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下山的另一條路
幾人的腳步慢下來。
沈灼兮看著山腳幾乎連成一片火光的火把，眉心微蹙：「連翹肯定有備而來，她知道我們撞破了玄醫巫女不在山上的事實。」
五長老不以為意：「知道了又能如何，就怕她不知道，哼，她才是罪人！」
「聽你們的意思，白毅和連翹這些年把里里外外全部換成了自個兒的人。」沈灼兮輕輕搖頭，盯著火把的方向，道：「就怕他們一不做二不休。」
二長老沉聲道：「沈小姐說的沒錯，白毅和連翹早就喪心病狂，他們人多，多半又都會功夫。」
「如果真要滅口，咱們幾個老頭子加上沈小姐，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怎麼辦？」三長老腳下一頓：「下山的路只有這一條，咱們難道就在山上不動？」
「那也不是長久之計。」五長老掏出一個藥瓶，咬咬牙道：「大不了，咱們和他們拼了！」
「神醫谷的人，什麼時候怕過毒藥。」二長老頓了頓，補充道：「除了玄醫巫女製作出來的毒藥之外。」
沈灼兮知道，要想下山，還有一條路。
不過，她現在是盛都的沈小姐，不是神醫谷的玄醫巫女，若指出那條路的所在，肯定不合常理。
她眼珠子轉了轉，看向白虎。
白虎的大眼睛也正看著她。
試一試吧。
「小白。」她俯身伏在白虎耳旁，指著右手邊：「往右邊走有一條小道，橫穿山間的河流，能夠去往神醫谷另一邊。」
「你趕緊往那邊去，我緊跟著你。」
小白睜著大眼，看了看沈灼兮，又看向她朝右指著的縴手，一幅懵懂的樣子，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果然還是不行。
沈灼兮嘆了一聲，扶著額頭，另想辦法。
二長老朝她身邊走了幾步，試探道：「二小姐，您覺得眼下應該如何？」
沈灼兮正欲回話，卻見小白忽然朝右邊走去。
邊走還邊回頭對著幾人發出低吼。
它聽懂了，小白竟然懂了！
沈灼兮眼前一亮，輕咳兩聲，道：「小白，你去哪兒？」
小白依舊邊回頭，邊往右邊走。
幾位長老也不知道小白為何忽然這樣，五長老甚至以為小白是被嚇得：「是不是山下火把太亮，把他嚇到了？」
「有可能。」二長老朝山下看了眼，道：「那麼大陣仗，小白肯定沒見過。」
「也是可憐，好不容易跟著沈小姐了。」三長老嘆了一聲：「該面對還得面對，咱們先下山去。」
「不。」沈灼兮站在原地，眼瞧著小白都要離開視線了，趕緊道：「你們不覺得，它是想帶著我們去哪兒嗎？」
「嘿，你這麼一說，還真像。」三長老也覺得如此，忍不住道：「若真受驚，應該撅開爪子頭也不回的跑，怎麼會一步三回頭呢？」
沈灼兮輕聲道：「要不，咱們跟過去看看？」
「也好。」三長老應聲道：「反正現在也下不了山，還不如跟小白去看看，它到底想做什麼。」
二長老也點頭。
幾人跟著小白，深一腳淺一腳朝另一條路靠去。
小白從前跟著沈灼兮走過幾次，越靠近，記憶也回來了，不需要沈灼兮指路，就能帶路。
就是荒草野樹太多，不幾人走幾步就不得不停下割草。
又不敢燃起火把，怕被山下的人看到蹤跡，好在還有些微薄的月色，能勉強看到路。
山下的人，並不知道山上的人已經另闢蹊徑。
有弟子看到山中火把熄滅，對連翹道：「連夫人，火把沒了，他們是不是看到咱們在這，不敢下山？」
「不敢下山，也不得不下山。」連翹盯著火把熄滅的位置，胸有成竹道：「下山的路就剩下這一條，咱們守株待兔，還怕抓不到人？」
「就是，幾人連晚膳都沒用。」伺候連翹的弟子附和道：「這都深更半夜了，他們在半山腰能堅持多久？」
大幾十號人都等著，為保持燃料，連翹還吩咐有一部分弟子熄滅火把。
沈灼兮幾人已經繞過半山腰，去了另一邊。
飛衡山另外幾面全是陡峭的絕壁，就算有功夫在身，也不可能安然登頂。
繞過下山的路，越來越難走。
五長老有些猶豫：「小白這是想帶咱們去哪兒，天黑成這樣，一不留神就回滑下山，摔個粉身碎骨，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做什麼？」二長老沉著臉，道：「羊入虎口？還不如跟著小白看看，我瞧它不像是帶著咱們亂躥。」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橫在山上的河流跟前。
河流自山上而下，到這兒形成一個天然的瀑布。
瀑布之下有個小小的積水潭，之後又匯聚成順流而下的小河。
「晴了好長一段時間。」三長老看著眼前的瀑布，驚嘆道：「這兒的水流竟然沒有枯竭，真是令人驚訝。」
「這下是徹底過不去了。」五長老對著河流搖頭：「要是窄一點還好，這麼寬，手邊又沒個船隻，誰知道中間有多深？」
白虎看著幾人，低低嗚吼了兩聲，忽然拱起身子，縱身往瀑布前的積水潭跳去。
沈灼兮沒有制止，抱著兩隻小小的虎崽子跟在後頭一躍而下。
「哎呀，沈小姐，那老虎傻了吧唧的，你怎麼也跟著去？」三長老大驚，趕緊道：「快些起來。」
然而，沈灼兮已經跟著白虎沉到了水下。
水面映著彎月，閃著寒光。
「瞧瞧這事。」三長老急的直跺腳：「沈小姐就這麼相信那隻白虎！」
「這也不好搭救啊，也不知道沈小姐會不會水性。」五長老也道：「可怎麼辦？要不我先下去試探？」
正在幾人不知如何是好的份上，沈灼兮忽然從水面浮了上來，與她一起浮上來的，還有小白。
「快，幾位長老跟著來。」沈灼兮招招手，驚喜道：「這底下還有條路！」
「有路？」幾人長老同時一驚，奇怪道：「水裡怎麼會有路呢？」
「不知道，小白在這山上長大，它帶的路。」沈灼兮也帶著疑惑：「不然先跟著去看看？」
二長老沉聲道：「小白跟著玄醫巫女長大，它肯定被玄醫巫女帶著走過這條路，也好，跟著去吧。」
幾人的水性雖然不是頂好，自個兒在水下還是能勉強。
就這樣，幾人還是選擇跟著沈灼兮和小白在水下，往山崖一側找到了暗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