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只為討回公道

  沈和山眼睜睜看著她瀟灑的放話離開，找不到一丁點反駁的機會。

  何時，他從未關注過的女兒，變得如此伶牙俐齒，邏輯強大了？

  也怪他，聽了沈澤煥的話，立刻叫沈灼兮來質問，事先連準備都沒有。

  沈灼兮可不管他，從書房出來後心情大好，一路哼著調調回到清風樓。

  「如何了？」菊嬤嬤擔憂道：「太師是要桃昔樓吧！」

  「是，但他要不到手，我不可能給他。」沈灼兮抬起手虛抓了一把：「是我的東西，一樣別人也搶不走。」

  菊嬤嬤現在絲毫不懷疑她的話，鬆了口氣道：「那就好，原來老奴還擔心您礙於父女情分，不好拒絕的。」

  「父女？」沈灼兮不屑的揚起眉頭：「他配做父親嗎？踏著母親的屍身坐到如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對我還如棄敝履。」

  「我的東西，餵狗也不會讓給他半分，也不會給沈家半分。」

  「可還有老太君那邊呢。」菊嬤嬤剛放下去的心再度提上來：「老太君可不是好糊弄的。」

  「老太君要真想出面，就沒剛才那一出了。」沈灼兮冷哼道：「老太君是會算計，但更會趨吉避凶，她知曉我有太后娘娘撐腰，不敢如何。」

  「您這可是得罪了一家人。」菊嬤嬤嘆道：「沈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但願能找個好人家，早日脫離這兒。」

  「脫離這兒非要家人？」沈灼兮抬手比劃了下臉蛋，道：「我要才華有才華，要銀子有銀子，又不是不能自立門戶。」

  「留在這，只是想為我母親討回公道罷了。」

  說著，轉頭吩咐繪枝道：「你明兒去找個好點的地兒，置辦個宅子，萬一有一天我們不能在太師府待下去，總要有個去處。」

  「是。」繪枝應聲，道：「小姐想要個多大的宅子？」

  「三進的吧。」沈灼兮想了想，道：「你問菊嬤嬤，後宅專門準備個地兒，按照母親的喜好來，到時候要將母親的排位挪過去。」

  「還是小姐有孝心，能記住公主。」菊嬤嬤聞言，眼眶微潤，道：「您不好的十來年裡，沈家就給公主上柱香，其他什麼都不準備，連個基本的貢品都沒有。」

  「別難過，母親在天上，定能看到我將沈家從她身上吸的血，一點點放出來！」沈灼兮透過窗戶，朝天上看了眼。

  夏日的天空，繁星點點，不知道，孝清公主和原來的沈灼兮在不在上面……

  菊嬤嬤看著如今的沈灼兮，淚中帶笑，道：「公主看到如今的您，肯定會欣慰的。」

  「好了，去準備洗漱吧，還是和之前一樣，不用守夜。」沈灼兮擔心菊嬤嬤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道：「明兒我去趟禹王府。」

  收了景沐翎不少東西，總要送佛送到西，給他把眼睛治好的！

  她連著四五日都在忙桃昔樓的事，景沐翎也知道。

  不過他這幾日也忙，正風查到了些關於他體內毒的線索，他親自去了一趟林州。

  半夜才從林州回來，本想用羽暮的身份去看一眼沈灼兮，想著長途跋涉後風塵僕僕，只能先忍住。

  第二日沈灼兮上門的時候，他剛起來洗漱完，尊貴依舊，只是周身帶著一股平日沒有的慵懶。

  「王爺沒睡好？」沈灼兮一眼就看出來了，問道：「是我來早了？」

  「你來的不早。」景沐翎沒過多的解釋，問：「用早膳了嗎？」

  「吃過了。」沈灼兮恍然明白，道：「我在正廳候著，王爺先用膳，等吃完再說。」

  「一起吃點吧，讓後廚備些二小姐喜歡吃的椒鹽蝦餅。」景沐翎吩咐了一句，轉問沈灼兮：「二小姐忙得很，怎麼今兒還上本王這兒來了？」

  「來看王爺的眼睛。」沈灼兮進門就在觀察，道：「王爺眼中的白翳已經完全消散了。」

  「是。」景沐翎喝茶的動作頓了頓，補充道：「本王現在能感覺出些許光亮了，但依舊不能視物。」

  「白翳消失，能感覺到光亮，說明病情在逐漸好轉。」沈灼兮走過去幾步，道：「我搭脈瞧瞧吧。」

  景沐翎的脈象很奇怪，自打一開始，就把不出來任何異常。

  現在也是，脈象和先前無異。

  沈灼兮先前還懷疑景沐翎故意裝瞎，可他滴過藥水後，白翳消失，還能察覺到光亮，是好轉的跡象，又不像是裝的。

  沈灼兮邊衡量，邊收回手邊道：「脈象如常，王爺還是繼續滴藥水吧，配合著方子吃一個療程再看。」

  「好。」景沐翎聲音也帶著絲絲慵懶：「二小姐的酒樓開張，本王有事不能前去，正好新得了一盆紅珊瑚擺件，給你當做賀禮。」

  「王爺給的東西很多，不用再送禮，且我不打算聲張。」沈灼兮婉拒後，揚起手中的烏丹石道：「先前您送的東西裡面，有一串烏丹石？」

  「是，沒想到你還識貨。」景沐翎伸出手腕，道：「本王有一串，這多出來的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給你。」

  景沐翎在她面前不敢做過多的表情，眼角餘光瞧著，她的手腕瓷白，映的烏丹石黑的發亮。

  他的手腕也不黑，腕子上的烏丹石比沈灼兮手腕上的要大一圈，兩人的手放一起，一大一小，烏丹石也是一大一小，跟一對兒似的。

  想法從腦子裡剛冒出來，沈灼兮跟被燙了似的，立刻收回手腕，轉移話題道：「王爺這烏丹石是從哪兒來的？」

  「有人送的。」景沐翎頓了頓，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沈澤煥回來了。」沈灼兮說到這，猶豫了一下。

  她是下意識開口的，說出口了才意識到，沈家的恩怨和禹王殿下毫不相干，她沒必要和他提及。

  「怎麼了？」景沐翎見她的話戛然而止，問道：「沈澤煥不是太子一黨的嗎？」

  「是。」沈灼兮調整了下坐姿，道：「沈澤煥回來，也給我帶了條烏丹石的手釧。」

  「也？」景沐翎捕捉到關鍵字，狐疑道：「今年？」

  「是，說是新得的。」沈灼兮聽出他話里不對勁，道：「王爺為何覺得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