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活該有此下場

  沈灼兮話音剛落，沈和山就咬牙切齒道：「就算你全部說對了又能如何，這些年若非我，這太師府也走不到今日。」

  「他們那些人被杖斃是他們沒腦子，等事情過去，我照樣有法子重塑輝煌！」

  「別痴心妄想了。」沈灼兮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美夢：「皇上不是傻子，一旦你恢復，必然追責，屆時你也逃不掉。」

  「就算新君登基，也不可能放過太子餘黨，沈老爺，你這次真弄錯算盤了，除非，你這一輩子都裝瘋賣傻！」

  說完，不管沈和山還在身後大呼小叫，徑直離開。

  也正好，老太君見沈灼兮遲遲不到，派元嬤嬤前來迎接，幾人遇上了。

  元嬤嬤沒聽到兩人的對話，但聽到沈和山胡亂責罵的動靜，好奇道：「老爺這是怎麼了？」

  「發病了。」沈灼兮淡淡一笑：「過一會就好了，不用理他。」

  「可老爺的病情不是好轉了嗎？」元嬤嬤不放心，又朝門口看去：「怎麼今兒瞧著，竟是嚴重了不少？」

  「瘋癲的毛病不就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沈灼兮朝前走，順勢問道：「元嬤嬤，不知老太君找我所為何事？」

  元嬤嬤也知道瘋癲的症狀一時半會好不了，頗為同情的回頭，道：「太子出事，老太君擔心四小姐的情況，想請您去商議一番。」

  沈灼兮早就猜到是這個原因。

  一進門，就看到老太君正著急的來回踱步，半點也不見昔日尊貴，鬢邊原本花白的頭髮在短短几日內，已經全白。

  看來的確是操心太過，此時的老太君，只是擔心兒子孫女的尋常老婦。

  「灼兮。」老太君回頭看到沈灼兮，趕緊迎上前，道：「心嬌是不是去找過你？」

  「是。」沈灼兮嘆道：「四妹一門心事都在廢太子身上，傷心難過，大受打擊，一時半會肯定恢復不得。」

  「可憐那孩子。」老太君滿是著急：「我也不敢去問，怕觸動她的傷心事，灼兮，你做姐姐的要好好勸道才是。」

  沈灼兮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沒將沈心嬌懷孕的事情抖出來。

  但，就在她猶豫的間隙，沈心嬌竟然來找老太君了！

  和在清風樓一樣，沈心嬌進門看都沒看，就跪在地上高呼道：「祖母，求祖母救救孫女的命啊！」

  老太君心疼的緊，上前一把把沈心嬌拉近懷裡，眼眶也微紅著：「傻孩子，廢太子不成了，你把他忘了吧。」

  「就算青年才俊不得，清白人家還是能找到的，祖母幫你，你還年輕，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沈心嬌使勁搖著腦袋，從老太君懷裡仰頭：「祖母，並非如此。」

  好歹她還是存著寫理智，把屋內伺候的兩個婢子支走後才繼續道：「祖母，我錯了，剛才去求二姐，她不肯幫我。」

  「只能厚著臉來找祖母，祖母最疼我，肯定會幫我的，對嗎？」

  老太君直覺不對，抱著她哄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廢太子人都沒了，你念著也沒用，先出去莊子上養一陣子。」

  「等事情平息，祖母接你回來，讓人給你找個好人家，高門大戶不成，總還有清白的公子，哪一個都比廢太子好。」

  沈心玉逼的沒辦法，哭著道：「祖母，不成了，我有了廢太子的孩子，一個月余，要是再耽擱，肯定會被旁人看出來。」

  「被人知道的後果，定會牽連整個沈家，您要救救我，救救整個太師府啊！」

  老太君一聽這話，如五雷轟頂般愣在原地。

  好一會，才狠狠推開懷中的沈心玉，既是震驚，又是惱怒：「沈心嬌，你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是怎麼教你的？」

  沈心嬌泣不成聲，斷斷續續道：「知禮懂節，恪守規矩……」

  老太君怒極反笑，一隻手指著沈心嬌點了點：「既然知道，你又是怎麼做的，別說成親了，連個婚約都沒有，就委身他人。」

  「失了清白懷上孽種，你讓我如何說你？」

  沈心嬌瑟瑟發抖，跪在一旁不敢做聲，小聲的啜泣著。

  老太君看到這情況，深吸一口氣，道：「求我也沒用，太子是弒君的反賊，他的血脈，自然也要按照餘孽處理。」

  「直接叫你二姐開點藥，悄悄弄沒了，你還是去莊子上修養一陣，等風頭過了再說。」

  沈心嬌聞言，連連擺頭：「剛才我去求二姐，二姐也是這麼說的，我思前想後，不願意放棄這個孩子。」

  「祖母，您最疼我了，求您替我想和萬全的法子吧。」

  老太君哼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沒有法子，你若要生下這孩子，不如殺了我，殺了沈家的其他人，省的被連累！」

  沈心嬌早就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不願意起來，斷斷續續道：「祖母，您送我出城吧，我願意和沈家劃清關係。」

  老太君壓根沒料到沈心玉會說出這樣的話，等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氣，道：「你當真這麼喜歡廢太子？」

  「對。」沈心嬌深深點頭：「自小，我就是太子哥哥和大姐身後的跟班，太子眼中只有大姐，後來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沒想到竟是如此結果。」

  說到這，她想起當日給沈心玉定罪的供詞，自嘲道：「許是報應，是我的報應！」

  老太君又氣又怒，對沈心嬌又存了幾分憐愛，就那麼盯著她，良久，嘆道：「你也知事了，既然思慮了後果還執意如此，我自然成全。」

  「我這裡並無多少銀子，就剩下一點棺材本，全部給你，等你走後，沈家會去官衙解除和你之間的關係，自此生死不相干。」

  沈心嬌猛然抬頭，看向老太君。

  似乎是思考了一會，點頭道：「好，多謝祖母成全！」

  老太君疲憊的閉上眼，道：「要走就趁早走，免得被人發現什麼，今晚收拾東西，原本伺候你的婢子，也跟著你去。」

  沈心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是跪在地上深深扣首：「心嬌感恩祖母多年照顧，今後一別，再見無日，求您保重身子。」

  「若事情徹底平息，我會找機會回來看望您的。」

  「不需要，走就走了，別回頭。」老太君別過臉不去看她：「回去收拾東西，我會叫元嬤嬤安排，夜半從側門出去。」

  沈心嬌哭哭啼啼，還對沈灼兮叮囑，要好好照顧老太君，最後還是走了。

  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老太君嘆道：「沈家分崩離析，瘋的瘋，走的走，死的死，就這麼完了！」

  沈灼兮卻不這麼想，用沈心玉的一句話來說，是報應！

  借孝清公主起家，又不仁不義殺了孝清公主，沈家活該有此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