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矚目的受害者
2025年3月1日，20點整
距「共生彩虹」自適應升級，還剩230分鐘。
人類文明存續委員會，化龍島分部-園區主樓，21層禮堂。
…
接空彈匣的表演結束後，仁理回到座位，再次為江夜做起了頭部按摩。
借著中場休息時間，林狠主動下台，幫來賓們收拾起了桌上的子彈：「巴沙先生，阿瑪琪女士。根據加盟協議的條款，委員會今日會展示：三位概念級禁忌的力量。在此範圍內，我可以解答兩位的疑惑。」
林狠說著，指向前排內側，正戴著認知濾鏡四處打量的林楓：「林楓先生和您二位一樣，已簽署過《定製款保密書》。受「世界」的約束，無法泄露機密情報。因此…我們的談話，可以隨意些。」
與林楓相視點頭後，見巴沙夫婦仍有些拘謹。林狠便按協議要求，主動介紹了起來：「先說說司掌『物質』概念的江夜部長。根據她目前對「物質」的掌控程度…」
「已能熟練的對自身，及視線範圍內的物質形態，進行操縱和轉換。包括：固體、液體及氣體間的轉化。因此，江部長的戰鬥風格，非常的高效、直接。而且…」稍許停頓，在確認過江夜的面色無變化後，林狠才繼續補充：「當她完全掌控「物質」概念時。預計，會踏入「神性」的領域。」
再次聽到這個詞彙，巴沙先生忍不住發問：「林先生，您剛才就提過一次。【神性】和【至高神性】到底是什麼？」
「有關【神性】的情報不在加盟協議範圍內，您這樣問我很難辦啊…」林狠故作為難。隨即當巴沙先生打算說些諸如：「沒關係，難辦就別辦啦」的場面話時，林狠又及時出聲打斷：
「剛好，委員會的庫里：有一批便宜好用的認知濾鏡。您採購一些？關於【神性】的情報，我就作為贈品給您了。」
伴隨著一些「這濾鏡包退換嗎」「廠家直銷，全球最低價」「我讓商務部同事加您」「採購協議您線上籤一下，很方便的」等一頓拉扯後，林狠才再次說回了主題：「其實吧…我也很難說清【神性】與【至高神性】，究竟是怎樣的領域，或存在。」
在巴沙先生的表情，逐漸變化成：《你算計我！》時，林狠開始安撫買家情緒：「但我可以引用一位…『前神性』的原話。」
「這位前神性，就是委員會的交通運輸中心部長…骨頭，祂司掌的概念是：『聯通』。幾位先前搭乘的，把空間相互「聯通」起來的電梯，就是該概念的應用方法之一。」林狠說著掏出保溫杯，潤了潤嗓子：「兩個世界重迭前，在祂的骨肉尚未分離時…「聯通」概念曾經歷過一次揚升，祂也因此短暫的踏入了【神性】領域。」
林狠沉默了片刻，似在回憶著那段原話：「處於【神界】的一剎那…祂感受到了，大量不可觸碰、不可理解、不可觸及的【存在】，正在通過「聯通」聯繫著彼此。」
「隨後…祂就被其中一位【存在】發現，丟回了【禁忌時空】。」
「祂的骨肉，也是因此分離的？」巴沙先生適時的提問。
「不是，那位【存在】只剝奪了祂的【神性】。並未過度傷害祂。」林狠說著，竟解起了身上的作戰服：「骨肉分離是因為…」
「這位舊神，從禁忌時空直接『穿越』到地球時…」林狠說著，已脫掉了上衣。這位巨漢身上，竟纏滿了麻布：「是以骸骨的形式，降臨的。」
「祂的血肉…」伴隨著布條斷開時的「蹦蹦」聲，一團團蠕動著的腥臭肉球，裹挾著果凍膠狀的粘稠物，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板上：「都『誤穿』到了我身上。」
「因此，概念級禁忌0044舊神，共由兩部分組成：活體血肉，林狠。與舊神骸骨，骨頭。」都說到這兒了，林狠乾脆一次性說完：「幾位一路上見過的血肉，都是我身上長的。」
見巴沙夫婦一臉沒看懂的樣子，林狠貼心的提醒道：「麻煩兩位把認知濾鏡摘一下。您們現在看到的，應該是：我在往地上，丟負重沙袋。」
兩位外賓摘下墨鏡後，終是看清了林組長的真實樣貌：這位穿著衣服時，寬高如牆的巨漢，此時脖頸以下，腰部以上…赤裸的部分，瘦的皮包骨頭。
就像是，把一個「極度營養不良」的上半身，錯誤安裝到了一位「小巨人」身上。
此外，林狠裸露的上半身：皮膚表面還在冒出一些眼睛與觸手。被皮膚包裹的血肉，更是如線蟲般，在其「體內」蠕行著。
啪—啪—啪——
循聲看去，仁理已停下了頭部按摩的動作。
此時的仁理，正眼神真摯的望向林狠，同時用掌聲表達著：對其經歷的認同與支持。
「仁部長這是…」巴沙先生有點跟不上狀況，求助似的看向了林狠。
「兩位別介意，我和骨頭的事，友人也是第一次聽。剛才那段話…多半被友人司掌的「人生」概念，扭曲成某種勵志故事了。」林狠如此解釋後，仁理也配合的答話：「林組。你和古骰的羈絆，刷新了…我對『忘年之交』的理解。」
見來賓們，對仁理的表現，皆是懵懵懂懂的樣子。
林狠再度解釋了起來：「正巧。有關友人的力量，也是協議的一部分…我會儘量解釋的通俗易懂。」
林狠說著走回舞台，他腳下的肉團，也在蠕動著跟上：「概念級禁忌066，同時司掌著「社交」與「人生」兩種概念。」
「「社交」的力量，在場各位應該都體驗過了…」林狠提問道：「看到，或想到066部長時，有感受到情緒波動的……請舉手。」
話音落下，三位來賓齊齊舉手。隨後是枕在仁理大腿上的江夜、後排的螺錘。最後…那一直坐在後排靠門位置，閉目養神的紅蓮，也舉起了手。
「謝謝配合，可以放手了。」林狠點頭，結果不出意料：「委員會曾做過測試：就連花鳥魚蟲等動植物，都會對066部長產生衝動。」
「這種情緒變化的底層邏輯，尚不明確。」林狠說話時，肉球們也在努力的爬回軀幹：「目前已知的是：有些個體，對友人的態度會向著『友好』的方向發展。有的則會陷入『恐慌』。甚至少數個體，會因此陷入宗教意義上的——『頓悟』狀態。」
同一時刻，肉球們已重新變回了林狠的血肉：「「社交」的另一特點是：越強大的存在，產生的情緒波動，也越強烈。」林狠說著，舉了兩個例子：「比如普通人見到友人時，一般就想親兩口。」
「而江夜部長這樣的【六級禁忌】，哪怕是看到友人挖鼻屎，都會產生難以割捨的…依賴感。」
聽聞此話，台下的仁理眉頭皺起。也不知那「挖鼻屎」，又被「人生」概念，扭曲成了什麼樣子。
「因此，「社交」的力量通常不會…直接對世界造成危害。」林狠說著，看向了仁理：「真正讓友人成為【七級禁忌】的，是他司掌的另一概念「人生」。」
如此說著，林狠穿好了衣服：「通過友人的表現，相信各位多半也猜到了…066部長，所聽到、看到、感知到的世界，和我們有很大不同。」
來賓似懂非懂，林狠繼續解釋：「根據波粒部長提供的情報：有位【神性】領域的存在，在重迭日…把『目光』投向了友人。之後，那位【存在】更是通過「人生」，時刻欺瞞著066部長的認知。」
聽到林狠的話，幾位來賓想到了那把【舊神】直接丟回【禁忌時空】的存在。
「「人生」概念，也是【神性】領域的概念。」林狠說著，看向仁理：「而我們的066部長，某種意義上，是被那位【存在】選中的…受害者。」
全場目光看向仁理，他也是客氣的回應著：「我們習武之人，自律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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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