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淚，是世上最毒的醋，將他所有的錚錚鐵骨，所有的硬氣和驕傲。

都瞬間……磨為砂礫。

他緊緊地抱著她，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你還……要嫁給我嗎？」

他輕聲問道。

「一次次的期盼，一次次的失望落空，我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拋棄，被抉擇。」

「理智告訴我，離你遠一點，痛少一點。可我的心卻告訴我，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

艾麗斯聽到這話，哭的更凶了。

他心痛，自己也很痛。

「我們不要分開了好不好？凱特林現在危機接觸了，對那個老傢伙言而無信也是可以的。」

「我是女孩子，我可以不講道理，可以不要名分，我只想跟著你。」

「我睜眼是你，閉眼也是你，夢裡夢外都是你。沒人告訴過我，談戀愛會這麼痛，而且不是我一個人痛。可我還是想跟你談戀愛，想嫁給你，想給你生孩子，想跟你白頭偕老。」

她話音落下，不顧一切的吻著他的唇瓣。

酸澀的淚水流入口中，是苦澀的，他品嘗著。

這個吻，一發不可收拾。

就連溫幼騫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稀里糊塗壓著她，衣服又是如何不翼而飛的。

她的身子異常的溫暖，帶著幽香，一點點磨掉了他的理智。

他大腦已經無法正確思考，只想掠奪、佔據、侵略……

長期以往的痛苦，日復一日的壓抑，此刻全都爆發。

因為她的主動，一發不可收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個夜漫長而迷人。

她累的氣喘吁吁，困意十足，卻不肯睡。

她緊緊地抱著他，似乎擔心第二天醒來，他會消失不見。

「睡吧，你很累了。」

他溫柔的摸著她的腦袋。

「不睡，睡著了第二天你就不見了。你會離開我的，像那天的早上一樣。我以為你不會走的，我以為……可你還是走了，做完了那頓早飯。」

那天早上的記憶，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溫幼騫有些心疼。

「不走了，明天我目送你離開。」

他輕聲緩和的說道。

「不行。」

「你這樣子撐著，明天可怎麼上課？乖，我說到做到。」

「是啊……你這個人就是太容易說到做到了，我才害怕。」

他答應的事情，都做到了。

說不嫌棄費雷德奪走她的第一次，他做到了。

說照顧痴傻的她一輩子，他做到了。

說要為了凱特林，不讓她為難，他做到了。

她拿起剪刀，剪了一縷頭髮，然後牢牢的系在了兩人手上。

「我聽過結髮為夫妻，女孩子的頭髮很重要，你應該很了解東方的文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頭髮只能給自己的心愛的丈夫，今日我給你。」

「不論明天會不會見到你，今晚我都心滿意足。」

她伏在他的懷中，輕輕閉上眼睛。

他聽完，內心有些震撼。

結髮為夫妻，白首不相離。

這丫頭，懂得實在是太多了。

他摸著她的那縷青絲，心思複雜。

「我不負你。」

他吻在了她的額頭，緊緊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