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傷亡數字
朗頓的劇場內，珀菲科特已經演奏完了今晚的曲目，在熱烈的掌聲之中，她站起身來到了舞台邊緣，面對著台下狂熱的觀眾們做出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一眾朗頓的權貴們非常給珀菲科特面子，都安靜了下來，並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珀菲科特，似乎是在等待著她說些什麼。
然而珀菲科特並沒有馬上開口，只是對著旁邊做了一個手勢。
很快，一名工作人員就拿著剛剛解碼出來的電文來到了珀菲科特的身邊，在她的示意下高聲念到：「貝希摩斯號來電，弗朗斯首都已經陷入一片火海！城市在我腳下燃燒！」
聽到這個消息，劇場內所有的維克托亞軍政兩界的高層都瘋狂的鼓掌，有些人甚至激動的站了起來。
對於百年世仇的維克托亞和弗朗斯來說，摧毀對方的首都，這是上百年來維克托亞人夢寐以求的偉大勝利！
而這卻讓坐在台下的安東尼感到心肺驟停。
弗朗斯的首都被攻擊了？整個城市化為一片火海？
不，不可能的！維克托亞沒有這種能力！
就算他們有飛空艇可以繞過海峽對岸集結的三國聯軍，就算蒸汽騎士強大的可以輕易撕開一整個集團軍的防線，他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攻下整個首都！
這一定是維克托亞人的欺敵行為！一定是！
可是欺敵行為是有目的的，不存在毫無目的的欺敵行動。
維克托亞人顯然不是閒得無聊，這麼多的軍政高層也沒有那個閒心來陪自己演戲。
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要演這麼一出？他們在自欺欺人，還是在哄騙台上那個小姑娘？
是的，安東尼把這當成了一場精心策劃的欺敵行動，但他卻無論怎麼分析也找不到維克托亞人這麼做的理由。
但他卻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或者說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因為一旦相信這是真的，也就意味著他相信維克托亞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攻陷弗朗斯的首都，讓整座城市陷入火海之中。
而這也同樣意味著，這場由弗朗斯所發起的戰爭，即便三國同盟打贏了，首都被攻破的弗朗斯也將輸的一敗塗地，甚至有可能在戰後被羅斯和聖羅慕路斯所吞併。
雖然這一次三國結成了同盟，但誰都知道弗朗斯除了和維克托亞打過上百年的戰爭之外，和羅斯同樣有著領土糾紛，雙方同樣打了很多年。
至於羅斯，他們一直在致力於將羅斯分割成南北兩塊。
所以除非羅斯和聖羅慕路斯的首都也同樣被摧毀了，三國同盟內部肯定會因為三方勢力的不平衡而打起來。
但到了這一步，三國同盟存在也失去了意義，因為首都都被摧毀的三國同盟，根本沒有對抗維克托亞的資本。
無論是從正面戰場突破，還是通過所謂的飛空艇繞過防線突襲，能夠摧毀三國首都也就意味著維克托亞擁有著隨時摧毀三國任何一座城市的能力！
這也就意味著，縱使三國同盟全民皆兵，集結再多的軍隊也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維克托亞完全可以不管三國同盟重兵集結的地方，繞過所有的防線專門攻擊後方的城市。
三國同盟不可能頂著各自國家所有的城市都在維克托亞打擊範圍內的危險去進攻它的本土，軍隊也不可能在失去了國家的後勤補給之後，依舊保有作戰能力。
所以即便弗朗斯在得知維克托亞擁有了飛空艇和蒸汽騎士的第一時間就發動了戰爭，也還是遲了嗎？
安東尼雖然極不願意相信這一點，但很顯然事情不會以他的意志為轉移。
在宣布了弗朗斯首都被攻擊之後很快羅斯和聖羅慕路斯的首都也被宣布遭到了維克托亞的攻擊，而所有的電文都有那句「天空在燃燒，大地匍匐在我腳下」。
安東尼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他能夠看的出來，這句話對於維克托亞人來說是一個信號，一個他們已經贏得了這場戰爭的信號。
他不由得暗自咬牙，盡一切可能穩定住自己臉上的表情，避免被人看出他此時真正的內心情緒。
畢竟他還在扮演一個親維克托亞派的弗朗斯外交官，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出現差錯。
而且他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維克托亞究竟是憑藉什麼做到了能夠在同一時間攻擊三個國家的首都，還全都攻擊成功了。
「將軍，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到同時攻擊我們三個國家的首都的？」安東尼勉強在自己的臉上擠出幾分僵硬的笑容，向自己身旁的一位將軍詢問道：「雖然我知道飛空艇可以讓你們繞過所有的防線和要塞，但那是一座城市，一艘飛空艇所能攜帶的軍人不可能攻下我國的首都，就算他們都是蒸汽騎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所以你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關於這個問題……」將軍當即想要拒絕回答，這可是維克托亞的機密，又怎麼能夠告訴一個弗朗斯的外交官。
然而此時，珀菲科特卻注意到了這裡，她依舊站在舞台上，卻嫣然一笑道：「福斯特將軍，還是告訴他吧，反正明天全世界都會知道帝國在一夜之間摧毀了三個國家的首都。
與其讓他們胡亂猜測，不如開誠布公的告訴他們我們使用了什麼武器，也讓他們死的明白一點，不至於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
聽到珀菲科特這麼說，這名將軍環顧四周，見包括格羅斯特公爵和安妮長公主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表示反對，他也就沒有在顧忌什麼。
畢竟戰略威懾也確實是珀菲科特之前提出這個作戰計劃時所涉及到的內容。
「我們並沒有出動軍隊去攻擊貴國首都，蒸汽騎士雖然可以做到同樣的事情，但還是效率太低了。」將軍向面色已經開始變得慘白的安東尼解釋著，同時眼神里也不免流露出了些許同情：「飛空艇上搭載的是一種名為溫壓彈的新型武器，由布蘭德利斯伯爵大人研發。
那是一種只需要一枚就能夠摧毀一座要塞或者一整個城區的恐怖武器，布蘭德利斯伯爵為此還特意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戰略武器，意思是只要使用，就能夠在戰略層面直接取得一場戰爭的勝利。
天空在燃燒，大地匍匐在我腳下，這句話就是今晚行動的暗語。
事實上就像布蘭德利斯伯爵所說的那樣，早在十幾個小時以前飛空艇就已經從朗頓出發前往貴國和三國同盟其他兩國的首都了，這句暗語正是讓他們開始投放溫壓彈的指令。」
說完，將軍似乎是對這位祖國首都已經不復存在的外交官真的有一些同情，於是又對他關心的補充了一句：「如果伱有家人在首都的話還請節哀，以溫壓彈的威力來說他們不可能活下來。」
聽明白了將軍的解釋，安東尼此時已經感到了天旋地轉，因為他的家就在弗朗斯的首都。
自己心愛的妻子和今年剛滿九歲的女兒，還有自己那雖然嚴厲但一直很關心自己的父親、慈愛的母親，崇拜和仰慕自己的弟弟，以及自己最喜歡的情人……
他們都在弗朗斯，此時此刻他們都已經葬身火海。
想到這裡，安東尼抬頭看向了珀菲科特，國讎家恨湧上心頭，他不顧一切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朝著珀菲科特發射了袖箭。
儘管在他抬手的瞬間他的動作就已經被發現，坐在他身旁的將軍趕忙想要阻止他，但卻來不及了。
將軍只來得及按住安東尼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撲倒在地，而被發射出去的袖箭則直撲珀菲科特的面龐。
然而面對激射而來的箭矢，珀菲科特卻只是隨意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然後握住了這支箭。
「如果你用的是手槍，我或許還會躲一下，但袖箭？」珀菲科特不由得嗤笑了一聲，隨即將袖箭扔到了地上：「時代已經變了！就像你和你的國家一樣，註定會被這個時代所淘汰。
我只給你們七十二小時的時間無條件投降，如果你們拒絕或者還想談條件，那麼帝國的飛空艇和溫壓彈，將會以一天一座城市的速度摧毀你們所有的城市，直到你們無條件投降為止。」
說完，珀菲科特便轉身離開了舞台。
而按住了安東尼的將軍也沒有為難他，只是對他說道：「你聽到了，只有七十二小時。」
說完，便讓衛兵將安東尼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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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珀菲科特正坐在溫德索爾城堡的暖房裡，和安妮長公主一起喝著下午茶。
「所以溫壓彈的首次實戰，究竟取得了怎樣的戰果？」珀菲科特將手裡的茶杯放回了桌上，向一旁的安妮長公主詢問著。
雖然溫壓彈是她設計的，她也對溫壓彈的殺傷效果有著充分的認知，但珀菲科特還是很關心自己製造出來的武器究竟造成了多大的破壞，又到底奪走了多少人的生命。
「小珀菲科特，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會做噩夢的。」安妮長公主不免對珀菲科特有些心疼，並不希望她知道那麼血淋淋的數字，在這樣的年紀就背負起百萬條人命這樣沉重的罪孽。
那是即便安妮長公主這樣早已經直面過戰場、甚至親自上陣殺敵的軍人只要想起來都會感到不寒而慄的數字。
以至於即便是在四季如春的溫德索爾城堡的暖房內，安妮長公主也依舊能夠感受到那串數字所散發出來的寒意，她不希望珀菲科特背負這麼沉重的東西，她已經為帝國背負的夠多了。
然而珀菲科特卻只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沖安妮長公主無所謂的說道：「總要面對的，就算安妮阿姨你不告訴我，明天滿大街的報紙也會報導這件事。
畢竟是三個國家的首都就這麼被我從地圖上抹掉了，還有三國同盟的陸海軍主力，全部加起來應該有超過三百萬人吧？
不用擔心我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如果這場戰爭打下去，三年……不，兩年之後他們就會在末日降臨之後的寒潮之中凍死，現在死也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似乎像是在說服安妮長公主，但同樣也是在說服自己的珀菲科特又特意的補充了一句：「現在殺死他們，是為了避免因為他們挑起的這場戰爭連累更多的人死。
只要三國無條件投降，帝國就能夠從他們身上獲取足夠的資源去開發和建設北境，這樣一來我們的進度就能夠比預期的更快，建造更多的庇護所，讓更多的帝國子民獲得庇護，活過這場浩劫。」
珀菲科特沒有去提什麼全人類，她知道現在根本不是考慮全人類的時候，而且也沒有那個環境來考慮全人類。
畢竟十八世紀的舊世界，民族意識和國家意識都在剛剛覺醒，指望他們想什麼全人類著實有些強人所難。
「好吧，不過目前我們只有初步的估算數據，其中三國同盟陸軍方面被殲滅的人數是最好統計的，一共是大約六十萬人，都是三國同盟的精銳。」明白就算自己不說珀菲科特也能從其他渠道了解情況，安妮長公主也只能無奈的向她介紹著溫壓彈所造成的戰果：「三國同盟的海軍方面一共有二十六艘老式戰列艦和七艘新式戰列艦被擊沉，其他作戰艦艇不太好統計，但總數應該超過了兩百艘，連帶著弗朗斯的海軍基地以及所在城市一起被摧毀，至少有超過二十萬人葬身火海。
至於三國同盟的首都，目前死亡人數還沒有統計出來，但根據目前收到的情報來看，弗朗斯首都死亡和失蹤人數已經超過百萬，羅斯首都和聖羅慕路斯首都也相差無幾。
另外還有至少兩百萬人流離失所，他們或多或少被燒傷或者吸入了有毒氣體，失去了家園正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裡等待著救援，但現在三國顯然已經無力去做這件事了，他們都將在未來數天或者數周內死亡。」
綜合了一下七年戰爭的數據，以及查到的18世紀歐洲人口數據，直接影響人數應該超過了六百萬，畢竟這個時候像巴黎這樣的城市已經接近兩百萬人口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