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劉表的疑惑
劉表的面子工程做的倒是不錯。
街道兩側還掛著紅布條,穿戴整齊的士兵分列兩側。
見大隊行來,百姓們先是嚇得縮到屋子裡。
觀望片刻後。
卻沒有見到那個傳說中三丈高六個腦袋的怪物。
反倒是打頭一個少年將軍和他們熟識的城門校尉黃漢升有說有笑的。
「他不會就是那食人妖魔張武吧。」
「怎麼可能,不是說他身高三丈,喜人肉嗎?」
「呸,少胡說八道了,我聽汝南那邊流竄過來的逃兵說過,冠軍侯就是少年郎模樣。」
「不可能,這番模樣怎麼可能砸開城門,定是那逃兵嚇傻了。」
襄陽位於荊北腹地,四水環繞,地豐糧足。
這裡不僅是荊州的中心,放眼東漢整塊版圖,這裡也算得上是中心位置。大漢農商業的中心,論富足程度,拋開曹操從郿塢得到財富,這裡甚至遠超許昌。也就只有破敗之前的洛陽、長安能與其比肩。
街道寬整且繁華,非官非貴的鄉紳也足以穿綢,戴金飾。
至少眼下生活在這裡,幸福指數還是相當高的。
當然了,越是吃飽穿暖的地方,謠言就會滿天飛,因為人一旦吃飽了就閒的發慌,不搗鼓點是非八卦難以消磨時間。
張武已經從周圍七嘴八舌中,聽到不下於二十次『吃人妖怪』這種標籤。
「漢升,你們荊州百信還真是夠熱情的啊。」
黃忠尷尬的笑笑:「這何嘗不是子謙威名滿天下的另一種形式?」
主街走到盡頭,便是襄陽城中最宏偉的建築。
州牧府。
府外守著一個將軍模樣打扮的男子,見隊伍行了,忙換上一副熱切的模樣過去套著近乎。
「冠軍侯當面,幸會幸會,我乃南郡太守蔡瑁字德珪,敢問孟德兄近來可好?」
蔡瑁出自南郡豪族蔡氏,姑母是前太尉張溫之妻,長姐與二姐先後嫁給黃承彥與劉表成為繼室。
年少時曾與曹操交好。
這般的,就是屬於會做人的。
先把自己態度擺的很低,再輕飄飄的一句點出重點,以冠軍侯稱張武顯示尊重,以孟德兄稱曹操來表達自己與曹操有舊。
有理有據。
非但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反而覺著,自家主公都與此人交好,他還對我如此客氣,心生親近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張武倒是沒有太當回事。
他那便宜岳父年少時可是洛陽大名鼎鼎的紈絝子弟,有一兩個酒肉朋友再尋常不過。
真要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便是袁紹那種發小都能下死手,何況一個蔡瑁。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嘛。
況且與這種真小人搞好關係,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貨,何樂而不為?
張武當即下馬,親切的拉住蔡瑁的手:「原來是岳父舊友當面,失敬失敬。」
蔡瑁也是與有榮焉,讓開大門先放大隊進去,自己倒是拉著張武說個不停。
張武也不見絲毫不耐,愣是耐著性子聽蔡瑁廢話。
以後荊州歸曹,還得靠這真小人從中竄鼓,張武可不想因為自己惡了他,再多動刀兵。
三五句話完事,蔡瑁便是左一口子謙,右一口子謙的喚著,千叮嚀萬囑咐要他這邊結束後去蔡府小酌。
張武自然是滿口答應。
話鋒一轉。蔡瑁忽然嘆氣。
「哎!~」
張武心頭一跳,暗笑重頭戲要來了,不動聲色的問道:「說著好好的,德珪何故嘆氣?」
「子謙不知,家姐續給劉荊州為妻,前些年為主公誕下一子取名為琮,此子聰慧,故嘆氣。」
瑪德。
張武暗罵蔡瑁無恥,前些年誕下的孩子現在能有幾歲?
兩歲還是三歲?
他是一歲學會走路你看出他聰慧的,還是兩歲學會說話你看出來他聰慧?
「即麟兒聰慧,德珪該喜才是,何故嘆氣。」
「子謙不知啊,主公還有一子名琦,此子懦弱無能,只因霸者嫡長子的名頭,仗著自己有二三親信,不去江夏上任太守反倒成天
留在襄陽,於府中每每欺負琮兒,家姐多次哭訴,只恨我蔡瑁人微言淺,心下難受故而嘆氣」
張武一聽更不屑了。
劉琦有親信?
說的怕不是那還算有點良知的老爹劉表維護著吧。
而且他敢欺負劉琮?
那蔡夫人可是真正吃人的母老虎。
在襄陽。
南郡豪族同氣連枝誰人不知,要是那劉琦真敢去江夏上任,可能不出三天就要被現任江夏太守黃祖弄死,好教劉琮稚子上位。
「得了,你也別在這跟我逗悶子了,說罷,要我如何幫你?」
蔡瑁嘿嘿一樂,拉著張武小聲說道:「子謙不知,我家主公素來敬仰你的威名,一會殿堂上待我進言時,子謙只肖幫腔兩句,來日必有重謝。」
這是要把自己當槍使了?
張武眼神一亮,不怒反喜,掙脫蔡瑁的手,反手扣住其手腕:「別來日了,我張武不信來日,若是此事成,我倒是有些許小事要你幫忙。」
「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二人擊掌盟誓,這年頭,神神鬼鬼的信的人很多,不到不得已下,沒有人會背棄誓言。
擊掌之後,各懷鬼胎的兩人聯袂走進州牧府。
州牧府中劉表也是剛回來不久,氣喘吁吁的落座於首位。
右手設席,荀彧遠來是客坐於上首,下面一列荊州一系文官分列。
左手設席留出兩座,等張武蔡瑁聯袂而來是,互相推諉一番後,上首位置留於張武,蔡瑁次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直到獻藝的舞姬盡數退去之後,劉表才緩緩開口。
「不知文若此次來我襄陽,可是傳達天子旨意?」
荀彧起身作揖:「非也。」
劉表再問:「莫非是丞相有信?」
「亦否。」
這下連劉表都迷糊了,這左有張武,右譴荀彧的。
這二人可是曹操肱骨,沒事怎麼會一起跑到荊州來?
「還請文若之言相告。」
荀彧灑脫的擺擺手:「些許小事,不足道也,荊州牧就莫要再問了,我在荊州棲身幾日便回,您就當我遊玩一客罷。」
「這這?」
荀彧答完,自顧自的去尋荊州名士飲酒,再也不理劉表半分,倒是把堂堂一個荊州牧愁得著急上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