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惡人的下場

  沈灼兮輕笑道：「早乖乖說出來，就不用受這個苦了，何必呢，斷了的手臂也恢復不了了。」

  連翹的斷臂出還在不斷出血，她面色慘白，額間的汗珠如下雨一樣，嘴唇都有些發烏。

  沈灼兮走過去給她施針止血。

  在真相被說出來之前，可不能讓連翹直接死了。

  連翹倚在院子裡的石頭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腦袋都是麻木的。

  沈灼兮給她簡單的止了血，道：「現在能說了？」

  連翹咳嗽了幾聲，喘息聲愈加明顯，語調緩慢：「玄醫巫女死了。」

  縱然所有人都料到了這個結果，可從連翹口中說出來，所有人心中都發緊，誰也不敢相信。

  二長老兩步上前，狠狠道：「你是騙我們的，對嗎？」

  連翹嘴角曼起一絲冷笑，和她痛的猙獰的表情相襯，更顯得詭異：「你們不是上山去查看過了，山頂沒人，對嗎？」

  「其實，我們也只是猜想，十年前在後山的山崖上，她去摘絕壁上的藥材，被我從身後推入山崖。」

  「後山的山崖你們也知道，足有千丈，山中密林又有野獸，跌下去不可能還有活路，不過等我下去尋找時，沒見到她的屍身。」

  「應該，被什麼野獸給吃完了，或者是掛在哪棵大樹上，逐漸腐爛，被飛鳥啄食……」

  「夠了！」二長老怒吼一聲，不敢讓連翹繼續說下去。

  連翹的話，十分殘忍。

  幾位長老不敢去想那幅畫面，同時皺起眉頭，面上儘是難過。

  那可是玄醫巫女啊！

  被他們幾人寵著長大，又尊敬無比的人。

  這麼會就這麼輕易被小人推入山崖，甚至死無全屍……

  「不可能，不可能！」三長老抱著腦袋，眼淚已經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她可是玄醫巫女啊，怎麼會就這麼死了？」

  「你在撒謊，對嗎，連翹！」

  連翹很滿意他們的樣子，忍著劇痛擠出一絲笑意：「生死當前，我怎麼可能說謊，玄醫巫女小小年紀就能主宰神醫谷。」

  「在外頭名聲更是了不得，白毅早就看不上她了，一個女人，憑什麼駕凌在男人頭上，而我在十年前，也對她十分痛惡。」

  「白毅這人，最擅長察言觀色，又心思深沉，所以當他找上我，密謀害死玄醫巫女的時候，我沒有拒絕。」

  「後來你們也知道了，白毅年紀輕輕就身為大長老，足以見的玄醫巫女對他的喜歡，他的話沒人懷疑。」

  「若非這位沈小姐的出現，接下來，你們幾個老不死的也會相繼去死，最後神醫谷徹底變成白毅和我的地盤！」

  「狠毒，狠毒！」三長老淚流滿面，難以置信道：「簡直不配為人！」

  「該說的我都說了。」連翹可沒工夫聽他們罵人，蒼白著臉，聲音越來越小：「按照約定，沈小姐也該把解藥給我了吧。」

  「我是答應放過你們。」沈灼兮雙手一攤：「可我並非神醫谷的人，一切還得幾位長老說了算。」

  「你騙我？」連翹的臉色更加慘白，身上血跡斑斑，一幅可憐的樣子：「我都成了這幅樣子，也什麼都交代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白毅策劃。」

  「你們就算想報仇，也要找對人，難道還不放過我？」

  二長老眼睛微眯，並無憐憫：「就算是白毅一手策劃，那推玄醫巫女下山崖的人，是不是你？」

  「這些年，幫著白毅在神醫谷作惡的人是不是你？」

  「若非我們抓到把柄，對你言行逼供，不對，更準確的來講，若非小白去了以你一隻胳膊，你會坦誠真相？」

  「別說謊了，就算要說謊，也要說個大家能信服的理由！」

  連翹眼神瑟縮，壓根不敢直接面對二長老，帶著祈求轉向沈灼兮。

  她還指望，沈灼兮能按照先前所言，放她一馬！

  可她不知道，此沈灼兮身體內，住著的正是被她親手害死的沈灼兮！

  沈灼兮明白連翹的意思，微微一笑：「我也很想幫你，不過啊，是非曲折不是我說了算，惡人就該有惡報。」

  「神醫谷的長老，會讓你對你做下的那些事，付出該有的報應。」

  三長老狠狠的盯著連翹：「放心，我們不會讓你輕易死，就算要死也得先贖罪，既然玄醫巫女是你害死的，你就跪在她靈前日日懺悔吧。」

  這時，五長老才道：「二哥，屋內還有一個罪魁禍首呢！」

  「那罪魁禍首，哼。」二長老心中冷哼一聲，有了計較，撇下連翹，帶著幾人進去了。

  白毅依舊是那個姿勢，虛弱的蜷縮在地。

  他躺過的位置，汗水甚至印出了一個人性的水跡。

  六長老在屋內看著他，時不時還氣不過補上一腳。

  白毅只有出得氣，進的氣很少了。

  見幾人進門，六長老趕緊問：「沈小姐，這毒藥的藥性能維持多久？」

  「若沒有解藥，毒藥會一日發作一次，一次十個時辰。」沈灼兮解釋道：「毒藥里加了能讓人保持清醒的藥。」

  「這麼算下來，一天只有兩個時辰是清醒的？」六長老盤算著，道。

  沈灼兮點點頭：「對，這種毒藥十分殘忍，名喚入骨。」

  「對白毅這等窮凶極惡的人，什麼都稱不上殘忍。」二長老接過話，道：「連翹能留命，白毅可不行。」

  「先把他帶去看管起來，明兒我會先給玄醫巫女立下衣冠冢，屆時，用白毅去血祭。」

  連翹被長老閣的弟子帶出去看管，白毅也被人看管在後院，二長老親自去白毅的住處，搜尋了證據。

  次日一早，長老們就將事情一一公布。

  起初還有追隨白毅的弟子不信，準備鬧事。

  沈灼兮早有預備，把證據全部擺出來，這下，大家不得不信。

  二長老拿出從前玄醫巫女穿過的衣裳，在葬著歷代玄醫巫女的地方，給她立了衣冠冢。

  白毅早就被毒藥折磨的奄奄一息，最後被帶上山，推入了懸崖。

  二長老的意思，是讓他也體會下玄醫巫女死前的感覺。

  辦完一切，已經接近傍晚。

  依舊是燒成胭脂的晚霞。

  二長老透過窗戶看去，嘆道：「從前玄醫巫女，最愛這種晚霞，她總說，這種晚霞讓人心神寧靜，可惜她再也看不見了。」

  「從前我們尚且能自欺欺人，說她真的在閉關。」三長老看向後山，眼眶濕潤：「現在連最後的可能也沒有了。」

  「玄醫巫女若知道，定也是高興的，畢竟幾位長老如此待她。」沈灼兮垂下眼眸，道：「我想去玄醫巫女生前所在的位置看看，行嗎？」

  「你去哪兒做什麼？」二長老狐疑道。

  「我敬仰玄醫巫女，此番來神醫谷，本也是想見見她。」沈灼兮扯了個藉口：「沒想誤打誤撞，遇到了這件事。」

  「人不在了，能去玄醫巫女生前住的位置看看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