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戰前會議
殉道者們看著電視畫面中的仁理，感覺到了一陣惡寒。就好像對方隨時會「順著網線」過來把他們揍一頓似的。
「老闆，我快要頂不住了。」餐桌前的電視機說著站起了身。
這位電視機身穿長款風衣、脖頸上長著一顆電視機腦袋。他是名叫【電視機頭】的殉道者，能力是將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的影像呈現在自己的「電視機屏幕臉」上。
他是降神會的情報官。沒有工資、全年無休的那種。
「再看一會兒，我就要投敵了！」
【電視機頭】說的是實話。當他通過城市裡的攝像頭窺探仁理時，一度產生了「打算辭職換個老闆」的想法。
聽著電視機揚聲器中傳出的祈求聲。坐在長桌主位的林聖也很無奈：「行了，把畫面切一下吧。」
電視機畫面切換，變成了治癒人心的藍天白雲綠草地。
而在仁理從畫面中消失的同一刻，集會所內縈繞的無形壓力一下子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
正蹲在桌角吃著牛鞭草的高頭大馬【馬力】，張開了它的那張馬嘴：「老闆，請恕我直言。」
「您不是全知全能的嘛…怎麼會不知道，敵人是為啥找上門來的？」
這匹提問很直接的馬。和它的馴馬師【路遙】剛才一同傳送來了集會所。
而聽到馬力的話，坐在林聖右手邊的一隻長著吉娃娃腦袋的殉道者站了起來：「不可質疑主。」
這是名叫【狗頭】的禁忌。它穿著一身黑長袍，手持羽毛扇、留著山羊鬍子，在降神會扮演著類似軍師的角色。
「吾主。」
與其他殉道者不同，狗頭軍師稱呼林聖為「主」。
「請允許我替您向這群無知的信徒，介紹『主』偉大的計劃！」
坐在長桌中央的林聖看著狺狺狂吠的狗頭軍師。他很想吐槽一句：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嘛！
但礙於《壓根不知道『主』有什麼計劃》。林聖的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恩。主允許你向諸位殉道者，介紹吾之計劃。」
「是，偉大的主。」
狗頭軍師對林聖輕點狗頭。接著便開始娓娓道來：
「正如諸位昨天所看到的。『門鑰匙』被發現後，她在一天內多次經歷了劇烈的情緒變化。」
它口中的門鑰匙指的是林雪清。
半年前。
降神會以林聖的侄女林雪清為血肉媒介，將一位來自【神性層面】的存在召喚到了這個世界。
這是古往今來，降神會首次讓一位神性存在降臨到了下界。
在兩個世界重迭前。
還是無實體禁忌的降神會，就進行過各種降神儀式。但結果均以失敗告終。
在兩個世界重迭後。
獲得實體的禁忌們，又嘗試通過散播瘟疫、誘發戰爭、折磨生靈、獻祭死亡等方式，呼喚上界的神明。
而這次他們成功了。
在「疾病」「戰爭」「苦難」的降神儀式均告失敗後，他們終於成功了一次。而且成功的特別輕鬆。
他們還記得。
當林聖把昏迷的林雪清放上聖壇後，殉道者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念那什麼「天靈靈地靈靈，神性神性快顯靈」的降神詞走個流程。
「瘋狂」神性就降臨到了集會所中。
降神會的殉道者們，因此短暫看到了「瘋狂」神性的面容。那是一位蓄著白鬍子、戴著黑框眼鏡的慈父。
望向神性的這一眼。使他們陷入了三天三夜的瘋狂。
事後。
降神會的禁忌們經過復盤得出了這次降神儀式成功的原因。
那就是地球上的世界。這個包含著人類社會的世界太瘋狂了。
而人類的瘋狂體現在方方面面，比如——
一個國家有97種不同的性別。
電商軟體砍不完的最後一刀。
平均月收入3千的城市，彩禮大於30萬。
身價上千億的資本家，告訴工薪階層996是福報。
負債者刷信用卡買奢侈品，再借小額貸款還信用卡。接著套現信用卡還小額貸款……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當禁忌對瘋狂的理解還局限於狹義的精神層面時。人類已在各個方面遙遙領先。
以至於降神會召喚「瘋狂」神性時。準備的與瘋狂有關的祭品，都顯得多餘了。
……
如此回憶過半年前的事情後，狗頭軍師再度開口：「如今，距離徹底打開神界大門只差一步。」
上層敘事者發現它所指的「神界大門」，正是之前唐頓莊園上空出現過的時空裂隙。
「今天，」軍師呲著狗牙：「我們就要完全激活門鑰匙。讓真神降臨到這個世界。」
吉娃娃腦袋掃視著眾禁忌：「諸位的職責，就是阻擋來襲的敵人。不可讓其打亂計劃。」
它所說的敵人，自然就是以仁理為首的「委員會旅行團」。
「接下來我會向諸位介紹本次的戰術要點，請認真聽講。」
狗頭手中的羽毛扇，說著變成了一桿粉筆。它身上的長袍則變成了一件教師服。
對應的，這隻名為【狗頭】的禁忌。它的能力是給觸碰到的事物施加「變形術」。
「壞消息是，敵方派來了三位部長。」
狗頭說著走向最近的牆壁，隨後將其變形成了黑板：「兩位概念級禁忌，和一位神。」
它說著沉默了。
接著狗叫了一聲：「汪！」才再次打起了精神。
「那麼首先，為各位隆重的介紹——」狗頭故意拖長了音：「人類文明存續委員會的江夜部長，司掌『物質』的概念體。」
它說著指向了電視機：「屏幕上被抱著的這位女士就是了。」
在狗頭開口介紹時，電視機已自覺地把畫面切回了仁理一行人身上。而在鏡頭聚焦的中心，正是被仁理像只貓一樣單手抱著的靚女江夜。
不理會台下諸位禁忌，對仁理臂力的嘖嘖稱奇。
狗頭繼續介紹著這位強敵：「江夜司掌著已知最高等的概念。是來襲的敵人中，群體殺傷能力最強的一位。」
「但她並非沒有弱點。」
狗頭說著在黑板上畫了一隻貓：「根據觀察。江夜施展權能時，需要配合著抬手、揚手或打響指等手部動作。我推測這和她的宿主是只貓有關。」
「為什麼？」台下勤學好問的馬。舔著臉問。
「因為權能的展現形式，會受到宿主的影響。」狗頭說著舉了一個通俗易懂的例子：「比如你和馬相互作用後，躍遷權能變成了鑽馬屁股。」
馬點頭。
「言歸正傳。」狗頭軍師說著在黑板上的貓旁邊，書寫起了數學公式：「借用遊戲裡的一句話：有施法動作，就有施法間隔。」
它如此說著已經根據以前觀看過的《江夜施法混剪視頻》，計算出了江夜每次施展權能的間隔時間約為3秒。
「因此，我們可以用『全方位屍海戰術』對付她。」狗頭軍師說著看向了台下正吃著祭品腦子的綠皮喪屍：
「阿特流斯，你去把江夜除掉。」
綠皮喪屍對此表示困惑：「Brains？」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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