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拜師

  正陽說完，人群瞬間安靜。

  秦淮整理好衣裳，點燃三支香拿在手中，朝天深鞠一躬：「皇天在上，厚土為證，今弟子秦淮，願拜沈灼兮為師。」

  「於師門自當恭敬，於師傅自當尊重，授業情誼沒齒難忘，情出本心，絕無反悔！」

  說完，將三支香放進香爐，後轉身對沈灼兮緩緩跪下，磕了三個頭。

  「秦院首，趕緊起來。」沈灼兮拉起秦淮，道：「秦院首年紀比我父親還大，私下就別以師徒相稱，依舊叫我二小姐。」

  「師傅。」秦淮從桌案上拿起茶杯遞給沈灼兮，道：「第一聲還是要叫的，以後，還請師傅不吝賜教。」

  「肯定。」沈灼兮接過茶碗抿了一口：「秦院首不必客氣，和以前一樣就成。」

  自此，拜師禮算是成了。

  秦淮還拿了一對百年野人參給沈灼兮，當做她仁心堂開業還有拜師的雙重禮物。

  拜師禮其實不算盛大，但，是景沐翎親口下令，加上這麼多人觀看，不一會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把長街都堵得進退不得。

  景沐翎稍稍坐了一會就離開了，他在這，氣場實在是太足，百姓連說話都要悄悄摸摸的。

  秦淮倒是留下，特意勻出半日，在仁心堂坐診。

  有了秦淮拜師，別人也都不懷疑沈灼兮的本事了，紛紛求醫。

  正當沈灼兮準備坐下給人看病的時候，外頭又傳來動靜。

  有人打著嗓門吆喝道：「右相府到了。」

  沈灼兮趕緊出去看，遠遠就瞧見人群費力的讓開一條道，右相府的馬車緩緩駛過來。

  剛停穩，右相夫人就從馬車上下來，對沈灼兮笑道：「恭賀二小姐店鋪開張。」

  「右相夫人客氣。」沈灼兮趕緊迎上前，道：「就是今兒人多，沒法好好招待夫人。」

  「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麼？」右相夫人轉身，朝旁邊的人道：「將禮物抬下來。」

  下人從馬車上搬下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右相夫人命人打開，道：「我們沒什麼好送的，就家裡有些百年何首烏，給你興許有用。」

  整整一箱子何首烏，右相府居然覺得沒什麼好送的。

  沈灼兮哪裡好收下，推脫道：「夫人的心意我領了，只是這般貴重的東西，我不能隨意收下。」

  「唉。」右相夫人拉住她的手，道：「要不是你，我們慎之早就沒了，如今他不但活了下來，還能走能睡能吃能喝。」

  「假以時日還能恢復，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別說是一箱子何首烏，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會給你送來！」

  「治療張公子的診金，先前就給過了，而且給的還挺多。」沈灼兮擺手，道：「我豈能用此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夫人拿銀子？」

  「可不是你找我，是我上趕著要送你。」右相夫人笑道：「這東西，也算不得是右相府的，而是博陵崔氏給送來的。」

  「先前說給慎之補身子，他也用不上這味藥，還不如拿來給你。」

  「這……」沈灼兮還是猶豫著。

  右相夫人見她還是不肯收，便道：「我在來的路上，聽聞你宣布今日是義診，往後每個月都會義診一次。」

  「何首烏放在府上也是蒙塵生灰，就當時我也想為盛都百姓出一份力氣，你拿去，總有用得上的地方。」

  話都說到這份上，沈灼兮也不好再推辭，道：「恭敬不如從命，我就收下了，只在義診中使用，也替那些百姓先謝謝夫人的善心。」

  「我在這，肯定要打擾你。」右相夫人環顧一周，道：「先走了，你忙完有空來府上喝茶啊，老夫人可是經常念叨想你呢。」

  「好，我肯定去看老夫人，恭送夫人。」沈灼兮福了福身，行禮道。

  右相夫人的出現，又引起了一波談論。

  「張大公子自小病著，和沈二小姐齊名，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同樣也是被說治不好的，活不過今年，聽右相夫人的意思，是有所好轉？」

  「你聽錯了，右相夫人說的是，張公子能恢復成正常人。」

  「不可能吧，張公子的病誰人不知，體弱入骨，太醫院那麼多人都沒治好，可是公認的斷言活不過今年的，二小姐初出茅廬，人才剛恢復，又那本事？！」

  「我看是真的，右相夫人先前露面都是愁容滿面，眉眼帶著悲傷，從沒露過笑臉，剛才那樣子春風滿臉，哪有半點兒子重病的樣子？」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要是張公子當真不好，右相夫人怎麼會出面給二小姐撐腰，只怕躲在屋內哭還來不及呢！」

  「如此而言，二小姐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要沒本事，能讓世代為醫，當朝的太醫院首當眾拜師？能讓右相夫人親自來送價值不菲的何首烏？」

  「喔唷，這麼一說，我要趕緊去二小姐看診那屋站著排隊！」

  「我也去！」

  「……」

  排隊的人群又是一陣騷動，很快挪到沈灼兮所在的屋子門口。

  沈灼兮忙了一上午，連水都沒時間喝一口，總算是到了午膳時間。

  她先派人送秦淮和老郎中回去休息，留下了徐志勝和錢郎中。

  蜻蜓去外頭看了眼，擔心沈灼兮的身子，進門道：「小姐，外頭還排著長隊，便是看到深夜也不一定能看完，先吃點東西吧。」

  「你也說看到深夜都看不完，還是先能看一個是一個吧。」沈灼兮抽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早就涼透了，好在天熱。

  「小姐，何必呢？」蜻蜓瞧著眼前看完的病人出去，道：「奴婢瞧著好些人都是沒病，混進來叫您看平安脈的。」

  「您可是太師府二小姐，端的給他們造福，累的自個兒。」

  沈灼兮搖了搖酸痛的肩頸，道：「從說義診的時候，就能料到這個局面，沒事，你先用食盒，去白鶴樓給其他兩位郎中帶些飯菜來。」

  蜻蜓知道沈灼兮的性子，只能想著，帶飯的時候給沈灼兮也捎上一份。

  另一邊，景沐翎在禹王府也得了消息，面帶不悅道：「她為義診，飯都不打算吃了？」

  「二小姐身邊的婢子給買了些餐食，二小姐卻沒吃，排隊的人還有大幾百個呢。」正陽匯報導：「小人猜想，二小姐是要先將名氣打出去。」

  「若是此時離開，引起百姓不滿，就適得其反了。」

  「真是不拿身子當回事。」景沐翎無奈道：「你去，就說本王眼睛突然有些不適，叫二小姐來看看，順便叫後廚備好飯菜。」

  「她喜歡吃甜食，做點消暑的甜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