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往後還有好戲

  沈心玉見狀，笑意更深。

  她聽余青蓮發了一頓牢騷，余青蓮的心思全在沈灼兮是怎麼痊癒的，絲毫沒意識到沈灼兮突如其來的醫術有問題。

  沈心玉借著看望為由，用人參來試探沈灼兮，她要真懂醫術，應該能看出不對。

  此時的情況，大約也說明沈灼兮並沒那麼厲害，估計誤打誤撞的成分多。

  沈心玉上前拉過沈灼兮的手，道：「你我姐妹，叫大小姐多客氣，和三妹四妹一樣叫我長姐，也顯得親熱。」

  沈灼兮垂下眼眸，視線落在兩人交迭的手上。

  對比之下，沈心玉的手膚若凝脂，白皙透亮，而她的手新傷舊痕，粗糙的如府內浣洗婆子。

  「我手糙，免得硌著大小姐。」沈灼兮沒理會她的提議，道：「至於稱呼，這些年叫習慣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沒事，總要慢慢習慣。」沈心玉收回手，語氣親熱，似不經意道：「你病後不能自己，才好竟然會醫術，將祖母從鬼門關拉回來，太神奇了。」

  「大家都好奇呢，你的醫術怎麼來的？」

  沈灼兮走到屋內，將孝清公主留下的基本醫書拿出來，道：「菊嬤嬤教我識文斷字，我沒事就看這些書。」

  「雖不懂什麼意思，一來二去到是記住了裡頭的東西，老太君發病，我想到和其中一個病例很像，就試著出手，沒想到誤打誤撞。」

  她手中的醫書陳舊發黃，有被蛀蟲啃咬過的痕跡，書頁邊角內卷，一看就是經常翻看所致。

  沈心玉嫌棄書舊，沒接手看，瞄了眼，依稀看到書名是《醫典》，另一本是《萬藥集》。

  她將信將疑，虛虛的贊道：「二妹妹聰慧，看了幾遍能記住，還能運用在身邊。」

  「嗯。」沈灼兮懶得和她周旋，將書交給繪枝，道：「剛從外頭回來，渾身是汗，要換身衣裳，就不留二夫人和大小姐了。」

  她明晃晃下了逐客令，沈心玉和韓香茹順水推舟，一同離開。

  沈灼兮簡單擦洗後換完衣裳出來，菊嬤嬤正在收拾瀋心玉和韓香茹帶來的東西。

  見她來了，抖了抖衣裳，道：「二夫人送的可比大夫人送的要妥當，料子好不說，顏色花樣也適合您這個年紀。」

  「衣裳可以留著穿，只是這些首飾都很貴重，平日戴著不合適啊，該怎麼處置？」

  沈灼兮先前只掃了眼，被菊嬤嬤一說，才仔細查看。

  韓香茹仗著娘家的財，出手大方，衣裳料子全是上好的蘇錦。

  首飾更為貴重，鑲紅寶石鳳蝶鎏金簪，累絲雙鸞銜壽果純金步搖，金玉項圈，藍寶石手鍊……

  林林總總加起來二十來樣，全是純金或者寶石，算起來，怎麼也值五六十兩金子，合計白銀七百多兩呢！

  看來韓香茹是真打算用銀子來賭沈灼兮的嘴，讓她將那些委屈全部咽下！

  「小姐。」菊嬤嬤見她盯著首飾不說話，低聲道：「二夫人肯定擔心您追究三小姐欺負您的事，要用銀子封口。」

  「咱們現在收下，拿人手短，往後就不好辦事了，要不，奴婢還是送回去吧。」

  「拿人手短？」沈灼兮撿起盒中的鳳蝶金簪把玩，冷哼道：「沈靜雅趁我傻，動輒打罵，儼然將我當做出氣筒。」

  「這些金銀遠不足以抵消這些年我受的欺負，送回去幹什麼，收起來！」

  「也是。」菊嬤嬤想了想，關上盒子，道：「咱們先前連件衣裳都買不起，只能舊衣裳縫縫補補，有了這些，總算是寬裕些了。」

  「加上太后給的賞賜，節省點用，還能給您攢下一筆充作嫁妝。」

  說起嫁妝，沈灼兮想起余青蓮找媒婆，還有和余青蓮推牌九那夫人說的事。

  好幾日過去，依舊風平浪靜，看來後頭還有鬧劇看呢！

  前身一心學醫行醫，就沒怎麼踏出神醫谷，就當放鬆下來的消遣，陪他們玩玩。

  沈灼兮和菊嬤嬤一起將東西收拾好後，決定進宮一趟，菊嬤嬤作陪，還帶上沈心玉送來的人參。

  太陽偏西，暑熱半分沒減，反倒是越來越厲害。

  太后午後眯了一會，許是貪涼了，總覺得頭有些不舒服。

  桂榮嬤嬤正在給太后按摩，外頭通傳太師府二小姐求見，她停下動作，低聲詢問太后的意思：「二小姐來了，您見不見？」

  「灼兮？」太后睜開眼，道：「這麼熱的天，她怎麼來了，趕緊叫進來吧。」

  慈寧宮內擺了好幾個大冰盆，比外頭涼快很多，進了門，暑氣總算是消散了些。

  沈灼兮步態端莊，緩緩進門行跪拜大禮：「臣女沈灼兮拜見太后娘娘，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太后眼睛都看直了，三日前她來，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會！

  桂榮嬤嬤也覺得奇怪，看了眼沈灼兮身後的菊嬤嬤，瞭然的解釋道：「今兒跟著二小姐的是先前伺候過孝清公主的老嬤嬤。」

  「許是嬤嬤教導過，二小姐才會行禮。」

  「還是孝清身邊的人懂事。」太后點點頭，道：「起來吧。」

  「是。」沈灼兮起身，神色清明：「太后娘娘又頭疼不適了？」

  「你怎麼知道？」太后話落，見她條理清晰又覺得不對，狐疑道：「你今日說話怎麼有些不同？」

  「多謝太后娘娘掛念。」沈灼兮緩緩道：「臣女得禹王殿下請郎中醫治，現下已經痊癒了，特來給太后娘娘報喜。」

  「痊癒？」太后坐直身子，仔細打量著她。

  三日前，沈灼兮打扮的像個花孔雀，模樣痴傻，身子骨瘦弱又穿著小一號的衣裳，瞧著完全上不了台面。

  今日換了合身的月牙白衣裙，頭髮梳的妥當，清新素淨，面容恬靜，連氣質都有幾分變化。

  和孝清公主年幼時一個模樣，太后眼眶微潤，招招手道：「好了就好，禹王身邊都是些有本事的人，你來哀家身邊。」

  「是，多虧太后娘娘和禹王殿下。」沈灼兮乖巧的上前，行為舉止皆是恰到好處，儀態大方。

  太后娘娘又仔細看了看沈灼兮，越發想起孝清公主，嘆道：「這麼多年，哀家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好了，孝清若是泉下有知，定也是高興的。」

  「得母親庇佑。」沈灼兮說起孝清公主，短暫的沉默了幾分，才道：「方才進來瞧見桂榮嬤嬤再給您按摩，可是頭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