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太蠢

  沈灼兮的話，的確有道理！

  老太君狐疑的看向沈靜雅。

  沈靜雅滿臉是淚，點頭道：「祖母，她說的對，我沒那麼多銀子！」

  「我記得韓夫人家中還是有些底子在的。」張氏不明所以，道：「三小姐手裡有些存銀也不奇怪啊！」

  沈靜雅解釋道：「小娘離開太師府前，舅舅家就出了問題，小娘拿著手頭有的全部銀子幫舅舅渡過難關，哪裡會給我剩下什麼？」

  「我要真能拿出一千兩銀子，如何不會收買每日給我送飯的小廝，多加些肉菜！」

  老太君若有所思。

  這些天，她也曾派人問過沈靜雅的情況，沈靜雅起先被關進去，還知道喊冤，沒幾日就老實了，安靜的仿佛沒這個人存在。

  有些下人懶怠，端進去的飯菜帶著味道，她也一聲不吭吃了。

  剛才在氣頭上，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難道，真有其他隱情？

  「你的意思，不是你收買小廝？」老太君半信半疑，道：「那小廝為何一口咬定是你？」

  沈靜雅搖搖頭，惶恐道：「不知道，我也就在今兒和他見了幾面，怎麼會收買他做這麼大事，他為何會一口咬定是我，我也納悶！」

  沈和山滿是不耐，道：「除了你還有誰？」

  沈靜雅抬頭怯怯的看了眼沈心玉，又飛快的低頭，道：「我，我不知道……」

  「查。」沈和山不耐的起身，道：「我就不信，那人能隻手遮天！」

  「先散了吧。」老太君也跟著起身，道：「各自回去休息，別議論，事情總要水落石出的。」

  眾人三三兩兩的離開，沈靜雅送了口氣，起身正要離開，老太君叫住她道：「沈靜雅留下，灼兮也等一等。」

  已經走到門口的沈心玉腳步放慢，看了眼身邊的沈澤煥。

  沈澤煥悄悄使了個眼色，姐弟兩人才接著朝前走。

  「祖母，不知道您叫我留下，是因為什麼。」沈靜雅聲音還有哭過之後的狼狽：「我真的不知道那小廝的事。」

  老太君抬眼看著門口，見大家都離開，才道：「你剛才看心玉一眼，是什麼意思？」

  「我，我沒看大姐。」沈靜雅別開臉，道。

  她要是一口承認，老太君還會覺得她坦蕩。

  可越是否認閃躲，越有問題。

  老太君沉了沉眼，道：「留給你的機會不多了，知道什麼，還不趕緊說？」

  「我不知道。」沈靜雅頭埋的更低。

  「祖母。」沈灼兮見狀，道：「她或許嚇壞了，不如讓她回去仔細想想？我半道也會勸勸她的。」

  老太君目睹過她們二人的爭執，不放心道：「她會聽你的話？」

  「忠言逆耳，但她在祠堂多日，應該也會反省。」沈灼兮微微一笑，道：「祖母這麼問，她不照樣不敢說？」

  「那好，你送她回去。」老太君吩咐道：「晚膳前，必須有所交代。」

  老太君也累了，說完帶著元嬤嬤離開祠堂。

  祠堂就剩下沈灼兮和沈靜雅。

  沈靜雅眼中依舊帶著憤怒：「別以為你假好心在祖母面前說了幾句，我就會原諒你對我的所作所為！」

  「我想，從始至終都是你搞錯了。」沈灼兮冷笑道：「是你應該對我保持歉意，畢竟那些計劃要是實施成功，我一輩子都毀了。」

  「這些事實還要我對你闡述多少遍？你沒聾沒瞎，智力也沒問題，應該能分辨是非曲折了。」

  沈靜雅被她說的啞口無言，狠狠瞪著她。

  沈灼兮絲毫不懼她的眼神，直白道：「縱火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什麼都不知道。」沈靜雅把頭轉到一邊，還是那句話。

  沈灼兮看著她那樣子，只覺得好笑：「愚蠢！」

  「你說什麼呢！」沈靜雅紅著眼，又瞪回沈灼兮：「別以為祖母器重你，你就能隨意辱罵踐踏我，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你這樣，遲早是蠢死的。」沈灼兮毫不留情道：「記不記得你母親臨走時說過什麼？」

  提到韓香茹，沈靜雅頓時陷入沉默。

  她以自身被趕出太師府做代價承受所有，臨走還不忘叮囑沈靜雅好好把握，萬不可再與大夫人幾人搭上關係。

  沈靜雅終究是忘了，她被沈心玉母女挑撥，帶著天大的仇恨，轉眼再度踏入圈套中。

  沈灼兮瞧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冷哼道：「二夫人要是知道你如今這樣肯定要後悔死，在事發的時候，就該讓你被打死。」

  「她再生育一個孩子，都比你這廢物強，連人家利用你都不知道，還給人掩護！」

  「你說什麼？」沈靜雅眼眶通紅，盈滿淚水。

  沈灼兮朝她逼近一步，聲音小了些許：「上一次，也是她們教你利用吳庸來對付我的吧？」

  沈靜雅滿是戒備，沒有開口。

  沈灼兮也不在意，繼續道：「結果沒害死我，差點害死你自己，上一回有二夫人替你頂罪，這一次呢？」

  沈靜雅仇恨的目光，變得有些呆滯。

  沈灼兮冷哼著點了點她的腦門：「祠堂縱火，多大的罪行，知道找不到幕後真兇會如何嗎？」

  沈靜雅微微搖頭。

  「你。」沈灼兮又朝她逼近了些，低沉的聲音充滿壓迫：「目前所有認證物證，都指向你，而你在祠堂中心虛的表現也讓大家看在眼中。」

  「晚膳前沒進展，你會變成替罪羊，說與不說，隨你，只要你願意替人赴死！」

  沈靜雅身子晃了晃，一個沒站住癱軟在地。

  沈灼兮瞥了她一眼，道：「想清楚了，就自己去找祖母說明，想不清楚，誰也救不了你！」

  說完，吩咐繪枝道：「你暗中看著些三小姐，別讓人殺人滅口。」

  這話，讓沈靜雅打了個冷顫。

  這件事，的確不是她做的，可出事後，她有種預感要倒霉，沒想到預感成真。

  以大夫人幾人的手段，真的會殺了她的！

  「不要，不要！」沈靜雅緊繃著神經，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朝靖安苑飛奔而去。

  繪枝感嘆道：「還是小姐有本事，幾句話就能讓三小姐醒悟。」

  「她是恨我，可她更怕死。」沈灼兮想起沈靜雅仇恨的眼神，無奈的笑了笑：「只可惜太蠢，活該被人當做殺人的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