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心情不錯

  老太君的欣喜，因為這番話蕩然無存。

  尤其是看到沈灼兮還能吃的進去東西，她更是敢怒不敢言，語氣弱了幾分，道：「灼兮，出了這麼大事，你還吃的進去？」

  「媚蠱又不要命。」沈灼兮頓了頓，繼續道：「我母親當年病了幾年不也是這樣，太師府其他人難道就沒吃吃喝喝？」

  「余氏還在母親病的那幾年誕下雙生子，太師更是一手姨娘，一手二夫人，可沒見誰為了母親傷神。」

  老太君被噎住，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嘆道：「我知道你還記恨當年之事，可過了這麼久，余氏也得了報應，你難道就不能往前看？」

  沈灼兮若有所指的看了眼沈澤煥，道：「很多事情，老太君能忘記能原諒，那是老太君的氣度，我可不能。」

  老太君默然想到沈灼兮說，她體內被人下了毒，下毒之人幾乎能肯定是沈澤煥。

  思及此，老太君也不說什麼了，放下碗筷，道：「這頓飯我吃不下，先回去休息，你們吃吧。」

  老太君走後，沈澤煥微眯著眼，道：「你剛才和祖母說的話，什麼意思？」

  「你心中沒數？」沈灼兮似笑非笑：「不愧是余氏的親兒子，狠毒是一脈相承，連自己的祖母都能下得去手。」

  「也就老太君思想古板，念著你是唯一的男丁，裝作不知道，要換做我孫子這麼對我，哼，別說求情，我能直接將他亂棍打死，不孝的東西！」

  「你胡說什麼？」沈澤煥從椅子上忽然起身，一手指著沈灼兮：「我什麼時候謀害老太君了？」

  「余氏替你頂罪，你就真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沈灼兮懶得和他說，直接道：「但願你老了，你孫子也和你對待老太君一樣去對待你。」

  想了想，她又改口道：「哦，不對，我說錯了，你這種人，有沒有孫子都不一定。」

  沈澤煥氣的心口劇烈起伏。

  急火攻心，引發體內被壓制沉睡的蠱蟲，臉在短時間內變得赤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坐在他身邊的頓珠發現異樣，趕緊招呼小廝道：「少爺毒發了，還不趕緊扶著少爺回去吃藥！」

  幾個小廝架著沈澤煥，將他從飯廳抬走，剩下頓珠，似乎想說點什麼。

  可楊姨娘悶不做聲，還在桌上坐著，頓珠只能將話先咽下，等沈灼兮吃完飯。

  不得不說，還得是專門準備的，飯菜都比往日好吃，沈灼兮吃了不少才放下筷子。

  「二小姐似乎很高興？」楊姨娘看著沈灼兮略帶著的笑意，也跟著笑道：「吃飯都能將自個兒逗笑了。」

  「遇到美食，當然舒心，楊姨娘心情似乎也不錯？」沈灼兮端起茶杯漱過口，道：「我那邊新得了幾盒胭脂。」

  「正好吃完飯了溜達溜達，楊姨娘去我那邊挑幾盒吧。」

  「恭敬不如從命。」楊姨娘也沒推辭，道：「正好，我有些話和二小姐商量。」

  頓珠見狀，從椅子上站起來，話到了嘴邊，還是無法開口。

  沈灼兮看到她的動作，笑道：「怎麼，頓珠公主也要跟著去？」

  「沒，沒有。」頓珠抿了抿嘴，道：「我先去看澤煥如何了。」

  等頓珠公主離開飯廳，楊姨娘才笑道：「二小姐也猜到頓珠公主想要說什麼了？」

  「無非是因為解蠱的東西，可惜我說的也是實話，蠱是多扎世子下的，我沒辦法。」沈灼兮起身，道：「咱們邊走邊說吧。」

  「二小姐忙得很，這幾日鮮少在府上，不知道府上傳了些什麼話。」楊姨娘和沈灼兮沿著抄手長廊往回走，道。

  「先前別人都說二小姐是煞星，災星轉世，那些流言是余氏派人放出去的，如今啊，這話題回到了她自個兒身上。」

  「府上不少人都說，余氏才是其心不良的災星，她狠毒，養出來的孩子也一個比一個狠。」

  沈灼兮笑道：「古人云，有其母便有其子，還是有智慧的，可惜了，沈太師和老太君看不清本質，沈澤煥不堪大用。」

  「若是我，就當真捨棄沈澤煥，迎沈驕陽上門，過繼在膝下，將來保不齊還有出息。」

  楊姨娘聽到這話，捂著嘴笑道：「要是被老太君聽到您這言論，怕是又要氣的吐血，不過，您說的倒是實話。」

  「現在可好，您大仇已報，不僅是余氏，連欺辱過您的大小姐和少爺也遭了報應，孝清公主若知曉也能瞑目。」

  沈灼兮聞言，放慢了腳步，道：「沈心玉還沒死透呢，她偷著回到盛都，還私自定下終生，和一個叫齊志的人成婚。」

  「我剛才就是去瞧了她，她已經有孕了。」

  楊姨娘被這消息震的長大嘴巴，道：「這，這才多少日，怎麼就有了身孕，也太快了些，別不是出去前就有與人有了首尾！」

  沈灼兮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楊姨娘打量著她的神色，道：「大小姐先前那般害您，您打算如何？」

  「還沒想好。」沈灼兮話鋒一轉，道：「剛才楊姨娘說有話和我說，這會子沒人，說吧。」

  「二小姐！」楊姨娘忽然跪下，道：「二小姐是好人，求二小姐助我離開沈家。」

  「起來說話吧。」沈灼兮皺著眉，拉起楊姨娘道：「府上就剩老太君一個女主子，你雖是姨娘，往後也能過得恣意，為何要離開？」

  楊姨娘苦笑道：「這偌大的沈家分崩離析，少爺不成了，太師糊塗，老太君病著，您馬上要出嫁，四小姐時常不著家。」

  「這麼多年支撐著我的，也就是手刃余氏報仇，如今余氏已死，我留下沒意思，想出去看看除了後宅之外的廣袤天地。」

  「我的身契在太師手中，求二小姐幫忙取出來，我也算是自由身了。」

  沈灼兮見她堅持，道：「好，這件事我幫你去辦，正好過幾日我要出去，不如捎上你一段。」

  楊姨娘點點頭，道：「二小姐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只等來世做牛做馬了。」

  楊姨娘跟著沈灼兮去清風樓挑了胭脂，又說了會話才走。

  「太師府一個接一個的走。」沈灼兮看著楊姨娘的背影，嘆道：「也不知道我做的決定，是對是錯，是不是母親想看到的結果。」

  是不是……原身沈灼兮想看到的。

  不過，已經走到這一步，也沒後退的餘地。

  剩下……沈心玉。

  解決她後，沈灼兮就能做真正的沈灼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