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愣頭青
許褚越想越不對,他雖然楞,但也不是傻的冒泡。
要是那張蠻子真的當街聽到管亥出言侮辱丞相,以他那天都敢捅的性子還有他不方便殺的人?此刻管亥必然是血濺五步。
可是現在出都出來了,在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反倒讓人瞧了笑話。
「罷了,便先去瞧那管亥一瞧。」
劇縣,三里香酒樓內。
「恭喜首領啊,這才幾天功夫,就成了丞相親封的行軍司馬,再過幾天豈不就成了將軍?」
「這又是封官又是賞金的,早知如此,首領何必去山裡作那亂匪。」
「誰說不是呢,我可聽說那曹操對首領可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甚是倚重。」
「噓,小點聲,你怎麼敢直呼丞相名諱。」
「無甚緊要。」幾杯酒下肚,管亥也有些飄了,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伸出手指對著滿座親信挨個指一遍:「你們知道曹操怎麼得的這青州之地嗎?」
不等管亥說完,旁個桌子傳來一青年的笑問聲:「喔?我倒是想聽聽,丞相是如何得青州之地。」
管亥下意識的就要去腰間摸刀,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是官,而不是黃巾亂匪了。
當即瞪了青年一眼:「崽子!若非爺爺入了官籍,平若里,你敢如此插話,我一刀就要了你的狗命。」
青年神色間不見分毫畏懼之意,也不惱,抬起酒盞一飲而盡:「一個小小行軍司馬,分明入了軍籍,言語之間直呼當朝丞相名諱也就罷了,我還真想聽聽你的高談闊論。」
所以說喝酒誤事,馬尿喝得多了,難免上頭,此刻聽人一激,管亥更是急於在一眾舊部面前表現自己。
當即一把就將酒盞扔在地上,大聲說道:「若無我管亥收斂黃巾殘部,任他曹操厲害,還不是只能窩在小小劇縣!你是何人,也敢質疑爺爺?」
青年撣撣身上長袍起身:「軍師祭酒,郭嘉,郭奉孝,不知足下可曾聽過?」
管亥一個激靈,酒都醒了三分。
他投降之後雖為見過郭嘉之人,卻也聽過郭嘉之名。
這可是曹操倚重的心腹啊。
若讓他回去把自己剛才的話說給曹操一聽,自己豈不是必死無疑?
要不
「先辱丞相,此刻又想對我動手嗎?」郭嘉直接笑出聲來:「你可知道你死期將近?」
早在郭嘉坐下喝酒的時候,就發現許褚一直在外面觀望。
自己的身體好了,那他就肯定不是丞相派來監督自己禁酒的。
隨便猜猜之下,郭嘉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無非是青州黃巾已定,這管亥到了該發揮餘熱的時候了。
許褚之所以踟躕不前要麼就是丞相未曾言明,要麼就是沒有藉口不好動手。
郭嘉便借言語一激,這管亥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就連郭嘉都有點佩服這莽夫的膽識了。
這邊還不等管亥逞凶滅口,那邊許褚已經喘著粗氣走來。
周圍酒客早在管亥言明身份時,就有離場,眼下瞧許褚氣勢洶洶闖了進來,更是走了個乾乾淨淨。
許褚一路橫衝直撞走到管亥桌旁,抬腳便將整張酒桌踢飛七八米遠,欺身而上一把拽住管亥衣領,爆喝道:「匹夫!你再說一遍,這青州之地何來?」
這個可是曹操身邊的虎將,管亥心生畏懼之下說話都不利索了。
「許許將軍恕罪,此乃我酒後胡言,當不得數啊。」
「匹夫!我等血戰營丘,去時十二萬歸時去其二,就他媽連張蠻子的飛熊都死了六千!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侮辱老子的袍澤!」
若是這管亥只是直呼丞相名諱也就罷了,許褚最多猛揍他一頓。
他非要作死據功,死人的功勞是那麼好占的嗎?
許褚與眾將士浴血死戰月余,早就是袍澤兄弟,親如手足。眼下亡友受辱,他豈能不怒。
暴怒之下許褚抄起斗大的拳頭奮力打在管亥太陽穴上。
只見管亥眼珠子掛著紅血絲騰得突出眼窩,蹬了兩下腿便口鼻冒血,沒了氣息。
旁個黃巾小首領還想為其報仇,許褚拔刀盡誅之。
許褚回頭,仗刀斬下管亥的腦袋提在手裡,衝著郭嘉隨意的抱抱拳,又氣哼哼的走了,離去之前還不忘在掌柜台上扔下兩枚大錢。
等許褚再回到太守府,見曹操還在處理政務,便將管亥人頭拋到堂中地上。
「主公,這管亥辱我袍澤,被我斬之。」
曹操頭都不抬的回道:「嗯,知曉了。」
許褚復言:「主公,那張蠻子之前用言激我,說這管亥罵你『曹賊、漢賊』,我瞧是他張蠻子編排主公。」
曹操這才擲筆於案,大呼:「反了他了!捉來見我!」
許褚倒是抱拳,老老實實回道:「末將本事微末,捉他不得。」
曹操:「」
還真是個愣頭青,你捉他不得就當沒聽到他的那些混蛋話唄。說出來搞的自己這邊也下不來台。還是典韋好,三棍子下去都悶不出個屁來。
張武回到臨時府邸。
張寧則是一個人坐在石凳上出神,遠處王雙還在那一遍遍練習著張寧所傳劍術。
張武先是過去一把奪過王雙手中木劍丟到一旁:「去,舉石鎖去,練什麼劍。」
這可是快猛將的料子,戰陣衝鋒的猛將,哪有用劍的。
不是說劍不好,只是不適合戰場。
一般長劍也只有三尺,跨在高頭大馬上想要殺敵就得弓著身子彎著腰,這要是打上個把個時辰,還不得把腰累折。
就算是那使雙股劍的劉跑跑,也不過是裝裝樣子,真讓他多殺幾個人,你看他第二天還直不直的起腰。
打發了王雙之後,張武才來到張寧旁坐下。
「想什麼呢?」
「沒有,只是想起了些兒時的事。」
張角死的時候張寧才八歲,起先還有張曼成護著她周全,後來張曼成一死,她只能靠著黃巾死忠接濟度日。
官軍打散一處黃巾,她便要換個落腳繼續躲藏,就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
張武哪裡肯見美人傷神,上前捉住張寧柔軟的縴手:「行了別想了,本將軍帶你去放風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