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富可敵國

  沈和山本來還想再說，但瞧著景沐翎的神色，又不敢開口，只能等喜婆繼續念下去。

  喜婆得了景沐翎的命令，又高聲道：「銀一百八十八擔，共計千萬兩，兌成銀票，金銀聘物，以謝養育之恩！」

  金銀加起來，足以讓所有人眼紅了。

  沈太師府以後豈不是富可敵國？！

  沈和山和余青蓮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帶著震驚和得意。

  聘禮是留在娘家帶不走的，換而言之，這些全部該太師府所得。

  沈和山輕咳兩聲，故作慌亂道：「這，這給了黃金，哪裡還用得上銀子，禹王殿下，養育之恩，也用不著這麼多。」

  景沐翎面無表情，朝沈和山的方向轉去，他眼珠子都沒動一下，可偏生壓迫感十足。

  沈和山不敢再抖機靈，閉著嘴不再說話。

  喜婆這才接著開始。

  「喜餅八擔，願親朋共賀喜，兩位新人日后豐足無憂。」

  「海味八式，髮菜，鮑魚、蚝豉、元貝、冬菇、蝦米、魷魚、海參、魚翅等各兩擔，願新人財源不斷。」

  「豬，魚，雞各八十八對。願兩位新人比翼雙飛，生活豐裕美滿。」

  「另有魚八樣，每樣八十八擔，願新人年年有餘。」

  「玉子十對，願新人成雙成對，甜甜蜜蜜。」

  「美酒八十八壇，願新人愛似美酒，醇厚濃郁。」

  「四京果，生果各八十八擔，願新人早生貴子，子孫興旺，生生不息。」

  「冰糖，桔糖，瓜果糖，金茦各八十八擔，願新人甜如蜜糖，白頭偕老。」

  「芝麻茶葉各八十八擔，願新人締結良緣，守信不渝，永不後悔。」

  喜婆換了口氣，準備接著說。

  老太君實在忍不住，打斷道：「禹王殿下，您這聘禮下的也太豐厚了，尋常人家為取吉祥，都為兩擔，成雙成對。」

  「便是皇室，也最多十擔，您這動輒便是八十八擔，傳出去，別人說您和太師府奢靡就罷，主要是這麼多東西存放不住，全部要浪費。」

  「皇上最厭惡鋪張浪費之流，真鬧到聖上面前，怕是不妥啊！」

  黃金和白銀都是兌成銀票，哪怕厚厚一摞，放在錦盒中也不占地方。

  可海味八式開始，全部是八十八擔起步，光海味八式就將太師府院子占滿了。

  剛才老太君覺得奇怪，特意命元嬤嬤出去瞧了下情況。

  原來這些東西全部都帶來了，苦於太師府擱不下，全部堆在外頭，沿著太師府開始，都快繞整個盛都了！

  這麼大陣仗，惹人眼紅不說，肯定對太師府不利啊！

  面對老太君，景沐翎並未頤氣指使，還存了幾分和善，道：「老太君稍安勿躁，且聽看，不好打斷，亂了吉時。」

  老太君皺著眉，還想說話，眼瞧著沈和山悄悄朝她使了個眼色。

  再多的話，她也只能暫時壓下。

  喜婆喝了口茶，繼續高聲道：「貼盒八份，龍鳳喜燭八十八對，青染香八十八對，炮竹八十八份，願新人八方來財。」

  「糯米八十八斤，砂糖六十六斤，願新人圓圓滿滿，甜蜜加倍。」

  「聘中小件如下：白玉梳篦八對，黃銅尺八對，如意稱八對，金銀剪刀八對，青玉算盤八個，銅鏡大小共二十。」

  「聘中大件如下：駿馬八匹，金銀茶筒八對，金銀盆子八對，綢緞千匹，玉器八十八件，龍鳳呈祥琺瑯盤八套。」

  「金銀玉飾共八十八抬。」

  「最後，田宅地契還有若干，不便公布。」喜婆一口氣說完，將禮單合起來，對沈灼兮笑道：「奴婢做喜婆多年，也算見了不少世面。」

  「說個逾越的話，先帝最疼愛的寵妃當年進宮前，想要和民間一樣的賀禮，都是奴婢去的，當時也沒這麼多。」

  「二小姐真是好福氣，得了禹王殿下這麼捨得的夫君，等進了禹王府，肯定被寵的如天上仙女一樣享福。」

  沈灼兮也沒料到，景沐翎竟然大張旗鼓，整出這麼大的動靜。

  她臉色早就紅的如天邊朝霞，道：「多謝嬤嬤吉言，繪枝，給賞金。」

  賞金沉甸甸一大荷包，喜婆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道：「奴婢多謝二小姐。」

  「不對吧。」余青蓮總覺得少了什麼，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是什麼，朝喜婆道：「你是不是弄掉了什麼，既然是聘禮，裡面怎麼能沒椰子呢？」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張氏適時道：「椰子象徵父母，玉子代表子嗣，聘禮謝的也是女子娘家，不可能只有玉子，沒有椰子吧？」

  喜婆拿著禮單笑了笑：「奴婢只負責念喜，並不負責備東西，這禮單上真真切切，還真沒椰子。」

  她說完，視線轉向景沐翎。

  景沐翎沒說話，正陽拿出一個荷包丟過去，揮揮手朝喜婆道：「這兒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喜婆得了兩家的喜錢，喜滋滋的行禮後退下了。

  老太君和沈和山也覺得奇怪，卻又都不敢開口，等著景沐翎主動解釋。

  景沐翎像是能察覺眾人的目光一樣，緩緩道：「父慈子孝，本王以為沈太師這父做的並不好，椰子既是父母，本王已經派人將之送去孝清公主陵墓。」

  「孝清公主既逝，喜單上自然不便有，老太君和太師，都理解吧？」

  老太君神色一滯，捂著心口差點厥過去。

  禹王殿下這行為，無疑是打太師的臉，也打太師府的臉！

  沈和山也好不到哪兒去，心中既是憋悶，又是無奈：「敢問殿下，微臣……如何沒做好父親？」

  「這話你問著不心虛嗎？」景沐翎冷笑道：「本王眼盲心不盲，初次見二小姐時，黑瘦弱小的如山間野猴。」

  「知道的，清楚她是被關在後院不得外出的沈二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逃難進城的災民，她在太師府過的什麼日子，不需要本王說明吧？」

  沈和山身子僵住，磕磕巴巴道：「那，那是因為二小姐當初痴傻，不似正常人能正常進食，才，才導致比平常人瞧著弱小。」

  景沐翎冷哼道：「你還真當本王傻了不成，本王詢問過她身邊伺候的人，她吃的飯食甚至不如下人，這，也是因為她無法正常進食？」

  早間還算不得熱，屋內又供著冰盆子，沈和山卻如置身火焰山炙烤一半。

  汗順著脖子直往下滴，不知如何辯解。

  先前不是沒人計較嗎？

  今兒禹王殿下是來下聘的，還是來找麻煩的！

  沈和山心中暗暗叫苦，頭更低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