裡。」

  伊萬諾夫給的是一個假地址，而且是一個死地，如果霍文率軍來攻，就會被瓮中捉鱉。

  「我以軍人的榮譽發誓，會按照你的要求，將這個地址告訴霍文。」

  范布爾登很配合，願意幫助伊萬諾夫完成這個任務。

  「你的榮譽一文不值，為了保證伱不會把橡城的真實地址告訴霍文，我還需要一些證明。」

  伊萬諾夫冷笑，俘虜的榮譽，就是個笑話。

  伊萬諾夫的要求很簡單，同時也很難。

  尤里在韋港，俘虜了四百多名荷蘭水兵，這些水兵和前幾天俘虜的幾十名荷蘭士兵一起，現在都在橡城正在接受勞動改造。

  昨天晚上，二十多名荷蘭士兵準備逃跑，除6人被打死之外，其他人全部被抓獲。

  伊萬諾夫要求范布爾登對這些人執行死刑，這樣範布爾登如果沒有按照伊萬諾夫的要求做，伊萬諾夫就會把這件事通報給荷蘭政府。

  「不，我不會的，我不會把槍口對準我的士兵。」

  范布爾登果斷拒絕。

  「如果你不做，我會去找其他人，只要有人願意做，那麼你也要被處死。」

  伊萬諾夫的話音未落，范布爾登臉上血色盡褪，身體搖搖欲墜。

  范布爾登不願意把槍口對準荷蘭人。

  但是他無法保證其他人也不願意。

  萬一有人背叛荷蘭，那麼范布爾登就將成為這個陰謀的犧牲品。

  「該死的混蛋，你怎麼能這樣做？」

  范布爾登的憤怒到了極致，從未像現在這樣討厭一個人。

  「你覺得我和殘酷嗎？看看你們在蘭沙都做了什麼？從8月11號開始，你們在蘭沙已經屠殺了12個部落，數千人遇難，所有財產被洗劫一空，那些遇難者中有白髮蒼蒼的老人，有嗷嗷待哺的嬰兒，他們對你們沒有任何威脅，卻被你們全部殺死，如果我是混蛋，那你們是什麼？來自地獄的惡魔？！！！」

  伊萬諾夫更憤怒，那些被荷蘭人屠滅的部落，都是蘭沙蘇丹國的子民。

  「那些人是土著，我的士兵是荷蘭人，他們能一樣嗎？」

  范布爾登時標準的殖民心態。

  「土著難道就不是人？就不配活著？你以為你們是上帝嗎？」

  伊萬諾夫說的上了頭，狠狠給了范布爾登一巴掌。

  范布爾登被這一巴掌打的愣住了。

  伊萬諾夫假惺惺的笑容，讓范布爾登不寒而慄。

  「抱歉，我不該對你動手——但是不好意思，在我這裡，你和那些土著，沒有什麼區別。」

  伊萬諾夫拽著范布爾登的衣領，將范布爾登拽到窗口。

  范布爾登被拽的跌跌撞撞，差點跌倒。

  對面不遠處，安東諾夫正把克魯斯特請入一個房間，然後房間內就傳出槍聲。

  「哦吼吼，看樣子你的同伴已經做出了決定。」

  伊萬諾夫的話，終於讓范布爾登回到現實。

  忠誠不忠誠的吧，以後再說。

  先想辦法活下去更重要。

  「好吧，我干——」

  范布爾登的聲音低到，自己幾乎都聽不到。

  「很好。」

  伊萬諾夫很滿意，把范布爾登帶到另一個房間。

  過了一會，克魯斯特也被安東諾夫帶過來。

  伊萬諾夫在范布爾登和克魯斯特的面前，各放了一把手槍。

  「既然你們都很配合，那麼你們誰先把對方殺死，誰就可以離開。」

  范布爾登和克魯斯特的表情，以及心情都是絕望的。

  兩人幾乎同時去拿槍。

  范布爾登向克魯斯特扣動扳機，槍卻沒響。

  克魯斯特的表情既猙獰又絕望，他的槍口對準的是安東諾夫。

  啪——啪——啪——

  伊萬諾夫鼓掌的聲音，就像打在范布爾登的臉上。

  「真是精彩，你順利通過了我的考驗，現在可以離開了。」

  范布爾登不知道的是，伊萬諾夫把他送走之後，蘭沙蘇丹國所有人隨後就全都離開橡城。

  不管范布爾登告訴霍文的地址是哪一個，荷蘭軍隊都將遭到蘭沙蘇丹國的伏擊。

  至於橡城是否被戰爭摧毀。

  伊萬諾夫根本就不在乎。

  對於伊萬諾夫來說，蘭沙都只是臨時落腳地，從一開始，伊萬諾夫的目標只有亞齊省會哥達拉夜。

  或者是荷蘭人在東印度的統治中心——巴達維亞。

  喬治不管伊萬諾夫怎麼打，他只要結果。

  距離照明博覽會越來越近，喬治在聖彼得堡的燈泡廠，緊急生產出一批燈泡，送往加特契那宮。

  電燈這麼好的東西，肯定要讓沙皇先用。

  光明頂採用的燈泡和發電機都是從國外採購的。

  喬治送到加特契那宮的燈泡，是俄羅斯自己生產的。

  「我們的燈絲採用了碳化鎢絲，比美國人的燈泡更亮，更耐用，也更節能。」

  喬治向沙皇和尼古拉介紹燈泡的優勢。

  剛9歲的米哈伊爾對燈泡充滿好奇，拉著開關繩愛不釋手。

  啪嗒——

  燈泡亮了。

  啪嗒——

  燈泡滅了。

  啪——

  米哈伊爾太興奮，燈繩被拉斷了。

  喬治就無語，尼古拉和格奧吉，小時候可沒有這麼熊。

  「9月份的世界博覽會，我準備將燈泡布滿整個會場，為會場提供夜間照明，這一定會成為有史以來，最亮的世界博覽會。」

  好吧，確實是有史以來，因為這是第一界世界照明博覽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