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安排婢子
繪枝身後，還跟著其他幾人，探頭探腦的盯著桌子看。
清風樓是臨時挪出來的，地方不大，桌子比不得飯廳那張，堆滿佳肴，還有幾道菜放不下，擱在一旁的柜子上。
鮑魚大蝦，海參鹿茸，應有盡有，連飯後的湯，都是血燕皂米熬製。
沈灼兮大手一揮，朝眾人道：「今兒心頭暢快，大家一塊吃。」
「那怎麼行？」菊嬤嬤趕緊擺手道：「您是二小姐，身份尊貴，奴婢等人身份卑賤，同桌而食降低您的檔次，豈能不顧規矩？」
「我知道規矩是什麼，但今兒破例，暫時將規矩放一邊。」沈灼兮坐在桌前，掃了眼眾人，道：「近幾日我忙著，沒將大家召集起來。」
「趁這會都在，一併說了，往後只要你們忠心，我自然待你們好，可若在我院子裡伺候，還奢望吃人家院子裡的好處，別怪我無情。」
這幾天，桃子和柱子帶著蜻蜓，竹葉和暮雨學習規矩，她的確沒空管。
「多謝小姐。」蜻蜓率先站出來，行禮道：「奴婢定盡心竭力忠心不二跟隨小姐。」
她開口，竹葉和桃子，柱子也邊行禮，邊說著同樣的話。
「咦？」沈灼兮發現不對，側頭問繪枝道：「那個長的好看的美人呢？」
「您是問暮雨吧。」繪枝趕緊道：「她身子不適，告了假在休息，且奴婢有件事和您商量。」
「說。」沈灼兮皺了皺眉。
繪枝猶豫一下，還是道：「奴婢這幾日觀察，暮雨從前應該也是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什麼也做不好。」
「咱們總不能留個主子在這，要不，將人逐出去？」
暮雨是真正的羽暮，拿刀殺人他會，伺候人的活兒還真不會。
才幾日時間，就後悔用這個法子接近沈灼兮了，非要繪枝想法子把他弄走。
沈灼兮不是好糊弄的主兒，繪枝的確也擔心她早晚發現暮雨是男扮女裝，思來想去，想到這個法子。
沈灼兮不知他的真實身份，腦子裡閃過暮雨那張妖孽的臉，道：「你不是說她沒地兒落腳？就那麼張臉，逐出去被什麼紈絝瞧上，還有活頭？」
「也是，還是您心善。」繪枝訕訕笑道：「那依您看，繼續留著？」
「罷了。」沈灼兮想到義安堂，道：「她會認字算帳嗎？」
「這個會。」繪枝連連點頭，道：「奴婢詢問過她，從前也是學過字的。」
「將她送去義安堂吧，學點本事，等往後再給找個清白人家，算咱們好人做到底。」沈灼兮看著滿桌子菜，道：「將人叫出來吃頓飯再走。」
「啊？」繪枝一驚，支支吾吾道：「她身子不適，還是算了吧。」
沈灼兮一笑，道：「哪裡是身子不適，分明是不想伺候人，這點小九九，難為你也信。」
繪枝也不好再說什麼，去他們住的後院叫暮雨。
暮雨躺在榻上百無聊賴，把玩著一朵絨花，聽到開門聲，趕緊躺下裝睡。
「別裝了，小姐讓我來叫你去吃頓飯。」繪枝見他那樣子，失笑道。
暮雨一股腦爬起來，道：「叫我吃飯？」
「對，小姐說吃完飯，將你送去義安堂，學點本事，再給你找個人家。」繪枝感嘆道：「小姐人倒真不錯，可惜你啊，是個細作。」
「我是細作，也是你們家王爺的細作。」暮雨動了動酸痛的全身，道：「本想著好玩，在她身邊能打探出什麼。」
「誰知道她忙的天天不著家，出門不是帶那個老嬤嬤，就是帶著你，我連她的身都近不了，還要學什麼規矩，一口一個奴婢的。」
「哪有我每日在白鶴樓聽小曲兒看美人跳舞來的自在？」
繪枝嗤了一聲，道：「趕緊走，過你的好日子去，省的小姐發現你是男子，到時候對我都失了信任。」
暮雨也沒磨蹭，兩人再去時，沈灼兮已經吃完了，在一旁捧著碗喝血燕湯。
桌上的菜沒怎麼動筷子，其他人坐在桌前，就等他們倆了。
「小姐。」暮雨低著頭，對沈灼兮道：「我不是故意的，從前也沒做過這些事。」
他身材高大，一身紅衣，哪怕臉傾國傾城，沈灼兮總覺得哪兒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喝了口湯，道：「沒事，你去義安堂跟著掌柜李忠學點本事，往後我再給你找後路。」
「多謝小姐。」暮雨看到她眼中的審視，不敢離得太近，離她遠遠的找了個地兒坐下吃飯。
吃完飯後，繪枝親自送人去義安堂。
沈灼兮留下其他幾人在跟前問話。
竹葉和蜻蜓是外邊買回來的，沈灼兮並不知道她們也是景沐翎派的人，不敢完全信，但比桃子和柱子強。
她將兩人留在內室替繪枝和菊嬤嬤，算近身的大丫鬟，桃子則是負責屋外的雜事，勉強算二等丫鬟，柱子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是打雜的。
對於這個安排，桃子有些不服氣，面上沒說，甚是還很恭敬的應下了。
等人全部下去，菊嬤嬤不安道：「桃子和桃花是孿生姐妹，桃花因您而死，桃子早就記恨上了，您還將她從大丫鬟貶成二等丫鬟？」
「我要在短時間內，將屋內的人全部換成能信賴的。」沈灼兮打著哈欠，道：「桃子能忍，等她自個暴露還指不定要多久。」
「不如我添把火，將她的恨意徹底逼出來。」
十幾年來，菊嬤嬤如履薄冰，為保生存謹慎慣了，不想得罪人，又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總是畏手畏腳。
尤其是近幾日，沈灼兮各種做法，在她看來都過於張揚。
沈灼兮清楚她的想法，安慰道：「既然好了，我肯定不能和從前一樣，嬤嬤，往後儘管做，天塌下去還有個兒高的頂著。」
「唉，奴婢是擔心您太過高調。」菊嬤嬤話是這麼說，還是道：「不過，您是主子，奴婢完事都聽您的。」
安排好婢子的事，沈灼兮去小睡了一會。
剛眯著還不到一炷香時間，就被外邊的動靜吵醒。
「又怎麼了？」沈灼兮揉著眼睛，問道。
菊嬤嬤下去休息了，繪枝站在一旁伺候，道：「太師派人來了，請您過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