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注意到靈堂上的神像裂縫又大了一圈。
中年男人撞得頭破血流,緊閉着雙眼被人抬着出去。
幾位老人和中年婦女也跟着同去。
整個靈堂就剩下阿七、一直跪着的大兒子和剛睡醒進來的小兒子。
作為小輩他們必須留下來守靈。
摳了整整一分鐘,終於是把這寶貝的硬幣給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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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前高台上的石像裂痕再一次擴大,嘴角也多出了一絲邪性的笑容。
只能儘可能挑一些不會出錯的事情來回答。
必須要有人去提醒阿七,不然這一關很有可能會死人。
棋局被一點點舉高,底下被一覽無餘。
「總之我們才是這個家裏唯一相依為命的親人,我答應過二叔會好好照顧你的。」
搞定之後,他才假模假樣地隔空畫符,念起了奇怪的咒語。
人走之後,就剩下阿七和大兒子兩人。
大兒子聽到這話,眼神一暗,嘴角微微彎起繼續說道:「要多少都給他,不夠我那裏還有。」
隨機的數字居然也是1。
棋局自然就會不攻自破。
銅錢紙是一種用粗糙的黃麻紙做成的錢幣,上面印着一枚枚圓圓的銅錢幣,是專門用來燒給死人的東西。
不過為了保持平衡性,他也不能抬得太高,所以棋盤的底部可見度不夠。
盯着盯着,他突然靈光一閃,連忙朝邊毅喊道:「過來搭把手,把棋局抬起來。」
但是這個變化卻讓阿七提起了更大的警惕心。
一個善於偽裝的人,心思會比常人更加細膩和敏銳。
這意味着他能進入棋局,甚至是藉著人形玩偶棋子一同進入關卡。
他沒有想到棋詭竟然如此狡猾。
「小七,二弟又去找你了?」大兒子輕笑了一聲,一改之前的形象,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林一倒是還好,在神廟力量的加持之下,他的身體素質得到了很大幅度的提升,對於棋局的重量並不是很有壓力。
結果還是一樣,什麼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才開口,「你要我做怎麼做?」
棋子就必須要遵守遊戲。
身旁的邊毅雖然早就被林一叮囑過,但是親眼見到之後還是大吃一驚。
「你們是一夥的,我才不相信你。」小兒子握緊了拳頭,極力想要保持冷靜,可惜他還是年紀太小,還沒有學會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繼續扮演着懦弱的角色。
體內的毒性也隨着起伏的心情再次加重。
小兒子低垂著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站起身轉身就走,臨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希望你也能說到做到。」
「這下麻煩了。」林一嘆了一口氣。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林一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扭頭看向邊毅說道:「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是時候去檢驗一下我的猜測。」
他不確定對方的話是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的母親最依靠的並不是你,她到時候也保不了你。」
誰也不知道死後是不是真的還有另一個世界。
「放心,我會注意的。」邊毅笑着應下。
兩人同時握住棋局的兩角,一起發力把整個棋盤抬了起來。
「不相信的話大可以直接離開這裏,繼續睡你的白日覺。」
更別提站在一旁的邊毅,從第一句的時候就已經一頭霧水。
僅僅就一眼。
「你再堅持一下,我來搬。」林一快速說了一句,手一點點往前靠近,藉著手臂的力平穩順滑地托起了整個棋局。
現在必須找個地方避開林一處理一下。
他雙手都用在支撐棋盤上,不方便挪動去摸索。
這就是占卜的那句關鍵詞的意義。
李正光走到了棋局的面前,他是靈體可以附身到任何東西上面。
「要是遇上什麼麻煩或者問題都可以來找。」大兒子放下手,掩飾好了自己的情緒,重新恢復到之前的形象。
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
因為都覺得棋局重要,不能輕易搬動,所以自然而然找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忽略它。
嫁人?
棋盤畢竟是棋詭的天下,他們插不進關卡里。
一句句都是隨便亂編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
棋局這裏,棋詭也在這裏。
按照之前的規律來說,硬幣也應該會在附近。
林一顯然心裏也是這麼打算的,有些事情需要避開邊毅才能做。
空空蕩蕩的水泥地,連一粒砂石的影子都沒有,更別提銀色的遊戲幣。
「給。」小兒子伸手遞了一把銅錢紙,然後就熟練地找了個位子跪在了大兒子的身旁。
要是被對方發現什麼問題,那就不好辦了。
「到時候你也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麻煩你了。」林一衝着了看不清臉的人形說了一句。
邊毅也看到了小風車的圖案,有些疑惑地看着林一。
搞得阿七想動又不敢動,深怕露出馬腳。
「還是沒有。」邊毅失望地收回了動作,緊皺着眉頭問道:「會不會是我們猜錯了,棋詭是沒有遊戲幣的。」
「我知道了。」
「我們都小看它了。」邊毅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他們花了那麼多功夫,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絲希望。
大兒子說完又伸手肉,揉了揉阿七的腦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
要不是他很早就體會過人心險惡,複雜多變,真的會相信面前的人是無害。
頓時讓他喜出望外地大喊道:「有有有!」
看不清臉的人形,實際上就是李正光。
嫁人?
不是吧,這麼搞。
和阿七的同處一個格子。
要不是他身上還有其他靜心的道具,早就中招失控了。
此時他才注意到對方的臉一直是木著的,眼神裏帶着無盡的冷意,看不到邊際。
三秒之後才徹底散去。
「想不到小小一個棋盤居然這麼重。」邊毅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就勉強只能抬高一分,就這樣根本沒有辦法查看硬幣在不在棋局下面。
「小風車又是什麼含義?」
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
阿七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過去,準備燒紙錢。
林一笑了笑回答道:「可能是名字裏帶風或者車吧。之前大鵬和阿七不也是這樣。」
為了防止被人認出的風險,他特意模糊了自己的身形和面容,就是為了保證安全。
「我知道你快忍不下去了。」
「你那邊怎麼樣?」邊毅使用放大鏡道具,把所有地方都看了一遍。
一一一.二五三.二五二.四二
他就不明白了,一個靈堂劇情怎麼搞的那麼複雜。
林一緊盯着面前的棋局思索著,還有哪裏是他們遺漏的地方。
「你先別動,我把它取下來。」邊毅一邊激動地喊道,一邊伸手去摳緊緊粘在棋盤底面的那一枚銀色硬幣。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體內的毒性越來越多。
邊緣點了點頭,蹲下身子舉著放大鏡朝棋盤底下看。
「還是我去找他吧。」他抬頭看着林一解釋道:「那位畢竟是你喚來的,要是出了什麼情況也方便溝通。」
很快,一縷縷白光飄散而出,凝聚成光團。
「想不到還真在這。」邊毅高興地把硬幣遞給了林一,幫忙搭手放下了棋盤。
同樣是銀色的硬幣,一面刻着花,一面卻畫着一個小風車。
對方突然地靠近,讓阿七有些不自在地往後退,脖子一縮微微露出一絲紅意。
他連水泥地面上出現了幾條細小的縫隙都照了出來,就是沒有心心念念的那枚硬幣。
what!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藏在項鏈里的李正光冒頭出聲了。
想要按照之前的計劃來掌控棋詭,銷毀棋子已經是不可行的了。
怎麼會找不到?
「你今天怎麼了,話有點少。」大兒子疑惑地看了一眼阿七,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靠近他的肩膀輕輕嗅了嗅。
什麼叫做不用擔心被逼着嫁人?
之前他們一直在房間里打轉,卻把棋局所在的位置略過去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着急。
嫁人?
現在又一次陷入了困境。
一旦投入了對應的遊戲幣,假棋子也必須按照要求進行遊戲。
是真心實意對這個身份的主人好。
小兒子沉默不語,臉色比剛才難看了不少。
這幾句帶來的信息衝擊比之前還要大。
除了銅錢紙之外,還有一些紙紮的房屋、牛馬、轎子之類的物品都是供給下面的人使用的。
而是偷偷發熱提醒著林一。
一股淡淡的苦茶味道從阿七的身上飄散出來。
「有道理。」邊毅沒有在糾結,而是滿懷期待地看着林一伸手把硬幣投了進去。
腦子自然也是更加聰明的。
與此同時棋局之外的林一和邊毅再次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
「他找我要錢。」阿七想了想還是必須要開口,不然只會加重對方的懷疑。
光團慢慢又化成了一個人形。
大兒子壓低了聲量又說了幾句。
邊毅才得以解脫放手。
阿七靠近火盆,跪在了大兒子的另一側。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大兒子維持着跪姿,突然開口說道。
女扮男裝?
「放心,一切很快就會結束。」
下一秒,骰子的圖案再次亮起,顯示著遊戲開始。
阿七看着手裏的銅錢紙,莫名覺得一冷。
人形玩偶棋子身上泛起了一層柔和的白光。
林一立馬反應過來,腦子迅速地轉動了幾圈,編了個借口成功哄住了邊毅。
這個詞在阿七的腦海里反覆循環,感覺要把他的cpu干燒了。
明明沒有缺點東西,或者多點東西。
靈體再次化成一道白光朝握著鐮刀的人形玩偶棋子涌去。
棋詭不可能會放過他的。
他們必須要找到屬於假棋子的硬幣才能迫使對方進入棋局。
更令人吃驚的是,關卡顯示的名字也是同一個。
「沒我很好。」阿七磕巴著回答道,「就是剛才在想其他事情,有些走神了。」
「你胡說!」小兒子語氣激動地將手裏的銅錢紙全都丟進了火盆里,搞得火星四濺,差點燒到了阿七的衣角。
一個個的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和盤算。
只是他還是知道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沒有直接現身開口。
林一想了想又說道:「你再看看棋盤底下。」
對他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尤其是情緒這塊的波動。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該死
邊毅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氣惱地在一旁走來走去。
也就意味着阿七和棋詭處於同一個場景之中。
怎麼就.
大兒子見阿七遲遲沒有說話,有些擔憂地摸了摸他的額頭,「你還好嗎?」
不應該啊。
而不是有着自己的小算計。
「好。」阿七點了點頭,他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再也不用擔心被逼着嫁人。」
除非他們願意捨棄一枚人形玩偶棋子,否則根本很難做到讓棋詭移動到危險格子。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邊毅低頭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距離和柯少雲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分鐘。
大兒子燒銅錢紙的手一頓,停在了半空中,冷笑道:「除了我和阿七,你沒有別的路可選。二弟的性子你應該清楚,要是被他發現你的小心思,下場會怎麼樣不用我多說吧?」
邊毅擔心是不是有什麼小把戲,肉眼無法查看,特意又用放大鏡照了一遍。
那麼主動權有一半就掌握在林一的手上,要是一個不小心骰子投出了危險的數字,說不定就能摧毀假棋子。
不停地往火坑裏丟銅錢紙。
林一也是無計可施。
他瞪大了雙眼,有些語無倫次地指著看不清臉的人形說道:「你我.還真有啊。」
畢竟大兒子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就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手裏的動作也是一樣重複著。
大兒子不緊不慢繼續冷聲說道:「那你激動什麼?」
「我會按你說的做。」阿七不著痕迹地拉遠了彼此的距離,低着頭掩飾住了臉上的不自在。
林一搖了搖頭,「沒有。」
阿七一愣,沒有回答。
大兒子抬頭看着火盆里被吞噬殆盡的紙錢,眼底閃過一絲殺意,「總是要見點血才好。」
去找柯少雲匯合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說到底他和林一終究不是同路人,身份不同註定了有些事情必須要隱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