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倒打一耙

  沈心玉一邊說，一邊流淚，真如做錯事一般。

  老太君眉頭緊皺，看向沈灼兮：「真是如此？」

  「不是。」沈灼兮直接反駁，道：「魏小姐上門是想問我雙面畫如何做，還帶了點心來，我也曾留她用膳，她拒絕了。」

  「送魏小姐離開時正好碰到大小姐，她開口便是教訓，說我教習別人雙面畫，卻不告訴她如何做。」

  「我沒教習的經驗，就給魏小姐當面畫了一幅簡單的讓她自個兒揣摩，魏小姐清楚內情，便反駁了大小姐幾句。」

  「後來就是剛才那一幕，大小姐忽然認錯，我都不知道她為何這樣。」

  老太君還在理著事情，沈心玉搶先一步，道：「二妹在祖母跟前為何滿口謊言？剛才魏小姐還說你住的偏遠寒酸，比她家姨娘的還差。」

  「難道，這也是我冤枉你的？」

  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沈灼兮這種身份。

  老太君也不想了，沉眼道：「清風樓是當初你自個兒選的，如果住著不舒服，或者是覺得不好，大可告訴我，我跟你換個地方。」

  「無端告訴魏小姐做什麼，難道她還能給你換個院子？」

  「我一句話都沒說。」沈灼兮眼睛微眯：「魏小姐自個兒看在眼裡，若不是因為大小姐陰陽怪氣，她肯定不會說一句不是。」

  「魏小姐走後，大小姐一口咬定是我說了什麼，魏小姐才會反駁她，我只是澄清自個兒，沒想到她忽然變了臉，還說什麼我有人撐腰。」

  「一來二去，我這沒說什麼話的人，倒成了罪人，難道太后娘娘對我好，也是我的錯？」

  老太君看了眼沈灼兮，又看向淚眼朦朧的沈心玉，一時間也分不清誰對誰錯。

  余青蓮的手，輕輕碰了下挨著她的沈澤煥。

  沈澤煥立刻會意，打著圓場道：「我怎麼聽著，就是一場誤會？」

  「誤會？」余青蓮配合著，道：「什麼意思？」

  「大姐是為二小姐好，卻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誤會了二姐，二姐沒領會大姐的良苦用心，照樣誤會大姐了。」沈澤煥說的彆扭，卻又清楚。

  「兩人互相誤會，不過大姐更加自責些罷了，這才有現在的場面。」

  「都是一家人，誤會說一說就能解開。」余青蓮趕緊道：「心玉也別哭了。」

  「嗯，我是一番好心。」沈心玉順坡下驢，道：「二妹，若是我的話讓你誤會，我跟你道歉。」

  「心玉向來是個好性子。」老太君見狀，也道：「灼兮，你也別放在心上。」

  「我沒放在心上，也不需要大小姐的道歉。」沈灼兮福身，道：「祖母，我還要製作些藥明兒送給禹王殿下，先回去了。」

  看著她逐漸走遠的背影，老太君心緒複雜——沈灼兮，真的變了。

  余青蓮看了眼老太君的臉色，訕笑道：「二小姐性子越發厲害了，好意都說不得。」

  「也是心玉不對。」老太君收回思緒，道：「動不動就認錯，沒事也鬧出大事來了，而且說什麼有人撐腰。」

  「太后娘娘撫育孝清公主一場，對她的骨肉好也是應該的，往後別說這些話，先前我的話，你都忘了？」

  「是。」沈心玉咬著嘴唇，低下頭，道。

  老太君頓了頓，又重複道：「歲中宴的事情也過去了這麼久，太子殿下的氣也應該消的差不多了，你要是還想坐上那位置，就要費些心思。」

  「可……」沈心玉抬起頭，眼眶依舊紅著：「我上次去太子府，太子說的話很絕對，往後……」

  還沒說完，老太君就不悅的打斷，道：「你就這點本事？太子殿下在氣頭上的話，就把你嚇退了，哪怕做不成正妃，側妃也成啊。」

  「先前八字還沒一撇，你們母女就四處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現在總要收場，難道讓那些人私下看太師府的笑話？」

  「是。」沈心玉垂著腦袋，不敢抬頭。

  老太君看著她嘆了一聲：「府上沒一個省心的，還是心嬌好。」

  送走老太君，沈心玉才抬頭，眸子一片猩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發狠：「祖母先前對我，可不是這個態度！」

  「人走茶涼。」余青蓮安慰她道：「不過，你祖母說的也對，太子那邊，你總要主動些，難道還指望太子主動來找你？」

  「我知道了。」沈心玉抬頭，視線放在沈澤煥身上：「你的法子，到底有沒有用？」

  「肯定有用，時間問題，我瞧她日日戴著。」沈澤煥聲音小了幾分：「至於太子殿下那邊，我會幫你的。」

  「前幾日在太子面前，我也側面提起過你，太子殿下依舊有些反感，還是先等等，等我打聽到具體原因再說。」

  沈心玉面上這才好些：「嗯，總要快點，不能讓沈灼兮騎到我頭上來。」

  沈灼兮回到清風樓後，繪枝豎起大拇指，道：「小姐，您剛才可真夠厲害的，幾句話就將大小姐講得沒話說。」

  「是她自己找刺激，都交手幾次了，還當我是從前那個沈灼兮。」沈灼兮冷笑道：「還在祖母跟前玩一出惡人先告狀。」

  「您怎麼不繼續拆穿她？」繪枝伺候她卸下妝發，憤憤不平道：「那幅做派奴婢瞧著都生氣。」

  「她和太子之間的關係還沒完全斷，這時候老太君會留一線。」沈灼兮伸手摘下頭上的髮簪，道：「要想讓她徹底說不了話，必須切斷她和太子最後的可能。」

  「您有主意？」繪枝趕緊問道。

  「不急。」沈灼兮起身準備洗漱，道：「沈心玉這種人，會眾叛親離的。」

  繪枝一下子想到什麼：「您是說，四小姐？」

  「對。」沈灼兮冷笑道：「沈心玉和沈心嬌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本性也一樣，那些年沈心嬌可沒少欺負我。」

  「但知道我恢復後，她還能扮作乖巧，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我繼續接觸，不過話說回來，沈心嬌比起沈心玉，還存了些良心。」

  「不然，我也不會想著讓她去做太子側妃。」

  繪枝聽到這，狐疑道：「您怎麼篤定，太子殿下會讓四小姐做側妃？」

  「山人自有妙計。」沈灼兮神秘一笑，道：「等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