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仁理

  2025年3月1日，20點50分

  距「共生彩虹」自適應升級，還剩180分鐘。

  人類文明存續委員會，化龍島分部-園區主樓，21層禮堂。

  按加盟協議，完成三位概念級禁忌的力量展示後。戴著認知濾鏡的巴沙夫婦，終是在螺錘分部長的帶領下，離開了會場。

  這也意味著漫長的會議，即將進入最後的議題。

  僅剩的客人林楓，借著休息時間。問出了那個，困擾他的問題：「林狠先生。您為何稱呼仁理部長。為066部長，或是友人？」

  舞台上，能言善辯的林組長，第一次沉默了。他照常捧著保溫杯，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林先生，有聽到嗎？」林楓倒也執著，在林狠未作答覆後，他又接著說了些：「等外賓走了才問的」「我簽過保密書了，您就講講吧」「我直覺很準的」「心裡有事情，我晚上會失眠。」「看我，看我」之類的話。

  林狠始終沒答話。期間，他甚至自發言台下，取出一包枸杞，往杯子裡倒了起來。

  「你問錯人了。」最終回應林楓的，是一直坐在靠門位置，閉目休息的少女，紅蓮。

  「想知道答案，我可以告訴你。」紅蓮說著睜開了眼睛：「當然，不是無償的。」

  在林楓好奇，對方會提什麼條件時。

  紅蓮竟是說出了：「只要武林建設集團，給指定的動畫製作組投資做第二季，我就解答你的疑惑。」這樣的條件。

  見在場的林狠、仁理、江夜，三位有形的領導都沒反對。林楓便欣然應允：對他而言，錢能解決的問題，都可以商量。

  得到允諾後，紅蓮倒是開門見山：「仁部長的存在，帶有模因性質。嘗試表述他，就會成為【神性存在】們，看向這個世界的媒介。——這是波粒部長的原話。」

  「……？」林楓雖不知道什麼是模因，但他剛聽林狠描述過【神性存在】。此刻從紅蓮口中說出的情報，怎麼都不像小事。

  見林楓一臉駭然，紅蓮也負責任的補充了起來：「引用黃媽的原話：仁部長是【神性存在】投放到現世的錨點。與之產生交互的萬物，都會成為【神】看向我們世界的窗口。」

  「理解了？」紅蓮如此確認著。

  再看林楓，他雖不理解什麼是模因或錨點。卻能憑藉經商養成的直覺，發現關鍵點：「既然066部長，如此特殊。貴單位，就沒採取什麼措施？比如：發個公告，讓大家不要隨便說出…那個名字。」

  「上層敘事者」發現：林楓說話時，刻意避開了【仁理】二字。

  「您看，今天這場會上。就有很多人，曾喊過那個名字。咱們這樣辦事情，豈不是兒戲了？」《不確定自己是否中招了》的恐慌感，縈繞在林楓心頭。

  「模因造成的影響。不止是：說不說名字，那麼簡單。」紅蓮對金主很有耐心：「用外包人員做實驗後。波粒部長發現，不止是說出【仁理】。」

  「就連在心中默念【仁理】。或是對【仁理】有所反應。」紅蓮說著，攤手望天：「波粒部長都會看到：外包人員體表長出了一條虛線。直通向天外，注視著仁部長的那位【神性存在】。」

  「所以啊。【仁理】不止是名字。對【仁理】採取限制措施，搞不好就成了變相宣傳。」紅蓮的話，信息量很大。

  「再加上這是【神性】領域的事。說不定我們現在的對話，正被【神】看著呢。您說的採取措施，相當於站在【神性存在】的對立面。」

  林楓不明覺厲。

  話題至此，紅蓮給出了結論：「綜上。部長們達成了共識：關於【仁理】的事，就當無事發生。」

  聽過紅蓮的解釋後，林楓的表情，先是在「對的對的」和「不對不對」之間來回切換了幾次。

  隨即，他發現了一個盲點：「如果【模因】真像您說的，防不勝防。那林狠先生，一直用『友人』和『066』指代仁部長。豈不是沒用？」

  「對，他早中招了。」

  稍許停頓，紅蓮繼續補充：「林組就是心思細。從相識的第一天起，他就在用代稱描述仁部長。」

  至此。林楓還剩最後一個問題：「貴方有沒有統計過，成為【窗口】的人數？」

  紅蓮點頭，她儘量精簡的概括道:「以仁部長為核心的整個社交圈。以及…委員會全體成員。」

  「啊？」林楓眉頭一皺：「貴組織，全軍覆沒了？」

  林楓很難想像，這種由禁忌與國家力量交互而成的強大組織，究竟是如何全部中招的。

  「原因倒是很簡單。」紅蓮嘆氣：「事業單位錄用領導幹部，有一個月的信息公示期。委員會因性質特殊，對外公示，改成了對內公示。」

  「所以咯。在仁部長入職後，我們發現這件事時。已經全員中招了。「

  「……「林楓沉默。

  紅蓮也進行著最終解釋：「事已至此。林組為何還在堅持，用代稱描述仁部長，我也不清楚。」

  聽到紅蓮的話，「上層敘事者」看向了:台上正喝著茶水，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林狠。

  此刻，林狠心中正浮現著：「少說少錯」「多說多錯」「不說不錯」一類的內心獨白。

  台下的仁理，見二人終於討論完他的名字。方才開口補充：「感謝各位的誇讚。這名字是家父起的，與『人理』同音。」

  …

  兩人討論【仁理】不過四五分鐘。

  在休息時間結束，最後的議題開始前。最後一位參會部長：黃芩，推開了禮堂大門。

  黃芩推門入場時，紅蓮也把那架在桌上的雙腿，放了下來：「媽！」

  紅蓮親昵的叫著。同時起身，跟在黃芩身後，一起走向了前排。

  台上的林狠，也適時為林楓介紹起了這位：年輕貌美的後勤管理中心部長。

  耐心回應著仁理那：「才藝表演剛結束」「您錯過了波老師的書法表演」等一系列問候。

  黃芩終是落座。而在場唯一的外人：林楓。

  看向黃芩和她身後老實站著的紅蓮時，那迷惑的眼神，就差直接問出：「您看著挺年輕。咋女兒都這麼大了？」

  看出林楓的疑惑，黃芩也沒賣關子：「紅蓮以前是動畫角色。她的一切都是我們建模的，叫『媽』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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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