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降格的古神」

  那麼在初生之海，究竟是什麼樣的神靈能賜下神力呢？無非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這位神靈已經強大到足夠打破無盡海域的規則，即使是作為苗圃的初生之海也擋不住祂，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這種事。

  第二種，這位倒霉蛋神靈不知道為什麼被打落了神位，奪走了神職，神軀毀滅，並且運氣極其爆炸，殘破的神魂或者血肉掉進了初生之海，為了恢復神力，只能葷腥不忌，連智力低下的怪物也要忽悠成信徒。

  那麼無盡海真的存在這種偉岸不朽者嗎？或許有，或許沒有，但從無盡海最古老的史詩與神話記載中，這樣的偉大存在並未出現過。

  不，或許出現過，有人曾經推測，無盡海域可能就是某位偉大者的化身，或者是隕落後的遺蛻，等待著重新歸來，也許等到哪一天，這片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無垠之地突然活了也說不定。

  「今天就合該我喬洋發財，不朽者？呵，偽神也敢自稱為神，可笑。」

  喬洋興奮的表情根本隱藏不住，他有九成九的把握，這位所謂的不朽者，絕對是一個倒霉蛋，哪怕有新的信徒對祂供奉，獻祭，也不足以讓祂突破屬於初生之海的限制。

  那麼這種情況叫什麼，叫人情世故！

  祂被一群智商不高的信徒奉為新神，甚至背棄了原先的信仰，這部分是人情。

  那麼現在喬洋來了，並準備吃下祂這塊送上門的肥肉，這叫事故，所以兩部分加一起就是人情世故，非常合理。

  腦海中的念頭讓喬洋有些心跳加速，一尊虛弱到極限的古神，儘管不知來源，但背後的收穫足以讓他冒險一次，更何況還有掛爹兜底，這要不敢上的話還不如直接跳海淹死。

  想到就做，且需要分秒必爭，喬洋直接利索的打起了手勢。

  「蒂娜，你和西索妮婭負責遊走與突進，我和馬奎斯開路，南西和納斯林找機會，一會兒聽我信號，自由戰鬥，行動。」

  簡潔明了的作戰計劃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出每個人的實力，當手下人才濟濟的時候，親自下場指揮反倒是不智。

  在夜色和隱形兩者迭加之下，一行人宛若來自地獄的幽靈，除了馬奎斯這個壯漢動靜稍微有點大，但在海風的掩蓋下無驚無險，六人都非常順利的潛入了神廟中，並觀摩了一場亂七八糟的邪教獻祭儀式。

  神廟內部意外的空曠，殘破的碎石，破損的神像，四處漏風的牆壁也是喬洋能聽到古神語的原因。

  一批全身包裹著黑袍的信徒聚集在這裡，詭異且攝人心魄的禱言灌入耳中，心智不堅者估計在聽到的一瞬間就會被其誘惑，然後把自己送上，讓儀式變得更加完整。

  他們唱誦著古老的咒語，點燃染血的蠟燭，歪歪扭扭的法陣仿佛孩子塗鴉的畫作，上面鋪滿了高度腐爛的肉塊，纏結在一起的腸子，烏黑肆意流淌的湯汁，用以取悅被他們稱為「不朽之神」的存在。

  在神廟的角落中，一大堆由各種海洋生物組成的屍山流淌著滑膩的油脂，其中有鯊魚，有大型烏賊，甚至是……信徒本身。

  喬洋清楚看到了幾具穿著黑袍的類人形屍體，如果他們還活著，應該也參與到了今晚的儀式中。

  事實上，即便是邪神的獻祭儀式也不可能如此粗糙，沒錯，就是粗糙，無論是胡亂堆放的血肉還是鬧著玩似的法陣，都表明了主持者的學藝不精，這也極大增加了喬洋的底氣，祂就是降格的神靈，誰來都不好使。

  身為傳奇冒險家，他從不缺少面對風險的勇氣！

  「嗚圖拉！」

  隨著站在主位的大祭司高呼一聲，神廟中所有的邪教徒徹底深陷瘋狂之中，並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個接一個的，魚頭！

  在看到這些信徒兜帽下的面容後，喬洋終於確定了它們的身份。

  此時蹲在室內立柱後面的他差點沒笑出聲來，心中不禁為這位不知名的古神感到悲哀。

  這群通過不知名手段將喬洋船隊引誘過來的傢伙屬於魚人的一種，名為寇濤魚人，現在是這位倒霉蛋古神的信徒。

  要麼說這傢伙是倒霉蛋呢，選什麼不好，非要找一群寇濤魚人成為信徒，這群陣營為中立邪惡的傢伙完全是自私自利的典範，經常會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利益，連自己的信仰都可以毫不猶豫的背棄。

  它們長著一個魚頭，全身披著魚鱗，肌膚通常是灰色，雄性會有更明顯的褐色或者灰色光芒，雙腿站直立，四肢萎縮，手指間有蹼，成年寇濤魚人可以兩棲生活。

  寇濤魚人大多擁有精良的武器，據說這和他們經常搶劫落單商販並且有一定的物品鑑定能力有關。

  不過眼下這群信徒就略顯寒酸了，除了主持儀式的寇濤大祭司手裡有一把儀式法杖外，其它寇濤魚人根本沒有什麼像樣的武器，不過，都背棄信仰了，窮點好像也理所應當。

  儀式在此刻來到了高潮部分，寇濤魚人們扔掉了遮擋身形的黑袍，它們的眼神空洞，身上滿是自殘的傷口，如今的它們崇拜死亡，相信只有通過獻祭最為腐臭的屍體，他們才能獲得永生。

  「轟！」

  一道駭人的聲響自神廟中心發出，歪曲的法陣冒出華光，然後瞬間塌陷，所有「祭品」全都落到了下方的深坑中，一塊長滿了觸鬚的肉塊貪婪的汲取著腐屍中附帶的超凡力量，以及這些被強行轉化成信徒帶來的信仰之力。

  駭人的場景出現，屍體堆積如山，污血匯成河流，令人作嘔的氣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這種場景要是正常人看了，少不得要被嚇出病來，畢竟實在是太過可怕了，即便是喬洋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炸裂的場面，極具衝擊力的畫面讓他的腎上腺素狂飆，口水瘋狂分泌。

  不是饞了，這屬於是神經緊繃導致的本能反應，這玩意誰看了不罵街啊。

  神廟中，越發高亢的咒語瘋狂迴蕩，腐臭的屍體散發出可怕的氣味，而在燈火映出的陰影中，一群瘋狂的信徒在尋求著超自然的力量，無所不用其極。

  這裡是墮落之地，一群意志徹底扭曲的狂信徒在其中尋找著不朽之神，走向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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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