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讓他體會

  太后服藥睡下，沈灼兮在偏殿歇著，並未睡著，她在等景沐翎的消息。

  秦淮也在外殿候著，打著盹卻不敢真正入睡，害怕太后體內的蠱毒有所變化。

  小廝去的時候，哪怕動靜放的很小，還是吵醒了幾人。

  原本太后宮中的嬤嬤是不肯通報的，直說二小姐忙碌了半宿，才剛歇下。

  小廝想著多扎的病情再耽擱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哀求著。

  循著幾人說話的聲音，繪枝開了偏殿的門，不悅道：「吵吵鬧鬧做什麼，幾位主子剛睡著，吵醒了仔細你們的皮！」

  嬤嬤趕緊解釋道：「多扎世子那邊派人來請二小姐，說世子忽然犯了怪病，實在是沒辦法，求二小姐和秦院首去瞧瞧。」

  繪枝皺著眉，不耐道：「難道偌大的太醫院沒旁人了嗎，二小姐和秦院首都要守著太后娘娘，世子還是請其他太醫看診吧！」

  小廝見狀，慌忙道：「這位姐姐所有不知，小人請了六位太醫，可把脈出來的結果都是一樣，說世子沒任何問題。」

  「世子的確難受，萬不得已才來打擾二小姐和秦院首，求這位姐姐通報一聲，晚了要是世子有個好歹，咱們誰也擔待不起啊！」

  「你這是威脅我？」繪枝冷哼了一聲：「二小姐要為太后娘娘侍疾，多扎世子再尊貴，能有太后娘娘尊貴？」

  「自然，自然是太后娘娘尊貴。」小廝苦笑著，道：「可世子的命，也是命啊！」

  「腹痛而已，還能要命？」繪枝冷聲道：「嬤嬤，太后娘娘需要靜養，無關的人別放進來，打攪了太后娘娘的睡眠，誰都擔不起責！」

  嬤嬤會意，也不管小廝接著說什麼，直接將人連拉帶拽的拖了出去。

  小廝無功而返，氣的多扎心口發悶。

  他若是能行動，也要學著頓珠砸幾個東西出氣。

  可他連說話的力氣都疼沒了，抽著氣道：「沈灼兮這是故意拖著我，算了，你等天亮在去一趟。」

  小廝眼眶微紅，道：「可您疼的難耐，能捱到那個時間去？」

  「沈灼兮既然動手腳，她也不可能要我的命。」多扎仰面翻了個身，僵著腹部，道：「最多就是皮肉之苦，離天亮，也不遠了。」

  宮中，沈灼兮輾轉，還是沒能睡著。

  繪枝在院子裡和那小廝所說，全都是她授意。

  「小姐，早該如此了。」繪枝進門，撥亮了燈盞，道：「瞧那小廝著急的樣子，世子估計真不好受。」

  「呵，那藥是我研製了很久才出來的。」沈灼兮瞧著燭光上下跳動，頗為驕傲：「入體叫人生不如死，痛的五臟六腑都要挪位。」

  「而且脈象上和旁人無異，是查不出端倪的，除了我，誰也沒法子解開，多扎喜歡來陰的，那就叫他試試箇中滋味！」

  繪枝附和道：「先前您中蠱後，就該用這藥讓他漲漲記性！」

  沈灼兮收回眼神，嘆道：「先前還不知道多扎的目的，貿然動手可不行，對了，王爺那邊有消息了嗎？」

  「暫且沒有。」繪枝搖搖頭，給沈灼兮鋪好了床，道：「小姐，您先睡吧，這都後半夜了，王爺就算有消息估計也不會傳進來。」

  「明兒事情還多著呢，沒精神應對怎麼行？」

  沈灼兮也是有些困了，道：「那就先歇下吧，叫秦淮也回去，這兒我看著。」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天亮後還是繪枝叫她，她才醒。

  剛從夢中睜眼，人還不甚清明，沈灼兮伸了個懶腰，眯著眼道：「什麼時辰了？」

  「馬上要用早膳。」繪枝提醒道：「太后娘娘已經起了，正在等您呢。」

  沈灼兮這才醒神，快速穿戴洗漱，去太后屋裡請安。

  太后比昨兒看著好了不少，至少氣色恢復幾層，沒昨晚的蒼白嚇人。

  「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恕罪，臣女貪睡來遲了。」沈灼兮行禮，言語中帶了不自覺的撒嬌。

  太后頗為慈愛的招招手，笑道：「起來吧，是哀家吩咐她們別去打攪你，你昨晚為了哀家的事也沒休息好，來，挨著哀家坐。」

  沈灼兮乖順的坐過去，面上帶著羞色：「臣女盡孝也是應該的。」

  「嘗嘗御廚的手藝。」太后親自給沈灼兮舀了一碗粥，道：「加了百合蓮子熬製的，入口生香。」

  沈灼兮掃了眼桌子上的東西，就明白這桌早膳是專門按照她的喜好準備。

  連糕點都有好幾樣，全是她平日最愛吃的，這大早晨的肯定來不及，定是昨晚吩咐下去的。

  她眼眶微紅，道：「太后娘娘厚愛，臣女愧不敢當。」

  就是她親祖母，先前對她好的時候，也沒做到過這個份上！

  太后握住她的手，道：「你就跟哀家的親孫女一樣，再說你對哀家不也是盡心盡力，沒什麼敢不敢當的，先用膳，有什麼話等吃完早膳再說。」

  一頓飯還沒吃完，多扎身邊的小廝就來了，還是求見沈灼兮。

  繪枝幫著布菜，聽到消息忍不住道：「昨兒半夜就來請小姐去給世子看病，這大早晨的飯都不讓人吃完，又來了！」

  太后聽著是多扎的人，皺著眉不悅道：「他不是挺能耐的，有什麼急事還半夜來找你，不會是什麼陰謀吧？」

  沈灼兮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坦白：「太后娘娘恕罪，昨兒臣女說以其人之道，並非鬧著玩的，晚上臣女命人給他送去了一罈子加了料的桂花釀。」

  「是以宮中的名義送去，多扎並無防備，一下就中招了，太后娘娘，您不會怪我狠毒吧？」

  太后拿著勺子的手微微落下，嘆道：「哀家怎麼會怪你，他不仁義在前，你不管怎麼反擊都沒錯。」

  說完，又想起孝清公主，感慨道：「孝清當年若是有你這份勇氣，不是無腦善意，也不會被人算計的連命都沒了。」

  太后沒責怪，沈灼兮懸著的心才放下：「太后娘娘，母親若知道您傷心定也不安，不管如何，多扎那邊，臣女還是去看一眼。」

  「你主動去看他做什麼，讓他來找你。」太后冷哼一聲，道：「多扎手段腌臢，不到那一步就讓他熬著，連哀家都敢算計！」

  沈灼兮笑了笑，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女下給多扎世子的毒藥，是臣女新製作出來的，藥性霸道。」

  「若是沒臣女的解藥，他連床榻怕是都下不來，更別說來找咱們了。」

  太后依舊不屑：「那就讓他多受點罪，也體會體會別人的感受！」

  說著，又去吩咐桂榮嬤嬤：「你出去告訴那小廝，哀家身子不適，二小姐暫時沒時間管他的死活，要是受不住，先找太醫院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