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變故太快

  吳晗站在幾位長輩面前，臉色微紅，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

  聲音卻如往常一半平靜：「各位叔伯，這個節骨眼，你們要想退出也能理解，不是我不願意把銀子拿出來給大家。」

  「而是東順酒樓一下子拿不出來這麼多銀子。」

  「放屁。」最先說話的老者冷哼道：「東順酒樓這些年沒少賺，這點銀子都拿不出來，哄小孩兒呢？」

  「真的，三爺爺。」吳晗解釋道：「官衙公布出來的你們也瞧見了，光大哥吳庸每年都敗了大幾萬兩銀子，更遑論其他開銷。」

  話沒說完，另一個人打斷道：「開銷我們認了，吳庸是你們主脈長房嫡子，他敗多少和我們無關，那該算在你們頭上！」

  「是，別把我們當冤大頭，你說起開銷，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不要五倍銀子，三倍總成吧？東順酒樓往後肯定是下坡路，你又剛接手，可別帶著我們翻船！」

  「以三倍銀子算，七戶人家，總共也就四十多萬兩銀子，大幾十年的盈利也夠了！」

  「你是小輩，交出銀子，我們還能為難你不成？」

  吳晗語氣平靜，環顧了幾位一眼，道：「各位長輩如此逼迫，就沒想過東順能挺過這一劫？」

  「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姑奶奶的少卿夫人做不成了，東順徹底失了靠山。」老者不屑道：「加上吳庸的事，還怎麼挺？」

  「你素來和他們心性不一樣，我們也不和你計較，交出銀子。」

  「真拿不出銀子，大不了將東順賣了，銀子大家平分也一樣，反正經營不下去了！」

  吳晗是真的拿不出多少銀子，這點，沈灼兮再清楚不過。

  東順的銀子除了要分紅，吳庸還偷拿貪墨了。

  這麼下去，她的主意豈不是浪費了？

  想到這，她腦子一轉，拐去旁邊的茶樓，吩咐竹葉道：「你進去，將吳公子叫過來。」

  茶樓是右相府名下的，右相府早就在名下的產業打好招呼，她一進去，掌柜的就認出來，恭敬道：「沈二小姐，您是來喝茶的？」

  「是，要幾碟子點心，一壺上好的碧螺春。」沈灼兮微微一笑，道。

  掌柜的不敢怠慢，趕緊將她引到二樓雅間。

  不一會，吳晗也上來了，衣裳皺巴巴的，一看就是被推搡過。

  他理了理衣裳，苦笑道：「叫二小姐看笑話了。」

  「沒事，事情有解決的法子嗎？」沈灼兮將茶碗推過去，問道。

  吳晗搖搖頭，愁眉不展道：「姑父免職的聖旨已經下來了，族內長輩一口咬定東順沒救了，非要拿回當年的銀子。」

  「實不相瞞，如今東順能拿出來的，最多十萬兩，四十多萬兩銀子，除非賣了東順酒樓，可關鍵是，就算賣，暫時也不會有人接手。」

  「如果有人接手呢？」沈灼兮抿了口茶，試探道。

  「二小姐說笑，族內長輩這般鬧下去，想經營也不成，我剛才都是以晚上給答覆，才將人打發走。」吳晗嘆道。

  「變故來的太快，還不知道要糾纏多久，只怕要愧對二小姐早晨的主意了。」

  沈灼兮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道：「很簡單，我能接手。」

  「你？」吳晗手抖了抖：「四十多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我知道，昨兒在歲中宴上得了不少賞賜，別說幾十萬兩，便是賣個幾百萬兩銀子不在話下。」沈灼兮說的輕巧。

  「東順變更在我名下，依舊你來管理，每年給你二層紅利，也算你入股了，不過，名字要更改，且不能再與你族內任何人掛鉤。」

  「二小姐出銀子，自然你是東家。」吳晗有些猶豫：「只是變賣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好，你回去商量。」沈灼兮給了他足夠的時間：「明天中午給我答覆，還有，不能透露任何關於我的信息。」

  「我懂。」吳晗心不在焉，起身道：「吳某告辭。」

  走到門口，吳晗又想起什麼，掏出菜譜遞給沈灼兮，道：「這個還給二小姐。」

  吳晗走後，沈灼兮坐了一會才下樓結帳。

  掌柜的說什麼也不要，並道：「沈二小姐，夫人親口下的令，若是小人收了您的銀子，夫人肯定要責罰，請您別為難小人啊！」

  「銀子你拿著，我親自去和夫人說。」沈灼兮不由分說，把銀子放在桌上，道：「夫人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有好幾日沒去看張慎之了，正好去給他診脈，十來日了，應該能換方子了。

  去了一趟右相府，診脈施針，換完方子天色近黃昏，她才回府。

  府上的氣氛果然很凝重，且凝重的有些異常。

  下人走路都是輕手輕腳，生怕發出什麼動靜，惹主子不高興。

  從正廳回清風樓，都沒見到一個主子。

  菊嬤嬤早就熬好了涼茶，見她進門，倒了一杯遞上前，關切道：「小姐一早出門，這時候才回來，用午膳了嗎？」

  「吃了點。」沈灼兮動了動酸痛的肩膀，道：「府上安靜的厲害，因為韓香茹的事情至於怕成這樣？」

  「您出去了不知道，可不是因為二夫人，午膳時大小姐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還發賣了兩個婢子。」菊嬤嬤壓低聲音，道。

  「聽聞那兩個婢子沒犯什麼錯，就上菜的時候，兩人端的盤子不小心碰到，發出叮噹脆響而已，當場就打了二十板子。」

  「下人們哪裡還敢有什麼動靜，生怕自個兒被波及了。」

  沈灼兮今兒從義安堂喝到茶樓，又在右相府喝了不少茶。

  這會子接下也就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在一旁，道：「沈心玉素來穩重，泰山崩於眼前都不驚不慌，突然發脾氣只怕有別的原因。」

  菊嬤嬤煞有介事道：「上午太子府的人來了，怕是和這個有關。」

  「太子府？」沈灼兮挑眉：「難道太子要退了兩人的婚事？」

  「沒準，不然以大小姐的心性，絕對不會遷怒兩個婢子。」菊嬤嬤也不知其中的東西，道：「奴婢也就吃飯的時候聽兩個小婢子說了一嘴。」

  「不干咱們的事，咱別管。」沈灼兮走向軟塌，道：「我有些累了，先歇息會兒，晚膳再叫我。」

  和太師府的凝重相比，禹王府也好不到哪兒去。

  景沐翎從宮中回來，左等右等，直到天色擦黑，也沒見沈灼兮的影子。

  不悅之下，立刻叫了正陽來問：「二小姐今兒很忙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