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自尋死路

  桃子被眾人看著，抖若篩糠，一雙眼忐忑的望著余青蓮。

  這個節骨眼，桃子一舉一動別人都會揣測。

  余青蓮被桃子的眼神看得一僵，奈何身邊沒帶婢子，沒人幫她動手，顧不得主母身份，一巴掌狠狠甩向桃子。

  嘴裡還怒道：「看我作甚，你這賤婢為何搬弄是非，把滿屋的主子當猴兒耍？」

  「沒有，奴婢真的沒有。」桃子早就失了鎮定，害怕之下，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奴婢發誓乃親眼所見，真的有男人！」

  「光發誓有用？男人呢？」余青蓮眼睛微眯，微微俯身道：「莫不是你夜半眼花，把繪枝認成男子？」

  桃子堅定的搖頭，道：「不可能，翻窗戶進來的，絕對是男人沒錯，在外面看著，小姐身高到那人胸口。」

  「而繪枝姐姐是女子，身量沒那麼高，剛才在外頭，大家也瞧見了，她只比小姐高一丟丟。」

  眾人想了想，在窗戶上看到的影子，好像是和沈灼兮相差無幾。

  「你的意思，我會包庇小姐？」繪枝立刻反駁道：「你看到的時候，估摸著我正好站在窗前，所以影子更顯高。」

  「女子名節何其重要，小姐對你哪裡不好，讓你如此糟踐？你妹妹出事後，小姐見你心情不好，還特意准你修養幾日。」

  「你可以不懂感恩，但不能沒有良心，空口污衊！」

  說起桃子的妹妹，聞訊而來的菊嬤嬤立刻道：「桃花出事後，奴婢曾多次聽到桃子哭，她今日陷害，該不會覺得桃花是被小姐害的吧！」

  「極有可能。」繪枝接話，道：「桃花的事是她咎由自取，收了假神醫的銀子想對小姐不利，小姐仁慈，沒透露真相。」

  「還把桃花送到外頭莊子上，為的就是讓你在府上能安身立命，你這賤婢，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竟還敢對小姐多番構陷。」

  沈灼兮也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樣，道：「桃花聯合假神醫要害我，禹王府發現真相後，原是準備將她送去官府的。」

  「我念在桃花伺候一場，又成了痴傻的，便饒了她一死，難道這也是我的錯？」

  桃子早已淚流滿面。

  今日也是她自個兒拿了主意，報告給余青蓮。

  要是早按照沈靜雅的吩咐，見到那男人的影子，立刻高呼引來護院，把人圍在中間瓮中捉鱉，也不至於到這個下場。

  她哭的幾欲昏厥，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什麼叫仁慈，要不是因為小姐，桃花也不會成為瘋子，送到莊子上難道她就能活命了麼？」

  「一個痴傻，又毫無背景的婢子，去了誰能顧她，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好啊，你承認一切都是你構陷的？」繪枝立刻抓住重點，怒斥道：「好歹毒的心腸，小姐對你不薄！」

  桃子擦了把眼淚，深吸一口氣，道：「今日奴婢的的確確看到男子身影，這會子不見人，肯定是小姐早就察覺。」

  「把人轉移，用繪枝姐姐李代桃僵，是奴婢沒本事，不但沒捉到男人，還搭進去自個兒，奴婢知道，現在說什麼，也不會有人相信奴婢。」

  「奴婢以死明志，證明所言非虛！」

  說罷，桃子表情痛苦，嘴角溢出血跡，倒在地上。

  一雙眼瞪得老大，還沒咽氣。

  余青蓮離得最近，直對上那雙眼，嚇得呆滯一瞬，才趕緊吩咐道：「快，快拖出去請郎中。」

  誰也沒想到，向來懦弱的桃子，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尤其是沈和山，帶著審視看上沈灼兮，直接問道：「你當真沒夜會男子？」

  「太師以為桃子以死明志，就是真的？」沈灼兮冷笑道：「我行的端正，從未與任何男子有私情。」

  「奴婢可以作證。」繪枝憤然道：「桃子定然是看構陷無望，還要被打一頓發賣出去，後生無望，才以這種方式，想繼續構陷小姐。」

  沒抓到男子，也沒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一切都是桃子紅口白牙的話。

  沈和山深吸一口氣，警告道：「沒有最好，你是太師府小姐，一言一行不僅僅是你自個兒，還關乎太師府的名聲，先前和太子的事足夠丟人，往後多注意些。」

  眾人各懷心思散去，沈灼兮盯著空蕩蕩的門口，心中越發替原主感到悲哀。

  就算桃子去通報有陌生男子，難道就非得是姦夫，不可以是威脅她人身安慰的歹人？

  她住的地兒和外院牆就隔著一座空無人煙的院子，巡守的護院也極少往這邊來，要真有翻進太師府，她是最危險的。

  沒一個人想到這份上，有的只是來看熱鬧的人。

  「小姐，人都走了，也解決了桃子這個心腹大患，安心睡吧。」繪枝見她還在愣神，道：「再說，您和羽暮公子清清白白，並無其他。」

  「桃子的事，是她咎由自取。」

  沈灼兮向來恩怨分明，就算她今日擺了桃子一道，也是桃子有異心在前。

  她收回心思，道：「睡吧，明兒還有的忙。」

  其他人從清風樓出去，也全帶著疑惑，余青蓮和沈和山走在最前，沈和山皺著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余青蓮最會察言觀色，做出傷心自責的模樣，道：「今兒是我不對，被那個賤婢騙了，沒核實清楚就到清風樓來。」

  沈和山聽到她道歉的話，並沒像往常一樣安慰，反而停住腳步盯著她，冷冷道：「我記得以前的你，端莊得體，從不罵人。」

  「你一口一個賤婢，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出身妾室？竟然還當眾自己動手打個婢子，毫無貴婦風度，怎麼擔得起大夫人的名頭？」

  余青蓮一愣，趕緊認錯道：「我也是氣急，以後不會了。」

  「哼。」沈和山冷笑一聲，道：「這話，你幾日前才說過，現在再說，毫無意義。」

  余青蓮訕訕的不敢開口，沈和山帶著怒意瞥了她一眼，繼續朝前走，道：「往後再讓我聽到，就別怪我下你的面子。」

  「給灼兮說親的事情，加快些，她在府上盡會惹事。」

  沈和山沒計較，余青蓮總算鬆了口氣，連聲說著好話。

  老太君緊隨其後，盯著他們二人的背影，也看出來個大概，問一旁的元嬤嬤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