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紀錄片與集體反向穿越
「不可觸碰的概念…」旁白的聲音喚回了林雪清的思緒，懾人心弦的背景音樂，也終是步入了尾聲：「跨越時空邊界，親臨人間。」
畫面出現了短暫的黑屏，旋即重新亮起，鏡頭已回到了蔚藍的海洋上空。
咔嚓——
劃破天際的巨響，卡著背景音樂的鼓點到來。
晴空之上，一道凝若實質的紫色天雷，毫無徵兆地劈向了海面——磅礴的能量肆意宣洩，將海洋以驚雷落點為中線，短暫分成了兩半。
正於海面下自在游曳的鯨群，受天雷餘威的殃及，頃刻間便化成了夾雜著鯨脂的粒粒齏粉。
這片海域原本的霸主，甚至沒能發出悲鳴，就被受地心引力影響，呼嘯著拍回海平面的巨浪衝散了。
海浪平息，重歸平靜的海面之下，多了個隨水波晃動的巨大陰影——與鏡頭中受到驚嚇，正成群飛過的候鳥對比，海面下的陰影就如不斷升起的浮島般，占據了畫面的八九成。
「但您無需為此擔心。」旁白的語氣突然一變，新的背景音樂悠揚而起。
浩瀚海洋即刻消失，短暫的黑屏過後，旁白再次響起：「因為，我們已做好了一切準備。」
影片畫面在同一時間，變成了對準四方形廣場的航拍視角——紅、藍、白、黑、綠，身穿五色軍裝的士兵方陣，走在閱兵隊伍的最前方。
緊跟其後的，是披掛著反應裝甲的重型坦克方隊。
「陸軍！」
旁白放緩語速，加重了字間的停頓，背景音樂也在悄然間，來到了振奮人心的曲調。
「空軍！」
破空聲接連響起，幾十架深紅色的殲擊機，列成箭形編隊，拖曳著白色尾跡雲，從畫面中掠過。
「戰爭機器——」
鏡頭放大，在殲擊機編隊的正中央，赫然有一道深紅色的人形身影——背部的翼狀飛行器，時刻噴吐著靛藍色的焰流，後腰處還收著一把折迭過的鐮刀武器。
這緋紅的機甲戰士，林雪清認得！
正是她正午時分，在街上拿出平板，向路人展示的那部視頻中的主角。也是那懸停在街區上空的「守衛」。
現在想來，若不是她當時為了滿足好奇心，擠進人群，與那位「見多識廣」的遛鳥大叔對話——也就不會產生，後續這一系列蝴蝶效應了。
「次世代的武器…」旁白的聲音再次抓住了林雪清的注意力：「核諧號。」
旁白一字一頓的，念出了這台戰爭機器的名字。
「與駕馭武器的騎士…」鏡頭跟隨旁白的指引，竟是直接鑽入了機甲的內部——與覆蓋著金屬裝甲的機械外表不同，機甲內部竟滿是跳動的臟器與血肉。
鏡頭在血肉之間不斷穿梭，最終來到了機甲的駕駛室中——這裡，有位穿著紅色連體緊身衣的少女，被牢牢的嵌合在蠕動、泵血的臟器與血肉之間。
「紅蓮。」
響應著旁白的話語，鏡頭拍向了少女的臉蛋——留著雙馬尾的少女，此刻正緊閉著雙眸。
從艙室頂部垂下的一條顎狀口器，緊咬住少女的腦袋，不斷咀嚼著。
因此不斷流下的血液，將少女的長髮染成朱紅。
「我們還擁有…」
畫面淡出，切換到了一座軍事基地的鋼鐵大門前。
「足以鎮壓、控制、消殺各級危害事件的——行動單元。」
基地門外的瀝青路面上，左右各站著一排，身穿全套黑色戰術服，背著鐮形步槍的特戰隊員。
隨著鏡頭不斷拉近，這些戰士摘下了各自的戰術頭盔，隨後他們將頭盔夾在腋下，竟是對著鏡頭比起了大拇指。
「——獵手小隊。」
特寫鏡頭從每個特戰隊員的臉上滑過，林雪清發現自己竟是認識其中的三人——對著鏡頭不斷挑眉的孫澤；憋著笑，一臉繃不住的徐雅；以及目視遠方，眼裡滿溢著使命感的趙鐵柱。
「人類文明存續委員會，現已加入東海共和國。」
影像切出，黑場照映著林雪清，那粘有米粒的嘴角——鼓舞人心的背景音樂，此刻也步入了漸止的旋律。
加粗加大的三個白色字母，最終浮現在漆黑的畫面中央。
「期待您的加入。」
伴隨著旁白的落幕詞，影片正式結束。
……
隨後，房間中陷入了安靜。
江夜依在角落並未開口，林雪清則是思緒繁雜——這算怎麼個事兒？
之前這組織里的每個人，都跟謎語人似的，要麼說話說一半，要麼乾脆轉移話題拖著不說。
結果現在，這一部不到五分鐘的短片裡，包含的信息量，又大到難以消化。
自己這一路上，過三關斬六將的，就為了專程跑到這地方看一部影片？
這多少不太合理…
林雪清如此想著，看向江夜的眼神複雜了起來。
「你別這樣看我。」江夜自是明白林雪清心裡在想些什麼：「原片裡有些內容，附帶認知污染，只能在這個房間觀看。」
江夜說著按滅了，已播放完畢的液晶顯示器：「還有，是林狠強烈要求，讓你看一遍原片的…為了儀式感。」
一聽這話，林雪清便想起了，中午見過的那位巨漢，他確實曾把儀式感掛在嘴邊。
「事實上，從你進入房間起，複試就開始了。」江夜說著走到林雪清對面，拉出了另一把鐵板凳：「同時也是，伱的新人培訓。」
「這碗煲仔飯，也是複試的一部分嗎？」林雪清的思路很清奇。
「這只是一碗普通的煲仔飯。」江夜指著餐盤，眼皮子忍不住抽動了幾下：「不說這個，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江夜從面試官的角度，引導著林雪清：「和你同類型的候選人看完短片，要麼沒看懂。要麼是原本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無論哪種情況，都會產生許多疑問。因此才專門設立了複試環節。」江夜說著，坐到林雪清對面：「現在，說說你的想法吧。」
「要不這樣…」林雪清的腦筋轉動起來：「我用更白話的方式，概括一遍影片裡的知識點。理解有誤的地方，您再指正。」
林雪清想起背誦考點時的小技巧——複述是歸納知識的好方法。
「行。」江夜點頭，示意林雪清開始。
「短片裡的一些鏡頭，我不清楚是如何拍攝的…」林雪清說著，回憶起了那天雷分海的場景：「但我傾向於相信，影片裡出現的，多是現實中發生過的事。」
林雪清的腦海里，跑馬燈似的過著畫面——松子小姐、核諧號、孫澤、徐雅、趙鐵柱，現實存在的一個個名字，一張張面孔，與短片裡的形象重迭在了一起。
如果她不是在這短短半天的時間裡，親眼見證過一切，恐怕也會對短片裡的內容，滿腹狐疑。
「沒錯。」
見江夜點頭認可了自己的猜想，林雪清才繼續說：「也就是說…在我們的世界以外，還有一個世界…那裡生活著各式各樣的『怪物』。而這些怪物——已經集體穿越到地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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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