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校長，你的鳥？

  赫敏有些驚訝羅格沒有直接告知大家牆上的是雞血。如果這樣做，那些瞧不起麻瓜的巫師就不得不正視麻瓜的科學分析。

  不過剛才七嘴八舌的討論里，她總感覺少點啥。赫敏轉頭看向馬爾福，沒錯，這傢伙格外反常，竟然沒有趁機取笑自己。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副社長，你別看我呀！」馬爾福表情發緊，他從口袋裡掏出剛做筆記，有模有樣的念叨：「麻瓜根據血液中呼吸色素的類型、含量、顏色來區分不同血液。」

  「所謂的呼吸色素，有血紅蛋白、血清蛋白和血藍蛋白。奇怪，為什麼沒有血黑蛋白和血白蛋白？」馬爾福看看筆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記漏了。

  「你從哪裡學到的？」大家都被馬爾福驚到了，這還是那位看不起麻瓜的純血小少爺嗎？

  「羅格不是讓我多讀書嗎？我剛才跑回社團，在羅格買的麻瓜書里翻了翻。你們猜怎麼著，還真讓我找到了！」馬爾福向大家展示筆記，又略顯苦惱的抱怨：「可惜沒記下書名。」

  不過他滿臉得意洋洋，尤其發現萬事通小姐、副社長赫敏沒看到這些知識，顯得更加驕傲。

  「我看書上說能通過顯微鏡比較血液中紅細胞的形狀和直徑。羅格，紅細胞是什麼？還有，什麼是微米？」他看似請教，實則向大家炫耀。

  面對如此好學的馬爾福，羅格當然會給他解釋：「麻瓜認為我們是從細胞發育來的，人體血液里有一種像盤子的細胞，它們給身體輸送氧然後帶走廢物。」

  「微米是麻瓜的長度單位。現在的麻瓜世界，大多數新興領域都使用公制單位。

  只有少數保守的行業還在用舊制度。這些行業，都是被某些老古董（沒錯，就是伱大嚶帝國）影響很深。」

  羅格很高興看到馬爾福接受新知識。巫師可以不尊重麻瓜，但不能不尊重知識和力量。

  「啊？英國的麻瓜政府也太廢物了吧。竟然沒有推廣英制單位？」達芙妮有些遺憾，這樣的麻瓜政府還不如魔法部呢。

  「唐寧街10號可能會越來越廢。」羅格完全同意達芙妮的看法。

  不吸血、不壓榨，帝國怎麼能保持日不落呢？倫敦的漢弗萊們（文官），也只能讓政客在帝國走下坡的時候少踩幾腳油門。

  反過來想，如果英國魔法界沒有鄧布利多，他很懷疑那些海外分部會不會聽從指揮。如果有機會，他們是不是趁機獨立出去。之前湯普森就透露，美國魔法國會時常搞小動作。

  幾個月前，鄧布利多的雷霆之怒讓他們見識到什麼是最偉大的白巫師，嚇得那群人夾緊了尾巴。

  為了三島巫師的全體利益，鄧布利多應該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可惜他總是考慮整個魔法界太多，想到三島的福祉太少。

  「哈利或許可以面對伏地魔，但他怎麼面對外面的政客和官僚。」

  他的實力可不足以碾碎一切魑魅魍魎，而且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如果沒有孿生魔杖，面對伏地魔，他行嗎？

  羅格對此保持懷疑，「有時候，白巫師比黑巫師更可怕、更難對付。」

  「羅格，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不告訴大家牆上是雞血？」赫敏追問道，打斷了他的思考。

  「現在還不是時候。」羅格神秘一笑，「知道不是人血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真相，需要我們來調查。」

  「你們倆是不是有別的計劃？」達芙妮盯著他們，「別否認，我從你們的小動作上早就看出來了。」

  「咦？」羅格吃驚的看著達芙妮，觀察力啥時候這麼強？

  「確實有個小計劃，但是沒成功。還是讓赫敏來說吧。」

  赫敏點點頭，向大家講解：「當時羅格把血樣給我時，叮囑我提防有人把血樣搶走……」

  「聰明！誰搶走的，誰就是繼承人。」馬爾福插話進來。

  「很可惜沒人出手。我聯繫安東尼和蘇珊，我們分頭調查各自學院。結果發現，那天晚上除了哈利他們，還有金妮沒參加萬聖節晚會。」

  「金妮·韋斯萊？不可能！紅頭髮的不可能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馬爾福立刻否定，「如果韋斯萊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我立馬轉學！」

  「聽我說完。」赫敏瞪了他一眼，討厭的傢伙又打斷自己。

  「我也不認為她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因為金妮的哥哥們很早就入學讀書了。

  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事，如今密室被打開，也和韋斯萊家族的情況對不上。」

  「不過，她確實有嫌疑。」赫敏拿出信，「所以我和羅格決定，用我爸爸的信試探一下。」

  「你們設置陷阱，想引金妮偷走信件？」達芙妮恍然大悟，「如果金妮害怕信里透露的信息，她很可能就會採取行動，比如偷信或攻擊你。怪不得你在溫室門口說了半天。」

  「沒錯！我在信上施加了魔法。要是有人偷拿，對方臉上就會被痘痘寫著『我是小偷』。不過很可惜沒人這麼做。」赫敏注意到金妮確實先離開了，胖夫人也證明她回了格蘭芬多。

  但是，金妮沒有偷信，那去做什麼呢？為什麼她又匆匆離開學院？

  「這麼說，不是金妮啦。難道哈利騙了大家？」馬爾福果斷懷疑到哈利身上。也不知道哈利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讓馬爾福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該死，都說了岡特家族才是斯萊特林的後代，為什麼還有人覺得是波特！」

  「聖人波特！」馬爾福陰陽怪氣道，他握緊了拳頭，「過兩天就是魁地奇比賽，我要讓哈利好好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魁地奇。」

  「不過我聽爸爸說，密室曾經被打開過。就在五十年前，有個麻瓜出身的巫師死了。」馬爾福看向赫敏，「副社長，你一定要小心。」

  「不用你管！」赫敏哼了一聲，「五十年前？你父親透露更多信息嗎？」

  「他不肯告訴我更多，只是說打開密室的人被開除了。」馬爾福看向羅格，他父親的話和羅格的推斷完全是兩個版本。

  一個只對麻瓜出身的巫師有害，一個只對純血有害。他現在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羅格眯著眼睛思索起來，就算盧修斯以前不知道海格是霍格沃茨的護林員，但他今年還在麗痕書店見過對方。

  為什麼他會認為海格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還是說他發現了其中的內幕，不願意揭露出來？

  一時間，各種猜測在羅格腦海中交織。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盧修斯告訴兒子的話一定有所隱瞞，他肯定知道更多關鍵信息。

  「開除！官方結果嗎？」赫敏突然提高嗓門，憤怒的喊道，「麻瓜巫師的命也是命！為什麼殺人兇手只是被開除！」

  她瞪著馬爾福，氣勢洶洶，把所有人嚇了一跳。赫敏感同身受，如果她也被繼承人殺死，學校是不是只會把兇手開除？

  馬爾福摸摸頭，心裡有些委屈。這案子也不是他審判的啊！五十年前，那時候還沒有自己呢。

  不過他也能理解赫敏的憤怒，如果自己被人殺了。最後學校只是開除了事，他的反應肯定更憤慨、更激烈。

  不說別的，假設五十年前死的是純血巫師，霍格沃茨肯定會被調查個底朝天。至於殺人兇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挫骨揚灰。

  達芙妮抱著赫敏，輕聲安慰她。一直以來，赫敏總是表現的那麼堅強，還是頭一次見她表現得如此激動。

  「我會拜託德力士找出當年的那份卷宗。」羅格明白這一切都是湯姆在搞鬼，所謂打開密室的人也只是魔法部找的替罪羊。

  「我一定要讓魔法部重新審判兇手！」赫敏堅決地說。

  「我會幫你的。」羅格點點頭，心裡默念，「里德爾先生，你需要接受審判！」

  「也許我們可以搞個簽名運動，讓更多人知道五十年前的不公！」赫敏提議。

  「好主意，斯萊特林學生會全體參與。」馬爾福接話。

  安東尼和蘇珊也願意出一份力，大家熱情高漲，認為麻瓜出身的巫師同樣不容忽視。更不能承受區別的對待。

  羅格看著被動員的大家，不由得摸摸腦門。他雖然對海格有意見，但平白冤枉別人不是他的做事風格。

  他只能希望赫敏的動作慢一點，最好等這件事有明確的證據再說。

  達芙妮送赫敏回到格蘭芬多，剛到三樓，就聽到費爾奇在樓道里大呼小叫。

  赫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很高興費爾奇重新恢復了往日活力。唯一的遺憾，就是對夜遊的大家沒什麼好處。

  「是誰？哪個小巫師搞的！」費爾奇站在路口，質問經過的學生，「你們誰把盥洗室的水弄出來的！」

  大家順著費爾奇的手看去，發現洛麗絲夫人被石化的走廊積滿了水。全部都是從女生盥洗室冒出來的。

  這裡有間盥洗室？大多數人第一次意識到。看位置，應該是女生盥洗室，但它已經很長時間沒人用了。尤其是洛麗絲夫人遇襲後，很少有人經過這條走廊。

  「喵嗚！」洛麗絲夫人衝著走廊叫起來，費爾奇轉頭一看，抓住了罪魁禍首。

  「哈利！羅恩！原來是你們！」費爾奇騰騰騰幾步跑過來，一把拽住他們的衣服。

  「費爾奇先生，我們看見漏水才進來的。」

  「對啊，裡面的水龍頭壞了，我們還幫忙修好了！」羅恩一臉委屈，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做。

  「哼，跟我去見校長。你們向鄧布利多解釋吧！」費爾奇拖著兩人去校長辦公室，嘴裡念念有詞：「我要關你們禁閉，要讓你們用手把陳列室的獎牌擦一千遍！」

  費爾奇興高采烈的走著，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巨丑無比的石頭怪獸面前。

  「檸檬雪糕！」他對著石頭雕塑喊道，拉著兩人走上旋轉樓梯。

  費爾奇敲敲門，門自動打開，可沒看到鄧布利多的身影。

  「你們給我老實呆著！哪兒也別想去！」費爾奇警告他們，臉上綻開陰鬱的笑容。

  哈利和羅恩不安的環視四周，他們第一次來到校長辦公室，這裡無疑是他們見過最有趣的地方。

  房間裡有各種天文模型和神奇的魔法物品。牆上掛著霍格沃茨昔日老校長的肖像，有男有女都在相框裡打著呼嚕。

  台階後面的書架堆滿了書，還有那頂破破爛爛的分院帽。

  「波特？」分院帽看向哈利，「我依然堅持去年的想法，你會在斯萊特林大展宏圖。」

  因為羅格揭示了斯萊特林後代的姓氏，哈利受到的懷疑要小得多。整個霍格沃茨，只有一小撮人還認為他體內有岡特家族的血統。

  令人感到弔詭的是，這部分人還是哈利波特先生最忠誠的擁躉。他們對哈利拯救魔法界的事娓娓道來，仿佛親眼見證過嬰兒的哈利擊碎伏地魔。

  如果斯內普聽到這些人的講述，不知會不會賞他們去見梅林。

  「我……」

  哈利小心走過去，對分院帽搖搖頭：「不，我絕不會去斯萊特林。」

  羅恩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分院帽能說話。更是萬萬沒想到，哈利在分院儀式上拒絕過斯萊特林。

  「你好……那……那個……」羅恩面對分院帽有些害怕，含混不清的說：「請問，我們可以自己決定去哪個學院嗎？」

  「正常情況下不行。」分院帽人性化的搖搖頭，「不過總有情況特殊的小巫師。」

  「情況特殊？哈利嗎？」羅恩看向好友。

  「對！他身上的特質既適合格蘭芬多，也適合斯萊特林。不過我堅信，他更適合斯萊特林。」

  「我還記得去年有另外一個小巫師，他身上有月亮和龍血的味道。嗯……他叫羅格，暑假來過兩次。你們熟悉這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嗎？」分院帽問道。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熟悉，太熟悉了！整個霍格沃茨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他很適合格蘭芬多，他有一種很宏大的勇氣。」分院帽說得很抽象，他們理解不了什麼叫宏大的勇氣。

  「他？適合格蘭芬多？」哈利和羅恩尖叫道，兩人異口同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們不敢想像，如果羅格在格蘭芬多會是什麼樣子。那個陰險狡詐、喜怒無常、崇尚暴力的小巫師，除了樣子的長得好一點，哪裡適合格蘭芬多！

  他完全是黑巫師的幼年體。畢業以後，肯定是邪惡的傢伙。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去了斯萊特林？」

  「哦，因為他對權力的的掌控欲同樣驚人。和你一樣，哈利，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哈利心中五味雜陳，如果當初自己去了斯萊特林，會成為羅格那樣優秀的小巫師嗎？可他想起羅格的所作所為，堅定的搖搖頭。

  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斯萊特林，也沒有自己想要的朋友。

  「帽子先生，我想知道為什麼我們一家全是格蘭芬多？」羅恩醞釀了一會兒，向分院帽求教。

  他其實更想問，紅頭髮的韋斯萊家族是不是格蘭芬多的後裔。要不然怎麼解釋，七個孩子全是格蘭芬多。

  「因為你們的勇氣。比如你，雖然天賦一般、不太聰明，有時候還感到害怕。可你內心深處對朋友的忠誠超過其他學院的特點，所以我將你放入了格蘭芬多。」

  羅恩聽著分院帽的講述，氣惱它說自己的缺點，但優點又讓他感到竊喜。

  「可全是格蘭芬多，這不常見啊……」

  在羅恩和分院帽討論血統的時候，哈利看向鍍金的棲木。上面站著一隻被拔光一半羽毛的火雞，老態龍鍾。它的脖子無力地低垂著，用愁苦、空洞的眼神盯著他。

  它發出窒息時才有的聲音，抬頭的功夫，又有幾根羽毛掉落下來。哈利還沒認出這就是鳳凰，如果羅格在這裡，肯定早把地上的羽毛收走了。

  正當他心裡想著鄧布利多為什麼要養這種奇怪的東西，鳥全身突然燃起火焰。

  哈利驚恐的叫喊起來，羅恩也被他嚇到了。他扭頭一看，用顫抖的聲音說：「它、它死了！」

  兩個人用恐慌的眼神看向彼此，他們覺得全世界都在針對他們。

  開學的時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進不去。開車飛往霍格沃茨，又被麻瓜看見。好不容易到了學校，又掉進打人柳里。

  上學的時候，撞上石化的洛麗絲。今天更是被費爾奇冤枉，被扔進校長辦公室。他們發誓，他們真的沒有碰鄧布利多的鳥。

  梅林在上，為什麼他們今年這麼倒霉！

  「清水如泉！」羅恩急忙掏出裹著繃帶的魔杖，杖尖沒冒出水花，反倒冒出一束鮮花。沒毛病，都是花。

  哈利在他的提醒下，也匆匆掏出魔杖。可還沒等他施法，那隻鳥慘叫一聲，變成一團火栽進下面的金色柱子上。隨著火焰消失，只剩下還沒完全熄滅的餘燼。

  就在兩人面面相覷時，鄧布利多推門而入，神情凝重的走下樓梯。

  「教授（校長）！」哈利和羅恩喘著粗氣，「你的鳥……我們發誓什麼都沒幹，它就突然間著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