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管家看出氣氛不對，麻溜溜的轉身就走。

等梵羽再回到房間里時，喬苑菲已經從床上下來，身上套著他的白襯衫。

絲毫沒有站在記者面前的自信飛揚和神采奕奕。

她此刻的眼神有些不安，雙手絞著襯衣的下擺，櫻唇被她自己驀地發紅，還一直咬著不放。

欲言又止。

跟他解釋一句很難嗎？

梵羽將她臉上的表情收入眼中，眼神越發陰沉。

兩個人對視了不到三秒，喬苑菲突然走上前。

耷拉著腦袋。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誠懇的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梵羽眼中的怒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失望。

他寧可聽見她繼續否認，也不願意聽見她的任何道歉。

這樣沒有任何辯白的道歉，等於承認她從頭到尾都在演戲，對他沒有絲毫信任。

「……

喬苑菲被他問得一下有些回不過神。

在她心裡，如果不是因為她，梵羽不會牽扯進喬家的事情。

她對他隱瞞了自己的身世。

隱瞞了自己是Fay。

雖然她的本意是不願意牽連他，但是到底還是欺騙了他，他生氣是應該的。

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他，為什麼他會那麼生氣……

而且她已經道歉了。

喬苑菲有些手足無措。

她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麼跟男生相處。

對她而言，梵羽也跟其他人不一樣。

雖然她現在也分不清楚，他們算什麼關係，可是她一看見他，就會開始緊張。

緊張到做什麼都有些小心翼翼，擔心他生氣，擔心自己犯錯。

可她好像越擔心，越容易惹他生氣。

瞧，他現在臉色就黑沉沉的。

「你如果是不想見到我，那我可以先走。」

喬苑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男士襯衫，蔥白的手指，輕輕的在衣服的下擺打了一個蝴蝶結。

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然後越過他，往門外走。

梵羽沒有攔她，只是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驀地啟唇。

「喬苑菲，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

喬苑菲腳步一頓，有些震驚回頭看他。

眼睛微瞪。

對上他有些受傷的眼神，她的腦子像是打結了一樣，完全沒有辦法冷靜的思考。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

在告白嗎？

喬苑菲愣怔在原地，獃獃的看著他挺拔的身軀。

他是天生的王子，風度翩翩，就是生氣，也不會說很難聽的話。

安靜的時候，身上總會帶著一股令人心疼的憂鬱氣息。

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印象。

可後來，跟他相處久了之後，她漸漸發現，他其實也有脾氣。

偶爾耍賴的時候，也會像個孩子……

這跟她想象中的，有點不太一樣。

可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祗。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可能會喜歡她。

畢竟當年是他親口說……

喬苑菲還沒有弄明白，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梵羽已經轉過身，提步朝她走來。

最後卻只是從她面前擦身而過。

淡淡的啟唇。

「以後不要再來了。」

然後提步從她面前離開。