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給她送銀子

  景沐翎蹙眉，故作不知，問：「什麼叫想起來很多事，包括醫術上的？難道你之前就會醫術？」

  沈灼兮按照之前的說辭，大致說了些，道：「不止游醫教我的醫術，還有先前母親留下的醫書，修養了幾日，腦子全部恢復。」

  「看過的醫書和游醫教習的東西全部記得，其中有記載關於治療眼疾的，您要是不放心，可請太醫來共同診脈醫治。」

  景沐翎扮作羽暮時，就知道沈灼兮的腦子早就好了，亦或者，多年來是裝病。

  他不過順著一說，而且她的醫術他也見識過，單是準確擊中那七八個死士的死穴，就足以說明。

  「算了，本王的眼睛，幾乎整個太醫院的都來瞧過，沒一人治好。」景沐翎微微頓了頓，道：「二小姐既然會醫術，就先試試把。」

  他應聲後，沈灼兮吩咐繪枝準備手枕，給景沐翎把脈。

  景沐翎的脈象上，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且脈搏強有力，比一般的青壯年健康多了。

  她覺得有些奇怪，開始給景沐翎看眼睛。

  離近了看，他眼前蒙著一層淺白色的陰翳，像是薄薄的窗紙。

  「王爺眼中這層東西，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沈灼兮仔細打量後，問旁邊的正清道。

  正清身子一僵，下意識看向景沐翎——東西是早晨才送來，王爺故意弄上的。

  他擔心沈灼兮會看出他並非真瞎，所以提前命人找最好的竹膜，用不傷眼的藥水浸透後，放入眼中。

  景沐翎此時是真看不太清楚，他聽正清沒回答，接過話道：「眼睛受傷後沒多久，他們也不知道具體出現的時間。」

  「怎麼，是眼中的東西有問題嗎？」

  陰翳在眼中，沈灼兮在沒找到病因前，不敢隨意去碰，所以沒發現那層東西究竟是什麼。

  她也覺得奇怪：「是有些問題，王爺的脈象一切正常，可眼中這東西，又是確實存在，王爺自個兒可曾感覺到異常？」

  兩人離得很近，景沐翎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似尋常脂粉庸俗。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別開臉笑道：「沒什麼感覺，許是習慣了它的存在。」

  「我會想法先除去這層東西。」沈灼兮沒注意他的動作，收回眼神，道：「只是入眼的藥水比尋常藥更謹慎，可能要好幾日才能做出來。」

  「沒事，瞎了這麼久，不急於幾日。」景沐翎說著，朝正清伸出手：「將東西拿出來給二小姐。」

  正清把早就準備好的地契和銀子奉上，道：「羽暮先生和王爺有幾分交情，他不便出面，以王爺的名義，將把義安堂交給您。」

  「這是義安堂在管衙報備的文書，還有房屋地契，以及掌柜的和幾個夥計的賣身契。」

  沈灼兮看著和那些契紙放在一起的銀子，皺眉道：「羽暮並沒說，給我銀子。」

  「哦，是這樣。」正清趕緊道：「銀子是咱們王爺給您準備的，您既然出手診脈，就要算診金的。」

  「這才剛看診。」沈灼兮掃了眼，那些銀子估計怎麼也有五百兩，拒絕道：「等給王爺把眼睛治好，再收診金。」

  「這是定金。」正清笑道：「不管是您，還是其他上門的郎中，只要出手，不管結果，都要給銀子的。」

  無功不受祿，沈灼兮並沒接：「就算是定金，也太多了些。」

  「您是孝清公主之女，忠毅候之後，千金之軀，豈是別的郎中能比。」正清堅持舉著托盤，道：「這點銀子都是少了的，等您給王爺用藥後，還有診金。」

  這……禹王府的銀子也太好賺了。

  難怪神醫谷那個敗類不惜冒險來禹王府混吃混喝。

  沈灼兮沒再推辭，吩咐繪枝接下，道：「既然收了銀子，王爺的眼疾我一定會治好。」

  正清親自送沈灼兮和繪枝上馬車，目送馬車遠去，還在暗自感嘆，背後冷不丁被正風一拍。

  「你還沒走？」正清回過頭看這他，皺眉道：「違抗王爺的命令，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就想死個明白。」正風愁眉苦臉，道：「剛回來連王府的地兒都沒走幾步，又要被發配出去，還要去師傅那裡領罰。」

  「我自小跟著王爺，就因為一個太師府的二小姐，我不服。」

  「唉。」正清頗為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回你不服也要服，咱們爺為這位二小姐，不惜用羽暮的身份夜半翻牆相會。」

  「還用羽暮的身份給她提供各種方便，只怕等你下次回來，她就要成為你我的主子了。」

  「憑什麼？」正風一臉不服氣：「盛都那麼多好看的女子投懷送抱，爺連看都不看一眼，二小姐瘦的像只小雞崽子。」

  「臉上還有那麼老長一道疤痕，爺又不是真瞎！」

  正清搖搖頭：「感情的事咱也不懂，不過，爺自個兒都沒察覺他對沈二小姐的感情，趁這機會，你好好表現吧。」

  「往後也長點心，別什麼人都敢說，上回你說太子，就被王爺好一頓罰，我要進去復命了，你也趕緊動身。」

  正風這才不情不願的從側門離開。

  眼睛用藥需特別謹慎，自然是沈灼兮親手熬製，從禹王府出來，她直接去了義安堂。

  李忠在櫃檯後無精打采的打盹，冷不丁見她進門，嚇了一跳：「東家，您怎麼來了？」

  「一個人都沒有？」沈灼兮環顧一圈，問道。

  李忠嘆了一聲，道：「先前那老郎中坐診，偶爾還有幾個人，最近老郎中告假，鋪面內只能抓藥，一天來一兩個人不錯咯。」

  「如此不是開著店眼睜睜虧損？」沈灼兮隨手翻開藥柜子查看裡面的藥材，道：「東西倒不錯，做好了會有人來的。」

  「您是不知道，盛都城內大大小小的藥鋪不少，其中最有名的屬昌盛街的益安館和元久樓，兩個都是百年醫族。」李忠介紹道。

  「而且都有好幾個坐診郎中，醫術不錯，城內多數人都在那兩個醫館看診抓藥，剩下的藥鋪，也聘了個別郎中。」

  「像咱們這種純藥鋪，生意不怎麼好。」

  「徐郎中呢？」沈灼兮問道。

  「在後頭呢，您沒說什麼時候掛出去看診，小人也不敢擅作主張。」李忠趕緊道：「咱們的鋪面很大，真要請郎中，一個郎中肯定不夠。」

  「慢慢來。」沈灼兮看著店內幾個很大的藥柜子，道：「房屋地契都是咱們的，將裡面改改，門面擴開，看診和抓藥的分兩個門進。」

  「都聽您的。」李忠笑著道：「您吩咐，小人去辦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